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衣衣声音微微颤抖，脸色一片苍白。
那是连胭脂都遮掩不住的苍白。
“扶砚哥哥，如今在何处？”
她幽声询问，声音轻飘飘的，风一吹，仿佛能散了。
丫鬟疑惑：“王爷不是说有政务，去书房处理了吗？”
“夫人，王爷此时定在书房忙着呢，您若是想王爷了，奴婢这就吩咐人去熬碗参鸡汤来，您端去给王爷？”
柳衣衣猛地从位置上站起身。
她没有回答丫鬟的话，而是径直出了听雪阁。
出了听雪阁后，她站住了脚步。
往左走，出了后院可到书房。
往右……会到寒院。
龟是神差的，她脚步一斜，往右走去。
丫鬟不解，也只能赶紧跟上。
在寒院外，雪燕双手捂着发烫的脸颊，满脸笑容地守着门。
她眼中带着些光彩，向着门的方向望去，却并不推门进去，只是站在门口，像是在等着什么。
只是远远看到这番光景，柳衣衣就没有再往前走了。
她定定看了一会儿，猝然转身回去了。
丫鬟更加迷惑了。
“夫人。”
她连忙追上柳衣衣。
“夫人，咱们不是要去找王爷吗？您怎么来寒院了？”
她左右看了看，福至心灵。
“莫非，您是没喊人来，不方便处置那贱人？那您在此稍等，奴婢去喊人就好了。”
柳衣衣已经走到了听雪阁的门口。
闻言，她转头看着丫鬟。
“浩浩荡荡的带着人去，被王爷看见，才是祸事临身。”
丫鬟愣了一下。
“王爷在书房，咱们速战速决，王爷如何能知晓？”
柳衣衣幽幽一叹。
“可是……如果王爷就在寒院里呢？”
丫鬟惊了。
“这怎么可能？”
“王爷临走时，明明说……”
柳衣衣嗤笑一声，半是自嘲，半是心痛，眼尾都有些泛红。
“如果王爷没在她院里，她的丫头为何要那般姿态在外面守门？”
她说着，腿一软，往后踉跄了两步，还好丫鬟眼疾手快，赶紧搀扶住了她。
“夫人。”
丫鬟苦口婆心，满脸担忧。
“您都没有亲眼所见，还是不要乱想。”
“王爷，定是在书房里呢，怎么可能背后偷偷去寒院找那个贱人？”
“您不能自己吓自己啊。”
柳衣衣眸光一暗：“我也希望是自己吓自己。”
停了一停，她转身，朝着书房的方向走去，步伐匆匆，眼中带着一些急切。
“你说的对，我不能自己吓自己，我现在就要去找扶砚哥哥，我要亲眼看见他。”
丫鬟不明所以，不知道自家主子今日到底怎么了，只能赶忙跟上了她。
书房门口，有侍卫在守着，见到了她，立刻跪下行礼，但身子不偏不倚，把院门给挡得严严实实，没让她进去。
“柳小娘。”
柳衣衣皱住了眉头。
“你们拦着我做什么？让开！”
他们姿态恭敬，可是却没有往旁边移动一步，只是恭敬地说道。
“王爷在忙，说了不许任何人打扰，还请小娘不要难为我们。”
柳衣衣声音微冷。
“这个不许任何人，难道还包括我吗？”
侍卫低下头。
“没有王爷的吩咐，我等不便开门。”
“等王爷从书房出来，我们会立刻告知王爷，您来过。”
柳衣衣眼里的光一点一点的暗淡，熄灭。
她笑了。
“不用你们说。”
“今日，我就在这里等着扶砚哥哥。”
“他什么时候出来见我，我什么时候走！”
侍卫：“……”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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