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脸色夸张的丫鬟，司瑶沉默了下。
“随便你咋说吧。”
“就当是我没拿稳，行了吧？”
“那你捡起来吧。”
丫鬟：“……”
她没动。
柳衣衣看着司瑶：“姐姐，即便你是王妃，是当家主母，可这是我的听雪阁，你怎么好意思指使我的丫鬟？”
“这既然是你没拿稳，摔了银子，那理应由你捡起来，嗯……仔细想来，银子是天子下令所铸，尊贵无比，姐姐摔了银子，便是对天子不敬，理应跪在地上，把银子捡起来，再跪求天子饶恕。”
司瑶扭过头看她。
你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
扯大旗，也不是这么扯的吧？
离了个大谱了。
柳衣衣冷笑一声。
“看来，姐姐是不情愿啊。”
“可是……”
她红唇一勾，那张艳丽的脸上是说不出的得意之色。
“扶砚哥哥既然把管家之权交给了你，那你就要万事做的妥帖，不然，岂不是辜负了他的一番好心？”
“姐姐，这银子，你还是乖乖捡起来吧。”
“不然……”
她眯着眼睛，看着逐渐暗淡下来的天色，声音微冷。
“这天色也不早了，今日是府上一月一日发放月例的日子，若是这银子不能好端端的出现在我丫鬟手上，那我全当没有看见过，姐姐，孰轻孰重，你自己掂量吧。”
在南扶砚不在的地方，她一向是高傲的，惯会刁难人。
若是按照以往，司瑶秉持着小不忍则乱大谋的念头，都忍下了。
可是现在……
某女垂眸，看着自己的拳头。
这一拳头砸在柳衣衣的哪儿好呢？
砸脸？
不行不行。
万一砸毁容了，以后铁子面对她，万一笑出声咋整？
她不能害了自己的同胞
嗯……那还是砸她身上吧，手重了也不显。
自从上次，她尝试改变受虐方式，真正去欺负柳衣衣，再被南扶砚制止，伙同柳衣衣惩罚，这样的一套流程下来，系统并没有警告她，反而进度还涨了。
自从那天，她心里就产生了一个念头。
如果……
咱就是说……
妈的，早知道这样也行，那她当初都过得什么鬼日子？
司瑶看了看自己的拳头，再看看柳衣衣，确定了攻击方位，正打算把想法付诸实施。
柳衣衣看司瑶一直没有动作，柳眉一竖。
“怎么？”
“姐姐是存了心，要……”
她突然脸色一变，速度极快地从摇椅上下来，一下子坐到地上，梨花带雨地哭了起来。
“姐姐，你怎么能这样羞辱我？”
“我到底是如何招惹了姐姐，难道就因为我和扶砚哥哥的情分？可这是天命！我和扶砚哥哥自幼就相识，姐姐因此而怪罪我，实在没有道理。”
她的声音颤抖，要不是眼里没有泪，倒像是真哭了一场。
她身边的人动作也很麻利，一个个把手里的团扇葡萄啥的放到了一边，齐刷刷地跪了一地，低着头，一副畏惧的样子。
司瑶：“……”
这逼动静，她可太懂了。
她转头。
果然，听雪阁外，南扶砚长身玉立，风姿绰约，正要往里走。
司瑶抿唇。
铁子，你来早了。
她还没开揍呢。
无奈，某女的拳头松开了。
南扶砚看着司瑶的表情，迟疑了。
他是不是不该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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