刚去过白马寺的主仆二人。
“王妃，这样做皇贵妃真的会相信吗？”午时问。
姜止把蜜饯塞到嘴里，笑了，”她不是担心顾沅活不过去吗？她定会去请方丈询问他的命数，也会想要上天去保佑她。”
“后日便是顾莨母后的祭日了，我们也没让方丈说什么，都是实话罢了。”
“况且，她与不是爱与柳国公苟且吗？这次就让她苟且个够。”
先皇后祭日前夜。
宫中佛堂。
皇贵妃跪对佛像，自语，“佛祖保佑，陀弥陀佛。”
“保佑沅儿能顺利醒来，能够为皇家诞下子嗣。”
“保佑本宫平平安安。”
忽而，佛堂里传来一声冷嗤声。
皇贵妃一矗，睁开眼睛，只见佛前站了个男子。
皇贵妃捏紧佛珠，“凉王怎么有心思来本宫这里？”
“没想到，凉王也有信佛的时候。”
顾莨漫不经心的将手上的先皇后的物品，放在桌上。“本王，从不信佛。”
“倒是娘娘你，如此的信佛，佛不知会不会保佑你。”
皇贵妃面色一僵。
顾莨继续道：“听说我母后死时，曾落过一个死胎，不知这个胎儿是否投胎转世，”二人死前冤魂不散，本王此，为我母后超度。”
说完，顾莨转身懒懒的依靠在佛像上。
他看出她的神情，“娘娘是在害怕？”
“世人皆道皇贵妃娘娘仁慈，既没做伤天害理之事，怎会进了这佛堂身子还颤抖呢？”
“莫不是娘娘仁慈都是假的。”
皇贵妃故作镇定，冷嘲道：“本宫没想到，凉王去了北狄六年，竟也如同北狄人那般毫无礼教。”
“本宫是后宫之主，也是你名义上的母亲。”
顾莨笑笑，“娘娘怕不是想儿子想疯了？“
“娘娘自认为礼仪规矩是后宫榜样，却不知尊卑规矩之下的也是个卑劣的女子呢。”
皇贵妃被他激怒。
“你别太嚣张。”
她微微勾唇，“本宫在为这么多年，也看着你是如何一点一点的走到今天。”
“顾莨，本宫也是第一次见你会为了一个女子如此的上心，你就不怕，”
“你威胁我？”
皇贵妃转过脸，闭眼念经。
“本宫，只是提醒凉王一句罢了，莫要乱了分寸。”
顾莨冷笑道：“若是娘娘不想让柳国公活过下个月，你大可做你想做的，本王保证你会亲眼死在你面前的。”
皇贵妃睁开眼睛，反驳：“本宫是大燕的皇贵妃。你以为你拿一个无关紧要的外人来威胁本宫，本宫就怕了你？”
顾莨面色平淡，“原来是无关紧要的啊？“
他冷漠转身，“那你就好好做你这个皇贵妃。“
刚出了佛堂，就见皇帝朝着这边走来。
皇帝脸上挂笑容，“怎么今夜来这后宫佛堂？”
顾莨冷笑一声，“明日便是我母后祭日了。”
刚说完，就走了，刚走了两步，又回头看向皇帝，“不过，父皇定是政务繁忙忘了我母后的祭日。“
“那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我母后，和死去的胎儿在泉下过得如何。”
顾莨冷冷丢下这句，头也不回的离开。
佛堂里，皇贵妃依旧跪在佛前。
听到有人来了，她睁开眼睛。“陛下，你来了。”
“明日便是姐姐的祭日。”
“这几日，臣妾时常梦见姐姐，便来这佛堂念经诵佛。”
皇帝见她如今身着朴素衣衫，将人扶起来。”哎，皇姐一直叮嘱朕的，朕竟又忘了。”
“不过你这一直跪在这，累不累的啊。”
皇贵妃抿唇，“这些都是臣妾应该做的。”
皇帝点点头。
皇帝转身，看着面前的佛像，目光下移落在佛像面前先皇后的遗物。
他走回去，点燃了三支香，喃喃了几声。
皇贵妃抬眸看向皇帝，温声安慰，“陛下，姐姐去了多年。陛下时常念着姐姐，在天之灵，定然会谅解当年之举的。“
皇帝回眸看向皇贵妃，“还是爱妃体谅朕。“
皇贵妃道：“只是明日姐姐祭日，臣妾怕是不能出席。”
“为何”皇帝问。
“嗯，”皇贵妃支支吾吾道道，“臣妾请过方丈，说沅儿的病情想要好的更快些的话，祭祀等事万不能碰。”
见皇帝若有所思，皇贵妃又道：”陛下也是想沅儿早日醒来的吧。“
皇帝愣了半分，说：”既是方丈所言，便依你。“
顾莨到家后，去了书房。
“明日便是你母后的祭日了，”姜止蹙眉看向顾莨道，“你还好吗？“
“无妨。”
顾莨的语气十分的平静。
“没事的。”姜止上前抱住他。
顾莨回抱得紧了紧。
“没几日，长公主就要带兵去北地，我也会去，”顾莨道出自己所知，“皇帝下的命令。”
“他想要你的兵权。”姜止直接说出自己的看法。
顾莨有些讶然，”你也看出来了？“
“那自然是，”姜止逃出他的怀抱，笑道，”但事情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在你们出兵前恐怕他还会插一手。“
顾莨点头。
“我担心的是我表姐，”姜止叹气，“他已经走进了表姐的心里，我不知道要如何劝，又害怕伤了她的心，”
“但他真的危险啊。”
姜止越说越激动，顾莨握住她的手，”竹桃，感情的事情勉强不了，我与他也会有一天会兵刃相见。“
“在现在看来，他并不想要我们的命，只是想要搅乱整个燕京。”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姜止漫不经心的说出寻常的话，”明日的祭日又是能给我们的陛下一个惊喜了呀。“
顾莨看着她，心里了然了她的计划，只是他时常还是会被姜止的计划惊叹到。
他总感觉眼前的这个小姑娘心里藏了许多许多的事，但是好像她都不能说，也不知是不能说，还是不想让人担心。
姜止回看着他，心中雀跃。
在走来的每一步，她的确没有想过自己会重新对一个人动心，也没有想过会有个人如此的懂自己。
她到现在还是觉得方丈说的话不对，他们现在如此的好，怎么会有缘无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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