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扶砚点了点头。
“走吧。”
老夫人所住的院子，在王府正中的位置，叫安华堂。
那院里放置了好几盆的花，争奇斗艳，迎风盛放。
远远一望，那院里阳光热烈，花朵更像是闪着光一样。
来来往往的下人行色匆匆，丫鬟更是一波又一波，安置着大大小小的东西。
见到南扶砚，他们连忙跪到了地上。
“参见王爷，王爷万福。”
从头至尾，他们就像是没有看到过司瑶一样。
哪怕司瑶和南扶砚并肩而立，他们也没有行礼问安的意思。
司瑶笑了笑。
还真是有意思。
这些人不把她这个王妃放在眼里，看来，那位老夫人也是这样了。
想到记忆里的场景，司瑶揉了揉眉心。
“等下，我速撤。”
她低声说道，正要往前走，手腕却被南扶砚拉住。
司瑶不解地扭头看他。
南扶砚却冷冷看着那些下人。
“王妃在这里，你们看不见吗？”
“若是这双眼睛要来无用，本王不介意帮你们挖了。”
这话够吓人。
那些下人仓皇地抬起头，满脸惊恐，看着司瑶只能不甘地喊了一句。
“参见王妃，王妃万福。”
姿态虽然做足了，可是这叫喊的声音比起刚刚喊南扶砚来说，轻了可不是一点半点。
司瑶扯了扯唇。
“算了。”
她反过来拍了拍南扶砚的手。
“无所谓。”
她从不在乎这个。
南扶砚微微垂眸。
门口的位置，柳衣衣满脸笑容的走出来，看到两个人相牵的手，笑容有些僵硬。
“扶砚哥哥，姐姐。”
听到她的声音，那些下人齐刷刷地转过身，朝柳衣衣拜下去，声音洪亮。
“见过柳夫人，柳夫人万福。”
按规矩祖制，一个妾室而已，绝对担不起这样的称呼和礼数，想来，这是老夫人的意思。
这个院子里的所有人，都把柳衣衣和南扶砚看成一对。
司瑶转头看着她。
今天柳衣衣穿了一身浅红色的衣裙，打扮的很素净，双手交叠，放在小腹上，看着十分温和，只是那眼中的情绪啊……啧啧。
柳衣衣抿了下唇，脸上又挂起一抹笑意。
“既然已经来了，还在院里呆站着做什么？老夫人已经等你多时了，还不快快进去？”
“一别多日，难道扶砚哥哥就不想念老夫人吗？”
“老夫人可想扶砚哥哥，想得紧呢，一直在嘴边念叨着，还准备了您爱吃的糕点，是老夫人亲自拿到小厨房做的，说是别人做的，总不是你们曾吃的那个味道。”
柳衣衣宛如当家主母一般，又看着地上的那些下人。
“你们起来吧，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他们感激地朝柳衣衣点头。
“多谢柳夫人。”
然后，他们便出去了，该安置的安置，该移花的移花。
只是，他们看司瑶的眼神，越发的嫌弃了。
也不知这位王妃是使了什么招数，还真靠娘家翻身了。
如今，王爷也是瞎了眼，竟然放着娇柔可爱的衣衣夫人不陪，反倒去陪这个毒妇。
司瑶看懂了他们的意思，嘴角狂抽。
“我……”
她轻吸了一口气，忍住了。
“走吧走吧，赶紧。”
她率先往屋里走去。
就在屋内一边，那一把看着就价值不菲的雕花躺椅上，一个头发半白的端庄妇人坐在上面，微微合着眼，听到声响，她立刻睁开了眼睛，看到是司瑶的时候，皱了皱眉，眼中有些烦躁之色。
“怎么是你？”
“扶砚呢？”
南扶砚接着走进来，面对着她行了一礼。
“儿子见过母亲，母亲万福。”
司瑶也弯了弯身：“儿媳见过母亲，母亲万福。”
老夫人看到南扶砚的那一刻，眼睛就猛然一亮，从躺椅上站起身，径直走上前，把南扶砚给搀扶起来。
“快起来，快起来。”
“儿子，一别多日，母亲很想你。”
她拉着南扶砚坐下，就像是没有看到司瑶一样。
司瑶：“……”
某女也不在意，自己站了起来。
谁料，原本拉着南扶砚一脸和善的老夫人，却像是感知到了什么，猛地转过了头，怒斥司瑶。
“谁许你站起来的？半分规矩都不懂！”
“你的伯母还没有说话，你就自己站起来了，你眼里可还有我这个人？”
司瑶：“……”
她抿了下唇，又蹲了下去。
“儿媳知错。”
柳衣衣走了进来，笑着打圆场。
“母亲不要训斥姐姐了，动气了，对身子不好的。”
老夫人冷哼一声，看向柳衣衣的时候，脸上又带了一些笑意，她一手拉着柳衣衣的手，一手拉着南扶砚的手，把两个人的手放在了一起。
“还是你们两个最得我心。”
“你这个儿媳，若是能有衣衣的半分懂事，也不至于让我如此动气！”
她看着司瑶，冷哼了一声，嫌弃之态溢于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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