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瑶坐在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脚尖一点一点的,看着格外悠闲。
“雪燕,注意你的言辞!”
某女看着她,咳了一声,重复了一遍。
“什么叫我跟王爷一起出去卖了?你这话让人听了,嗯……咳,还不把人吓死。”
雪燕急切地看着司瑶:“夫人,奴婢只问您一句,那药,是不是您跟王爷一同去卖了的?”
这话听着顺耳多了。
司瑶点头。
她并没有打算隐瞒。
“是。”
“那么多药,我一个人搬都搬不动,还是他喊了侍卫搬的,也是坐着他的马车运过去的。”
“不然靠我一个人啊?”
雪燕更急了。
“夫人啊!”
她急得团团转。
“夫人,您怎么能这样啊。”
“那是您从府上拿的药材,如今,您反手卖了出去,在王爷的眼中,这不就相当于赚自家的银子吗?”
“而且,安胎药这种东西,您喝了就好了,干嘛要卖掉呢?还跟王爷一同出去卖,他若是以为,您是不想生下他的孩子,那该如何是好?”
司瑶被雪燕这一连串的问题给问懵了。
她揉了揉耳朵,然后说道。
“雪燕,我再告诉你一个消息吧。”
“其实,我跟南扶砚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跟他虽然有夫妻之名,但是从来都没有夫妻之实,我跟他是兄弟。”
雪燕:“……”
“夫人,你认真的?”
司瑶翻了个白眼。
“真得不能太真。”
她一捋衣袖,露出了洁白手臂上一点鲜艳的红色印记。
“喏。”
“守宫砂还在呢。”
雪燕彻底麻了。
她一下坐在了地上,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司瑶手臂上的那一点守宫砂,眼神越来越暗,然后地垂下了眸子,呆呆的一动不动。
她好像碎了。
也好像走了有一会儿了。
司瑶咳了一声,把衣袖给放了下来,走到雪燕的面前,拍了拍她的肩膀。
某女语重心长。
“雪燕啊。”
“这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感情哪有兄弟情牢靠?亲情才是扯不断的。”
雪燕沙哑着声音说道:“夫人你先别说话,让奴婢缓一缓。”
她原本以为,终于苦尽甘来了。
没想到,还是大梦一场空。
原本她以为,自家夫人就是做事豪放了些,过于不拘小节了。
可没想到,不仅仅是豪放,全都是假的。
那么大的一个王爷,那么大的一个夫君,成兄弟了。
这正常么?
雪燕迷茫了。
她抬头看着司瑶。
“夫人你是怎么做到的?”
司瑶:“……”
“这不重要,地上凉,先起来。”
司瑶把她从地上一把拽了起来,然后认真说道:“总之,以后你夫人我的私事,你就不要再操心了。”
“以后,不要再管那些有的没的……”
雪燕震惊:“夫人,你是觉得奴婢管的太多了是吗?”
司瑶扯了扯唇。
“我知道你是好心。”
“但你让我跟我兄弟在一起,这明显不现实,所以你放弃吧。”
雪燕:“……”
司瑶从身上把那个银票拿出来,递给她:“来,这是卖药材的钱,我兄弟不会多想的,你也别多想了,好好收着。”
司瑶打了一个哈欠。
“好了,时候不早了,你也快睡吧,年纪轻轻的,满腔的心事,也不怕累出病。”
司瑶甩了鞋子,躺到了床上。
雪燕沉默着,把司瑶的床帐放下,然后又吹熄了灯,出了门。
这一夜,有人欢喜有人愁。
司瑶睡得格外安稳,有人就睡不着了。
南扶砚在床上辗转反侧,难得的失了眠。
而雪燕也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不通。
她猛然坐直了身体,还是震惊。
“为啥啊?”
“到底为啥啊?”
“王爷天生媚骨,秀色可餐,夫人竟然把他当兄弟??”
“既然没有圆房,那夫人喝的那个安胎药算怎么回事?纯补身子啊?”
而事件中心的某女,一夜无梦,睡到了日上三竿。
听雪阁内,柳衣衣坐在铜镜前,脸上带着被滋润的红晕,嘴角勾笑地看着一盒新送来的首饰,拿出一根簪子在头上比了一下,又换另一支钗子。
雪翠跪在地上,恭敬地问道:“夫人,药房的刘大夫来了,说是有事要告知夫人。”
柳衣衣仍旧看着镜中的自己,淡淡道:“让他进来吧。”
雪翠:“是。”
不多时,刘大夫就走了。
他仍旧是一身深色的衣袍,头发胡子皆已斑白,看着有些医术的样子。
只是,他走路摇摇晃晃的,头上也破了皮,面上青紫了一块,还肿了一个大包,看着有些狼狈。
柳衣衣透过镜子,看到了他,皱了皱眉。
“刘大夫,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刘大夫跪在地上,苦笑:“回夫人的话,昨夜里,老奴喝多了,一时没留意,摔了一跤,无大碍的,夫人不必挂怀。”
柳衣衣把视线又落回自己的头上,依旧摆弄着新簪子。
“本夫人没有挂怀,只是你太丑了,脏了本夫人的眼。”
刘大夫低下了头。
“那老奴把头放低一些,不让夫人看见,夫人莫慌。”
柳衣衣嫌弃道:“雪翠说,你有话要说,快些说吧。”
刘大夫点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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