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瑶的意识从空间里出来。
雪燕还笑眯眯的。
司瑶点头。
“好。”
“你做得很好。”
司瑶打了一个哈欠。
“雪燕,时辰不早了,早点睡吧。”
雪燕点头。
“好。”
“夫人,你如果累,就多睡一会儿,这两日,你受了劳累,多歇歇吧,等药煎好了,奴婢喊你起来喝药。”
司瑶一顿。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魔怔了。
听到雪燕说“劳累”这两个字,她居然下意识想歪了。
司瑶干笑了一声。
从没想过,有一天,她能在这种事情面前敏感。
“等等。”
司瑶都要去榻上躺着了,忽然想到了什么,扭头看她。
“吃药?”
雪燕点点头。
“是啊。”
“奴婢给您拿了安胎药,您不是也同意了吗?”
司瑶扶额。
完。
她绝对是脑抽了。
那时候,她只是想着,这副破身子有点虚,得好好补补,却忘了,那是药啊!
司瑶看着桌子上的那一大堆药包,只感觉头皮发麻。
算了,等个机会,把这些药偷偷拿出去卖了吧。
还能赚个钱。
嗯……
她果然是个天才。
某女圆满了。
“雪燕,晚安。”
司瑶上了床。
雪燕过来帮司瑶把被子盖好,又把床帐给放下,再然后,她把蜡烛全部吹灭,出去了。
屋里一片黑暗,只有一缕月光透过一丝斜开的窗缝洒在地上。
随着时间过去,那缕月光洒到了床帐上。
司瑶躺在床上,看到月光如水,在床帐上粼粼闪着光。
她乌黑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那片被月光照亮的床帐。
风吹过,床帐微微拂动,那片光亮更似湖面的水光了。
只是,她看着那处,心却到处乱飘。
她在想自己那个姐妹。
在想这个该死的智障剧情。
在想明天怎么躲避喝药。
在想怎么把那些药材带出去卖掉。
而且,卖这些,算不算变相吃回扣?
最后,她想到了南扶砚。
想到南扶砚潮红的脸色。
别说。
他这一副皮囊当真是极品,不愧能当男主。
眉眼精致如画,身姿绰约。
他的样子太妖孽了,一举一动,都像是画里面的人一样,精致的不似凡人。
不食人间烟火,宛如谪仙,让人生不出亵渎的心。
不对……
司瑶抿唇。
还是能生的。
等等,她想这个干什么?
算了,睡觉!
司瑶打了一个哈欠,翻身沉沉睡去。
第二日,她睡到将近正午才起床。
院里飘着一股子浓郁的药香。
司瑶穿好衣服,随手挽了一个发髻,慵懒的伸着腰肢,走出门去。
就见院里,一个药童坐在一个小马扎上,面前是一个小小的药炉,他不停地看着火候,不时掀开盖子,看看里面的药熬得怎么样。
每次他一掀开炉盖,一股浓郁的药香便飘出来,那药的味道很浓郁,却并不苦涩。
但司瑶知道,闻着不苦,等到喝的时候就苦了。
苦得嗷嗷的。
雪燕看见司瑶,笑着摆了摆手。
“夫人,你醒啦。”
“可是饿了?饭菜早就已经送来了,您如果再不醒,午膳也该送来了。”
“还有人参鸡汤,也在灶上炖着呢,等到晚一些,炖好了,厨房的人就给咱送来了。”
司瑶笑眯眯的。
“好,知道了。”
她先梳洗了一下,漱了漱口,然后,就开始用饭。
早上的饭已经送来了一会儿,虽然一直放在食盒里,还是温温的,但到底没有热的时候好吃。
司瑶吃了几口,就放下了。
倒不是她挑,而是吧……
药童一掀开炉盖,一股浓郁的药味儿飘出来,离得近了,那药味浓郁得让人喘不过气,隐隐泛着一些苦涩的味道。
那苦涩的药味一阵浓过一阵,司瑶根本就闻不到面前饭菜的香味儿,鼻间全是药味。
恍惚间,她好像在喝药……
司瑶看着面前的粥,沉默了。
叹息一声,她还是把碗给放下了。
“不行了,吃不下了,要吐了。”
雪燕仿佛接收到了某种独特的信号,猛地转过头,看过来。
“夫人,你怀了?!”
