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扶砚放在膝盖上的手慢慢攥紧。
他没有说话,但是一双黑眸一瞬不瞬地看着面前的荧幕。
感知到他的紧张,司瑶拍了拍他的肩膀。
“铁子,别怕……”
司瑶顿了一下,又安抚道。
“有些事儿,眼一闭一睁,就过去了。”
南扶砚缓缓转头看她。
“一直忘了问你。”
“你这个安慰人的方式,是跟谁学的?”
司瑶眨眼:“怎么了?”
南扶砚微笑:“没什么,就感觉你学得挺好。”
然后,他便不再去看司瑶,仍旧是死死盯着荧幕。
司瑶感觉怪怪的,但也没多想。
“能不好嘛。”
“当初我情商可低了,发展到现在,能轻易察觉到周围人的情绪低落,我费了可大劲儿了。”
司瑶轻哼一声,也看向荧幕,不耐地催促道。
“好了没啊?”
“你们在那儿翻什么呢?行不行啊?你们到底是不是这个位面的系统?”
俩系统都在查资料,手忙脚乱的。
“别急别急。”
“你们之前进度那么慢,都多少年了?我都快忘了主线剧情了。”
“别催,等着。”
司瑶:“……”
系统翻了一会儿之后,疑惑了。
“没有限制啊。”
“这就是一本书,又是架空,又是古早小说,现在发出来,有没有读者买账都另说,哪有那么多严厉的条条框框?”
“她能怀孕啊,随便怀,反正头胎是个儿子。”
“让你的下人努努力吧。”
系统说完之后,南扶砚暗松了一口气。
司瑶点了点头,一挥手,把荧幕给撤了。
“铁子,你又清白了。”
司瑶笑眯眯地看向南扶砚。
南扶砚瞥了她一眼,纠正。
“是一直清白。”
司瑶点点头,附和他的话:“是是是,是一直清白。”
“不过,你有想到用什么办法,让柳衣衣受孕吗?”
司瑶一手支着脑袋,饶有兴味地看着他。
南扶砚垂下眼眸。
“能有什么办法?无非是……做得再勤一点。”
司瑶咳了一声。
“你不是说过了?现在都已经很勤了?”
南扶砚看过来,黑眸幽深:“那就更勤一点。”
好家伙,夜夜笙歌啊。
司瑶摸了下鼻子。
“要不要考虑,给你的那些下人买点药?”
“嗯……增强一下体质。”
南扶砚本来想反驳。
他找的,都是身材好气质佳的汉子。
就算瞒了柳衣衣,也绝没有亏待她什么。
而且,只要他不说,这件事就是永远的秘密,也对柳衣衣造不成什么影响。
还能让她性福。
可是……
这么久都没有怀孕,血淋淋的事实摆在面前,南扶砚又默了。
“我让大夫……开点壮阳补肾的药。”
不过,这事儿得隐秘着来。
他要脸。
“我让清一去京城外围的小店去拿药,明日就能拿到。”
司瑶眨巴着眼睛靠近他:“其实不用这么麻烦。”
“我有。”
南扶砚一怔,转头看向她:“你……”
他眯了眯眼睛:“你怎么会有这玩意儿?”
他上下打量着司瑶,眼中越发危险起来。
“你……”
“偷藏男人了?”
“你的生活挺丰富啊,司瑶。”
司瑶毫不客气地拍了他一巴掌。
“想啥呢?”
“我这个是给你用的。”
南扶砚挑眉,并不相信。
“如果我没记错,我们今日是头一回说让柳衣衣受孕的事。”
“你怎么未卜先知的?”
司瑶摸了下鼻子,移开了目光。
“这个嘛……”
南扶砚伸出手,捧住司瑶的脸颊,上前盯着她的眼睛。
“直视我。”
“你是不是出轨了?”
他抿了下唇。
“虽然是任务,虽然是名不副实的夫妻,可是,那也是夫妻。”
“司瑶,你……”
他心中升起一股无名火。
除了烦躁,还有一股邪火冒出来。
是谁?
之前,司瑶连自由都没有,能和谁?
她不能出府,那个男人肯定就是王府内的了。
谁敢?
在这一刻,他的脑海中闪过了至少十几个男人的名字。
他脸黑了。
之前怎么没意识到?能去后院的男人,竟然这么多。
以后,他得把后院好好看管起来了。
他一双眸子风波诡谲,里面闪动着复杂的情绪。
他和司瑶近在咫尺,近到他可以清晰地看到司瑶那一双如水柔和的眉眼。
司瑶被他温暖的双掌捧着脸,莫名的,感觉脸烫得厉害。
不过……
司瑶抬手,把他的手给扒拉了下来。
“铁子,你干啥啊。”
“我没出轨。”
“不是。”司瑶揉眉,看着他:“咱俩又不是真夫妻,怎么能算是出轨?不过你是男人,我大概明白,你的受挫,但你误会了。”
司瑶扯了扯唇,垂下了眸子,小声嘟囔道。
“那是老早之前了,我攒银子,让雪燕去买药,想把你俩给药倒,消停几天。”
“谁知道,雪燕那货,是个实心眼儿,根本不会撒谎,又被我千叮咛万嘱咐,不可把实情说出来,药铺的人问她买药做什么雪燕那傻子,就含糊说家中老爷宠妾灭妻,苛待主母,主母要报复回去,所以,来买药。”
“可喜又无语的是,那卖药的大夫还是个性情中人,不仅给了雪燕泻药,还赠送了两包头昏散,还有一包壮阳粉。”
南扶砚眼中的复杂缓缓消失,抽了抽嘴角。
原来是这样来的。
司瑶咳了一声。
“那大夫想我用这个,增进夫妻感情。”
“我一看,这东西没用啊,可扔了又可惜,就留下了。”
南扶砚眯眼看过来。
“你还想给我和柳衣衣下这种药?”
司瑶抽了抽嘴角。
“有想过,让你们精疲力尽,没功夫找我茬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可是……
司瑶咳了一声,不自在地移开了目光,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宛如苍蝇在飞。
“可是,你俩……不对,是侍卫去伺候柳衣衣的频率太勤了,我感觉我这东西毫无用武之地,就一直搁着了。”
南扶砚:“……”
司瑶抬眸,看着他。
“要不……用用?”
“雪燕说,那个老大夫说了,他平生最恨宠妾灭妻之人,所以给她的药是极好的,很滋补,用了药后,哪怕是大夫也看不出异样,而且,对人体无碍。”
南扶砚瞥她:“你对这些,记得倒是清楚。”
司瑶干咳一声。
“这个……”
“我说,我是记忆力好,你信吗?”
南扶砚微笑:“我信啊。”
“总不能,是你偏偏对这些破事儿记忆深刻吧?”
司瑶心虚地低下了头。
妈的。
说起来也离谱。
她真的是对这种乱七八糟的事儿记忆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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