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衣衣的脸色也变了。
她手中的筷子一颤，看向老夫人的目光也满是错愕。
司瑶比她还迷惑。
这又是啥新招啊？
正疑惑间，一阵银铃声响起。
司瑶朝外看去。
如今天色渐凉，丫鬟就在屋门处安置了一道纱窗架，架上缝了两片薄薄的云纱挡风。
等到过了秋，到了冬日时，还会把纱窗架换下来，在门后放上厚实的棉帘子，合得严严实实，一丝凉风都吹不进来。
如今，关门开门，被鼓动的，除了光影摇曳的云纱，还有架上檐角的银铃。
云纱被一只大手掀开，紧接着，南扶砚抬眸走进来。
他一身墨色的锦袍，腰间系着一根墨染银丝的腰带，又松松系着一根红色布坠子，随着他的步子缓慢摇动。
灯笼光下，他一张俊美的脸庞更好似蒙上了一层朦胧的光，让人看不真切，只能看到他带笑的眉眼，还有微微勾起的唇角。
他视线在屋里一扫，落到司瑶面上时，眼底眸光微动。
“母亲，儿子来迟了。”
他给老夫人拱了拱手。
老夫人眉眼含笑，连忙说道：“不迟不迟。”
“大家都还没动筷呢，刚好，快坐下吧。”
南扶砚便坐到了老夫人的对面。
丫鬟立刻上前给他布菜。
柳衣衣也笑着对丫鬟指了指桌上的参汤，让丫鬟给南扶砚盛一碗。
“扶砚哥哥，天气渐凉了，白天还是一个艳阳天，现在就刮起了冷风，你一路走来，小心惹风寒，快喝一碗热参汤，驱驱寒气。”
她的声音温柔，眼神更是柔情似水。
南扶砚笑着点头。
“衣衣果然贴心。”
他面上同样温柔，桌子下，他的手却伸过桌布，拉了拉司瑶的衣袖。
司瑶垂眸，就看到他的手放到了她的膝边，还招了招手。
司瑶：“……”
她慢吞吞地伸出左手，放到了他宽厚的手掌下。
下一刻，两个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可面上，他仍是笑意盈盈地望着柳衣衣。
“衣衣，如今你身怀有孕，一个人，要吃两个人的饭，以后若是有想吃的东西，尽管去吩咐管家，只要是能买得到的，都尽可能找过来给你。”
柳衣衣羞涩地低下了头：“谢谢扶砚哥哥。”
老夫人也笑了。
“看你们这样，我就放心了。”
“来，难得聚在一起，大家举杯共饮。”
老夫人双手端着茶，遥遥举起。
柳衣衣也笑着，双手端起茶杯。
“敬这夜的齐聚，还望老夫人身体安泰。”
司瑶想抽出手，却被南扶砚恶劣地伸着小指，一勾掌心，霎时，一股酥麻的痒意从掌心蔓延开。
司瑶：“……”
这人……
司瑶瞥了他一眼。
南扶砚眼尾带着些笑意，却只是一闪而过，然后又一脸正经地抬起了手边的茶杯。
“敬母亲，还望母亲日日安乐，岁岁无忧。”
司瑶磨了磨牙，一脚踩在他的脚上。
南扶砚脸色一变，手上的茶水都差点没拿稳，茶杯一晃，溅出两滴。
老夫人疑惑：“怎么了？”
南扶砚摇摇头，暗暗咬牙：“没事，手滑了。”
司瑶抿唇偷笑，双手捧着茶杯，俏脸带笑，恭恭敬敬地说吉祥话。
“母亲，祝您心想事成。”
老夫人笑着点头。
“好。”
“好啊。”
她带头，喝了一口茶杯里的茶水，三人也喝了一口，然后，才开始吃饭。
老夫人终究还是对柳衣衣更好，一直让丫鬟给柳衣衣的盘子里夹菜。
给柳衣衣夹了好几次，才想到司瑶，让丫鬟也给司瑶夹上几道。
刚开始，她还能“兼顾”彼此，吃了一半后，她便彻底把司瑶遗忘，拉着柳衣衣询问孩子。
比如想不想吐。
有没有感到身子发沉。
如今柳衣衣才怀孕不到一个月，身子连显怀都没有，更不会有这样的状况。
可两个人却已经聊到了孩子是男是女，以后穿什么样式的衣服……
氛围彻底放松下来，司瑶戳着盘子里的饭菜，瞥了旁边的人一眼。
“你对她干了什么？”
司瑶压低了嗓音，小声问道。
南扶砚微弯眉眼。
“聪明。”
“这么快，就想到是我做的了。”
司瑶磨牙。
“除了你，在这里，还有谁会对我好？”
南扶砚：“……”
司瑶又低着头，小声地问。
“你给她下啥药了？药效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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