司瑶:“……”
……
听雪阁,柳衣衣躺在软榻上,满脸的烦躁。
雪翠小心翼翼地看着她。
“夫人,气大伤身,您可不能委屈了自己的身子,还是用一些饭吧。”
就在她旁边的小矮桌上,摆满了丰盛的饭菜,比起司瑶那里的饭菜,过之而无不及。
柳衣衣却看都不看一眼,只是翻了一个白眼,手里拿着团扇慢慢的摇着,给自己扇着凉风。
“滚。”
她吐出了一个字。
雪翠跪在她的面前,膝行两步,眼圈红红地看着她。
“夫人,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要好好吃饭,您早上一粒米都没有动,现在都要晌午了,您至少把小厨房炖的参鸡汤喝两口。”
她端起那一小盅鸡汤,小心翼翼地说道。
“这是小厨房,炖了两个多时辰的……”
“啪——”
柳衣衣一抬手,把这一盅鸡汤打落在地。
汤盅立刻碎了,鸡肉还有香浓的汤汁流了一地。
柳衣衣看也不看一眼,只是声音越发冷了。
“滚。”
雪翠吓了一跳,还是咬牙道:“夫人,您不能自暴自弃啊,无论发生了什么事,都能撑过去的。”
“但您如果自暴自弃,那就什么都没有了。”
“把一切都让给寒院的那个贱人,难道,您甘心吗?”
柳衣衣眸光微动,可算是有了一些情绪。
只是,她更怒了,直起身子,一脚把雪翠踹开。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来管本夫人?”
雪翠被踹倒在地上,又赶紧跪下。
“奴婢不敢,奴婢只是不忍看夫人你如此折磨自己。”
柳衣衣看了她一眼,又收回了视线,仍旧躺在软榻上,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她又透过打开的窗子,看着外面。
只是,院里除了来来往往的下人,没有那个人。
她眸光一暗。
“如果可以,我也想去做点什么,可是……”
她紧紧地握着拳头。
“可是,我不能。”
“就像他说的,如今朝中局势复杂,他举步维艰,偏偏那个贱人的爹,还真是好本事,有能耐啊,居然升官了。”
“在这个节骨眼上,扶砚哥哥都不得不对那个女人虚以委蛇,我帮不了他,我再去找麻烦,何必呢?”
柳衣衣自嘲一笑。
“我真跟那个贱人闹出点什么,只怕现在,扶砚哥哥就算面上帮了我,背后免不了,还要去哄她。”
“我越是闹事,扶砚哥哥就跟那个女人纠缠得越多。”
越想越烦,柳衣衣把手里的团扇往边上一扔。
雪翠下意识说:“可是,夫人你就是不闹事,王爷还是会去找她的。”
柳衣衣自嘲一笑。
“我知道。”
“昨日,王爷又罚她没有夜宵吃,只怕,王爷又要偷偷给她吃的了。”
柳衣衣的眼中满是冰冷的恨意。
“只怕那个贱人还以为,王爷有多喜欢她呢,要不是她母家的权势足够,就凭她?”
“呵。”
只可惜,现在,她不能把实情说出来。
罢了。
都是假的。
等王爷利用完她母家的权势,一切都过去了。
雪翠犹豫不决,支支吾吾地开口。
“夫人,可能,不只是吃饭。”
“奴婢听药房的老大夫说,昨夜里,雪燕去药房拿药了,拿的安胎药。”
柳衣衣猛然直起身子,一双眸子嗜血地看着她。
“你说什么?”
“你再说一遍。”
雪翠跪在地上,低着头
“奴婢不敢撒谎。”
“药房的老大夫,就是这样说的。”
“他说,雪燕昨夜里去药房了,要了安胎药,咱们院里平常做的人参乌鸡汤,一半的人参也被她要了过去……”
柳衣衣脸色发白。
“扶砚哥哥跟她……”
雪翠抬起头,满脸担忧地看着她:“所以,夫人您更要珍重啊,您要照顾好自己啊。”
“不然,不是亲者痛,仇者快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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