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瑶这边。
她从床上爬起，陷入沉思。
雪燕愣愣地看着她。
“夫人，您不是要睡吗？怎么起来了？”
司瑶抬眼看她，斟酌开口。
“我……”
“雪燕呐，昨日王爷留宿在这里，只有你知道，对吧？”
她忐忑地小声询问。
雪燕笑着点头。
“咱这边儿，只有我知道。”
司瑶眸子一睁。
“咱这边儿？那还有哪边？”
雪燕一脸诧异。
“王爷那边啊，王爷不是带了个人来么？只是晚上的时候，他走了，可王爷一夜未归，他应是知道的。”
司瑶松了一口气。
为了保持人设，南扶砚绝不会让他们乱说，南扶砚那边的人可以忽略不计了。
司瑶脸上的笑容缓缓展现：“只有你一个人知道就好。”
雪燕又眨了眨眼睛，欢喜雀跃地道。
“早些是奴婢一个人，不过今早，奴婢去拿膳食，遇到了柳小娘那边的人。”
“她们出言嘲讽，说您就算得了管家之权，没有宠爱，早晚还得还回去，您拿到的，都是她们夫人不要的东西。”
雪燕气鼓鼓的，想到今早上的场景，仍是满脸怒意。
司瑶心中咯噔一声。
“所以……”
雪燕哼了一声。
“所以我就对他们说，王爷如今还宿在咱们院里呢，他们小娘那么得宠，王爷怎么不留宿在他们院里啊？”
“啧，他们的脸色当即就变了，跟锅炭一样，特别黑，笑死我了，夫人，您是没瞧见，咱可出了大气了。”
司瑶：“……”
心凉。
真正的心凉。
她抬手捂着胸口，满脸的复杂。
雪燕担忧地看过来。
“夫人，您怎么了？您不高兴吗？”
司瑶：“……”
她也想高兴。
可是，高兴不起来啊。
司瑶艰难地对她开口。
“雪燕呐……”
话到嘴边，她又换了一个说辞。
“小不忍则乱大谋，有些时候，过于张扬，只会惹祸上身。”
雪燕一怔，又低声嘟囔。
“奴婢就是看不惯他们欺负您，看不起咱们。”
“一个小娘，居然敢在正室面前放肆，简直是大逆不道！”
“夫人，您性子就是太软了，奴婢又没有胡诌什么，这都是事实，有何说不得的？”
“就是要让他们知道，如今得宠的是您，让他们再也不敢放肆，这才好呢。”
司瑶感觉心口更疼了。
可是她不能把宠妾灭妻任务说出来。
默了一下，她长叹一声，拉住了雪燕的手。
“雪燕呐，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
她眸光一动，缓声说：“王爷喜欢我，就是喜欢我不争不抢的性子，而且，柳小娘在府上受宠多年，府上的大部分人，都是她的手下，咱们刚刚在王爷面前露了脸，正是紧要关头，可千万不能张扬。”
“不然，他们动了手脚，我与王爷还感情不深，再生出一些嫌隙，以后就更没有得宠的可能了。”
雪燕陷入沉思，感觉有些道理，缓缓地点着头。
司瑶趁热打铁，循循善诱。
“所以啊，扮猪吃老虎，才是生存良策，以后啊，不要再去跟她们争什么，受不受宠的，咱们自己知道就行，咱们过得好了，比什么都强。”
雪燕点头，一脸坚定地看着司瑶。
“夫人，奴婢懂了。”
司瑶心中长舒一口气。
可算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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