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寒笙看着南扶砚,眼中逐渐有了怒意。
“你明明不喜欢她。”
“那你为什么要把她留下?”
“留下来看你们郎情妾意,留下来作为你们恩爱生活的陪衬吗?”
他又看着司瑶,眼中更是不解。
“你……”
“你为什么要留在这里?”
“这个男人现在看着喜欢你,可是如果他的柳小娘在这儿,他会弃你如敝履。”
“你不懂吗?”
“都这么多次了,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司瑶摸了一下鼻子,不知道该怎么对他说。
“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他有难言之隐。”
陈寒笙的脸色瞬间落了下来。
他往后退了一步,眼中满是无奈。
“如果这是你的选择,我尊重。”
“只是……”
他眼中有些复杂。
看着司瑶,他缓缓说道。
“如果你选择我,我绝不会让你受这些委屈。”
“一生一世一双人,我身边绝不会有别人,你是我的唯一。”
司瑶抿唇。
“不用了。”
“我知道你是对我好,可是真实的情况,你不了解。”
陈寒笙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明白了。”
“哪怕如此,你也愿意。”
“你……开心便好。”
他转身离开。
“不用送了。”
他的这一句,司瑶便停下了脚。
可他也停下了脚步,背对着司瑶和南扶砚,缓缓说道。
“我这次来,原本,是因为听到了一些风声,听那些下人说,柳小娘的孩子,以后会被记在你的名下,我虽还未成亲,但朝堂上的事件的多了,也明白,若真的到了那一日,你的日子会艰难许多。”
“而且,他又因为柳小娘罚了你,我怕你不开心,想着来陪你,却……”
他的声音逐渐低下来。
“罢了。”
“既然是你的选择,那我尊重你。”
“只是,我希望你好好的。”
他抬步往前走。
“今日我便离开摄政王府,如今我腿伤已经痊愈大半,不用继续在这里治疗了。”
他的脚步很快,不多时,便已经看不见了。
直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司瑶才摸着鼻子,转头看向南扶砚。
“在他的眼里,我应该很傻吧。”
“放着大好日子不过,却偏偏,一颗心都系在你的身上。”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你根本不喜欢我,可是我还是愿意留在这里,当你和柳衣衣的陪衬。”
南扶砚轻叹一声。
“也幸亏,他们都是这样看的,要不然,咱们俩人设早崩了。”
他转过头,往佛堂里走去。
“我唯一的苦中作乐,就是你在,除此之外,这个任务,当真是没有一点有趣的地方。”
司瑶跟上他的脚步。
“+1。”
回到了佛堂里,南扶砚看着空荡荡的周围,思考道:“这里还是挺大的,你要在这里待一个月,我想想,在这儿安置一些什么东西,让你用来解闷。”
司瑶摆了一下手。
“那么麻烦做什么?准备一瓶安眠药吧。”
南扶砚一顿,看过来。
“这么狠吗?”
“闲了直接吃药啊?”
司瑶黑线。
“你在想什么呢?”
“我的意思是说,你给柳衣衣准备一瓶不伤害身体的安眠药,让陈老赶紧做出来,我想出去玩儿了,就给她下药,等她睡着了,咱们两个就溜出去,多完美!”
想到那样,司瑶开心地拍了拍手。
“我有一个想法。”
她笑眯眯地看着南扶砚。
“让陈老准备一种药,让她一直昏睡,等到九个月之后,孩子生出来,那我们岂不是解放了?”
南扶砚点头。
“你这个想法很好,但是,让她睡九个月,是不是太狠了点?”
司瑶瞥过去一眼:“怎么?”
“你心疼啊?”
南扶砚看过来。
“怎么可能?”
“只是……”
他摸了一下鼻子,声音有点不自在。
“一个人连着睡九个月,怎么都不正常吧?”
司瑶也沉默了。
也是。
如果真这样,怕是等不到柳衣衣生孩子,摄政王府里有个睡美人的事儿就出名了。
……
司瑶被罚的事情,满府都知道了。
同时被大家知道的,还有另外一件事。
柳衣衣肚子里的孩子,已经得了南扶砚的首肯,以后会被记在司瑶的名下,成为嫡出,甚至以后还会继承摄政王府。
如此一来,所有人都知道两个人的身份差距了。
柳衣衣那里门庭若市,来来往往的下人,都过去说个吉祥话,讨个欢喜。
而司瑶这里……
仅剩的一个小丫鬟在寒院里守着。
还有一个在府外,照顾着她的姐姐,只怕还不知道府上发生的这些事情。
府上的那些下人,自然不会想着去伺候司瑶,得罪柳衣衣。
他们只是在想着,司瑶受了这样的委屈,还能不能撑得住?
