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瑶和南扶砚看着感叹号消失，恢复正常的荧幕，暗暗松了一口气。
反正也差不多了，该受虐了。
司瑶硬是挤出了两滴眼泪。
“妹妹，我承认，这件事情是我错了，我虽然身为王妃，可是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去动你的人。”
“只是你可要明察，我也是刚刚才知道，他们是你的人，我想着，既然是府上的人，妹妹如今身怀有孕，也不方便去想这些事，身为府上的当家主母，我理所应当，应该替妹妹管教，可如今看来是我错了，他们是妹妹的人，于情于理，都应该是妹妹去管制。”
“妹妹，你能原谅姐姐吗？”
“姐姐以后，一定不再做这样的事情了，只是这次事出有因，实在是没忍住，不过，我跟妹妹行礼赔罪。”
司瑶转动方向，跪在了柳衣衣的面前。
柳衣衣：“……”
她还在懵。
这又是什么情况？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她刚刚没有吵？赢对吧？
南扶砚冷声道。
“原本，我还觉得你做的没有错，可是仔细一想，你这个妇人好深的心机，非要带我来，就是为了让我知道，衣衣治下不严，再表现你多么的正义凛然。”
“你想让本王倾心于你？你大错特错了，本王不喜欢你，就算是你做再多，本王也不喜欢你。”
“如今衣衣来了，本王才算是明白，原来你是打着这样的心思，衣衣说的没错，他们就算是做错了，可终究是他们的家事，再不济，也有府衙的人管着，若是再往上一层，还有衣衣管着，什么时候轮到你了？”
“若不是衣衣刚刚哭着说，本王还差点中了你的招，没有反应过来。”
“你这妇人的心机，实在是深，差点就中了你的招了。”
“若今日，真的顺着你了，那衣衣该如何？定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若是再动了胎气，身子一个不稳，她这腹中的嫡长子，岂不是白白没了。”
柳衣衣抓住了一个关键词。
“嫡长子？”
她呆呆的，抬头看着南扶砚，眼中满是不敢置信。
南扶砚温柔地牵起她的手。
“是啊。”
“我们的嫡长子。”
“我已经想好了，等你把孩子生下来，你的这一个孩子，就记在这个女人的名下，不过你放心，虽然你的孩子记在他的名下了，但这个孩子依旧是你的，依旧由你管教，只是能够上嫡系的族谱，身份更尊贵一些，王妃这位我给不了你，但是我们的孩子依旧是府上的嫡子，以后我的一切都是他的。”
柳衣衣的眼圈更红了。
虽然这些话老太太时常在他的面前说，可是老太太说，和南扶砚说，这是完全不一样的。
老太太最多就是一个建议，可是最后到底能不能拍板定案，还是要跟南扶砚商量，万一南扶砚不愿意，那老太太就算是说再多，终究也只是空谈。
毕竟，这件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至少整个京城之中，没有一家的小妾，有这样的偏宠。
如果小妾的孩子，生下来就交给主母去养，那这个孩子也就是主母的孩子了，生下来就没跟生身母亲多亲近，以后能有多亲近？
况且，京城里的孩子，尤其是世家大族的孩子，个个都是有心思的，并不蠢。
跟嫡母亲近我，认了这一个母亲，那等待自己的就是荣华富贵，可如果非要愚蠢，去找自己的生身母亲，那无疑，就会让嫡母心生防范。
以后，白占了一个嫡出的名头，什么都没有。
所以，一旦孩子被抱养给了嫡母，这孩子就算是白生了，这是京中一个不成文的道理，人尽皆知。
可如果是把这个孩子记在嫡母的名下，可依旧是由自己去养，那就不一样了。
能做出这样的事情，那就证明这一个嫡母身份不高，好拿捏。
这个庶出的孩子，白白占了嫡出的名分，若是再有资源，那就是吸嫡母的血，来滋养自己。
柳衣衣从不敢说这样的事情，就怕有一个不好的名份。
怕被有些人觉得，她是有歪心思。
老夫人每次说，都会让她心花怒放，可南扶砚从来就没有正经说过，也没有给过她斩钉截铁的保证，她心里总有些不安定，如今听到南扶砚拍板定案，她喜极而泣。
“多谢扶砚哥哥。”
“我……”
她擦了擦眼泪，语气越发娇柔，就连生气的脸色都缓和不少。
南扶砚摸了摸她的头发。
“我的衣衣受委屈了。”
“刚刚若不是见你哭，我还差点没有反应过来。”
“衣衣，你可会怪我？我刚刚还与你讲道理，还说了你几句，但我也并非是真的有心想要斥责你，我对你的心意，你是明白的，我怎么可能会去斥责你呢？”
“只是刚刚我也生气，身为男子，怎么能如此对待自己的妻儿？”
“我从未如此过，哪怕这个女人，我不喜欢，顾念着皇上赐婚，我也从未这样对待过她，就算缺衣少食，也不会让她饿肚子，不然别人该如何说我？”
柳衣衣听到这里，微微低了低头，眼中有一些不自然，还有一点心虚。
如果没记错的话，之前她执掌中馈的时候，好像隔三差五，就会停了寒院的食物……
而且，寒院也从来没有晚上的那顿……
不行，不能再往下想了。
柳衣衣轻轻咳了一声，没有接话。
南扶砚又接着说道。
“可没想到，他的妻子是他自己挑选的，可却如此不善待，我心里就忍不住动气。”
“尤其是知道，他是你的人之后，我心里那一层火气就更盛了。”
“衣衣，你知道的，我是有心想把你扶为府上的当家主母，可是没办法，这个女人是皇上赐的婚，所以，我无法休了她。”
“但是，我有心扶着你，在整个京城之中，谁不知道，你的身份比她还要高贵。”
“可是若是让人知道，你治下不严，京城之中嫉妒你的人多了去了，本王虽然对于女子之事不太了解，但是也明白，若是让京城之中的那些人知道了，到那个时候多的是人来为难你。”
“本王一门心思想要把你扶正，想着让我们的孩子成为嫡长子，以后继承家业，可是这个人如此对待自己的妻子，在背后败坏你的名声，张口闭口说是柳夫人的人，你可知道对你会有什么影响？”
南扶砚不愧是当王爷的，三言两语，就把矛头给转了过去。
司瑶默默的对他竖起了一个大拇指，继续跪着，没有说话，安静地看着进度条一点一点的往前跑。
啧！
真好看呐！
对比司瑶的悠闲，柳衣衣却被南扶砚的话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是啊。
她口口声声，以自己人的身份来维护他们。
可是，这两个人干的事情，的确不入流。
若是真被人挑出来错，那她的名声……
柳衣衣点了点头，眼中的委屈彻底烟消云散，看着南扶砚的眼中满是认真和隐隐的崇拜。
“还是扶砚哥哥对我好，事事都为我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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