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瑶猛地抬眼，看着桌子上的那一盘糕点。
一盘糕点里少了一块。
是雪燕吃了。
这毒不是下给雪燕的，是下给她的。
是柳衣衣。
柳衣衣想杀了她。
司瑶抱着晕厥的雪燕，大声呼喊。
“来人！”
“来人呐！”
“快去喊大夫来！”
南扶砚在暗处留了两个人来盯着，防备柳衣衣的人来偷听，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但，他又怕这些人离司瑶太近了，听到一些不该听的，所以，只让这两个人远远守着，盯着接近的人，也能听到司瑶的吩咐。
如今听到动静，两个人推门而入，看到院里的情形，他们吓了一跳，当即对视一眼，一个闪身出去，赶紧找大夫。
另一个大步走上前，给雪燕把脉。
他又掀开雪燕的眼睛，看了看雪燕的眼底。
看了又看，竟没有一点中毒的迹象。
可如果不是毒，好端端的人，怎么可能吐血？
若是雪燕身有旧疾，那也有个由头，可雪燕身子骨一向健康，突然这样，除了毒就没有别的解释了。
“看来，是中了极其高深的毒，那人有意隐藏，令我们找不出毒症。”
司瑶定定地看着他，声音沙哑：“救她。”
暗卫点头，从身上摸出了一瓶药丸，从中取出了一粒，塞进了雪燕的嘴里。
“这是我们保命用的，无论受了多严重的伤，中了什么毒，都能先护住心脉。”
“属下不是大夫，具体的，还要等大夫过来了才知道。”
“夫人，您不要过度忧心了，大夫很快就过来了，属下先把雪燕姑娘放回房里。”
司瑶点点头，松了手，看着他把雪燕抱起来，回了屋子。
司瑶愣怔着，手上还有她温润的血迹。
她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就要跟上，却又看着那一盘糕点，抬不动脚步，鬼使神差的，她拿了一块儿，先收到了怀里。
而后，她才紧跟着，进了雪燕的屋里。
雪燕已经被侍卫安置在了床上，屋里点着一盏烛灯，可她面色惨白，就是烛光照上，都隐隐可见如纸般的脸色。
司瑶上前一步。
“她怎么样？”
暗卫摇了摇头。
“雪燕姑娘气息每况愈下，这毒实在是厉害……”
他忽然一顿，朝外看去。
“来人了。”
司瑶立刻走出来。
她以为是大夫，可是，出门却见，是柳衣衣身边的雪翠。
她蹑手蹑脚地进来，已经来到了院中的石桌边。
她脚步轻轻的，没有发出一丁点的声音，已经来到了桌边。
看到桌上的那一盘糕点，司瑶心下了然，当即就明白，她是来做什么的。
竟然，是一直盯着这边，来销毁罪证了。
要不是暗卫耳聪目明，这些糕点全被拿走了，都没人知道。
司瑶冷笑一声，大步走上前，一巴掌把她扇在地上。
“你在干什么？”
她厉声问。
雪翠被吓了一跳，捂着脸跪在地上。
她抬起头，看到司瑶满脸怒容，吓得身子一缩，又勉强扬起一抹笑意，站起了身子。
“夫人，奴婢是听到这边有动静，所以好心来探望，您怎么打奴婢呢？”
事已至此，她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至于桌上的这一些糕点……
她眸光一暗。
算了吧。
反正她家夫人说了，这药无色无味，查验不出来。
就是真查出来了，糕点经手的人那么多，也赖不到她家夫人身上去。
如今，脱身才是正经。
雪翠心思千回百转，脸上带着盈盈的笑。
“夫人，话说，你们这边闹出这么大动静，是发生何事了？”
看她还在装，司瑶怒极，抓着她的衣领子左右开弓，一连打了十来个巴掌，直把她打得脸颊红肿。
“你这个歹毒的贱婢。”
“你们做的好事，现在还有脸来问我？”
“雪燕如果出事，你以为你能活？”
“你以为你能逃得了干系？”
司瑶朝着她踹了一脚，狠狠把她放开，一双眸子里满是冰冷的杀意。
雪燕是蠢笨了点。
可是，那是全身心为她的人，怎么能因为她，被这些人害死？
她还不起……
她良心也难安。
雪翠被打懵了，趴在地上，嘴角都出了血。
她被吓坏了，趴在地上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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