不会过两天,就自杀了吧?
而被所有人嫌弃又担心的司瑶,如今在佛堂里置办了一个隐蔽的烤肉机子。
这也是她画出来的图,盖上盖子,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小桌子,但是把盖子打开,里面放上炭火,还能转着圈儿烤串。
晚上,南扶砚还在这里,替司瑶抄写佛经。
清一带着两个侍卫过来,两个侍卫搬着一个厚重的木箱子,这就是司瑶定制的床。
清一则抱着一个大包袱,里面是被褥。
“夫人,您要的床,做好了。”
“夫人的那一个图纸当真是神奇,按照您画的那一个图纸,属下跟工匠师傅说了说,工匠师傅一眼就看懂了,他那么挑剔的一个工匠师傅,知道有人想让他按照图纸去做东西,本是不屑一顾的,可看了图纸,连他都连连夸赞呢。”
“属下已经试了好几次了,这个床很结实,而且都抽出来,也很平整。”
到了屋里,他看到了南扶砚的时候,脸上的笑容一下就垮了下来。
南扶砚:“???”
如果没看错,这是他的心腹手下对吧?
怎么看到他,像是见了鬼一样?
南扶砚不自信的摸了一下自己的下巴。
“清一?”
清一看着他,眼中带着一些冷淡。
“属下在。”
刚刚对司瑶说话的时候,声音雀跃。
可现在,他的声音一下就冷了下来。
南扶砚:“……”
他把手中的毛笔放下,站了起来,看着清一。
“你怎么了?”
“好像,对我有点想法?”
司瑶拿手肘戳了他一下。
“别问了。”
“你现在这么渣,但凡是个正常人,都对你有点想法。”
南扶砚:“……”
司瑶看着清一,笑眯眯地打招呼:“辛苦了。”
清一面对司瑶,脸上立刻带了一些笑意。
“不辛苦,为夫人做事,是属下的荣幸。”
南扶砚:“???”
不是。
这么区别对待吗?
啊?
按设定,这不应该是他的心腹吗?
虽然他并不把司瑶当成外人看,清一专心为司瑶做事,他也很高兴。
但是,这不代表清一可以忽视他啊?
什么情况?
司瑶指挥着那两个侍卫:“麻烦你们了,把这个东西放在这儿吧,对对对,就是这里,再往前面移一点,对,就是这样。”
司瑶指挥好了之后,又蹲下来,把床给拉出来,等到三面都给拉出来,就是一个她还能翻两个身的小床。
青衣连忙把收拾好的被褥给铺在上面,严丝合缝,看着十分的规整,而且,被褥摸着也很柔软。
“那个工匠师傅,知道这是在做床,所以把空间的间隙给加大了一点,这样,这些被褥就能够卡进去,就不用来回的收拾,比较方便。”
清一说着,还演示了一下,现在哪怕有铺盖,也能轻易的合进去。
一个床,眨眼间,又成为了一个桌子一样。
只是上面铺了一层被褥,看着柔软,但是任谁都想不到这是一张床。
司瑶对清一竖起了大拇指。
“不错!”
“很好!”
清一摸着脑袋,嘿嘿笑了两声。
“这不是属下的功劳,是那个做床的师傅,奇思妙想。”
南扶砚看他完全被两个人隔绝在外,有些不忍心,往前走了两步。
“清一,你还知不知道,谁是你的主子?”
清一脸上的笑容瞬间就消失了。
他转过头看着南扶砚。
“怎么?”
“主子要用权利,来逼迫属下了么?”
南扶砚:“???”
司瑶连忙站出来:“清一,我有个东西,要给你,这也是一张图,你去找人帮我做出来。”
清一点头:“好。”
司瑶连忙画了一张图,对比床的繁琐,这个图就简单多了。
清一拿到图之后看了看:“这个东西并不难,刚好那个师傅切了不少的木材下来,还有铁皮啥的,要做起来很快,我很快就把东西给夫人你拿过来。”
清一带着侍卫先回去了。
清一恭恭敬敬的,对司瑶行了一礼。
然后,他带着人走了,临走的时候,对南扶砚打了一声招呼,恭敬地行了一礼,除此之外,再没有说任何话。
南扶砚轻咳一声。
“我们演技太好,现在,就连这些下人,都对我有想法了,看来我还挺像一个渣男的。”
司瑶脸色有点凝重,转头看着他。
“你觉得这是好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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