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山觉得这帮人简直丢脸,在南栀这儿都瞎咧咧什么呢?
赶紧把人轰走了,早点儿盘炕早点儿享受了,至于烧不烧屁股的事儿自己回家想办法去!
沈南栀自己家也要盘炕,不过不需要她动手,陈虎都能做,他不仅打猎厉害,泥瓦匠木匠的活儿也能做一点儿,甚至还会编筐呢,手可巧了。
夏天的时候,他就会用狗尾巴草编织成小动物,哄的孩子们围着他转, 亲子关系搞的很好。
现在还会用玉米的外皮编织一些小动物们,又是孩子们的新玩具了。
沈南栀也喜欢,陈虎每次做都有她一份儿,有人宠着的感觉就挺好。
沈怀恩和家里的下人们一起打下手,先给沈南栀盘好了炕,其实她的意思是先给徐姐和孩子们盘炕的,陈虎坚持先给她弄好了,孩子们挤在一起睡的,穿的都是沈南栀带回来的棉衣棉鞋,盖的厚棉被,也不冷的。
沈南栀只好由着他了, 人多干活儿快,连夜赶工,终于把所有的炕都盘好了。
还需要小火烧掉水分,明儿才能睡,大家都累一天,凑合挤一挤,对付一晚上。
榆树村风风火火盘炕的时候,隔壁石墨村的日子可不好过了,今年冬天格外的冷,各家的日子更艰难了, 都窝在家里猫冬呢。
可是姜母不安分,惦记她最疼爱的四儿子呢, 这么久了,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她是担心的睡不着,吃不好,加上天气突变,直接病倒了。
之后就是三个儿媳妇儿轮换着侍疾,姜母脾气不好,总是折磨儿媳妇儿们,加上抓药花了不少钱,姜家整天的鸡飞狗跳的,吵闹不休。
之前就闹着分家 ,因为姜忱的失踪,暂时没有分成,现在姜母生病,这个话题又再次被提起来了。
姜母被他们气的更加病重,姜父瞧着不分家就要被气死了,想了想只好找村长来主持,把家给分了吧。
还没去请他来,姜村长先过来了,姜父赶紧迎接进屋:“村长来了啊,我正想有事儿去找你呢。”
“你先说。”
“还是村长先说吧,我家这……,哎,我无能啊, 都没脸说。”
姜村长冷笑,心道活该,让你扒灰,晚节不保,压制不住孩子们,报应啊!
他瞧着咋这么爽了?
沈姑娘有句话说的没错,报复仇人,一棍子打死固然解气,可是看着仇人生不如死,在泥坑里挣扎,更解气呀。
“那我可说了, 有你家姜忱的消息了。”
姜村长低声道,生怕被人听到了,好像姜忱是犯人一样。
“真的吗?他在哪儿啊?为什么不回家?”
姜村长叹息,“你呀,真是不明白孩子的心呀,他一直是高高在上的秀才公啊,现在被书院撵出来了,哪儿有脸回来?
回来干啥?等着村里人要账?还是被人看笑话?你们当父母的能护得住他吗?”
姜父羞愧,他和天下无数父母一样,等着孩子出息了养老呢,早就在孩子们成年之后,就放弃了进步, 一心依靠孩子了。
“他在哪儿呢?”
姜村长:“在府城,有点儿远了呢,还是我去县里办事儿,认识县衙的主事告诉我的呢,看样子过得挺不错,不得不说,你这个小儿子就是聪明,运气也不错,离开县城说不定是好事儿。”
“府城啊?”
姜父心头火热,更加骄傲,他家小儿子一直聪明, 到哪儿都埋没不了他的才华。
姜村长看他的脸色就知道他想什么, 心中更是冷笑连连,坑给你挖好了,等着你跳进去呢。
姜父乐呵一阵子,说起正事儿:“村长,老婆子担心儿子都病了,孩子们吵闹不休,这家再这么下去得散了,我的意思是给他们分了算了。”
姜村长 早有所闻,几个媳妇儿们现在怨气很大,也担心姜忱离开,那些债务落在他们头上,现在又要伺候病了的婆婆,一个个的都跟斗鸡似的,见面就掐。
“分家呀?你可想好了,将来服徭役, 抽兵丁可都是按照户头来抽的,若是分了家,他们自立户头, 有什么事儿就得自己扛着了。”
“他们既然这么闹腾,不肯听我的,我也管不着,随便他们了。”
“那行,你若是决定了,我找几位叔公村老做个见证,给你们分了家, 你先把家产都清点一下,到时候怎么分,自己心里有个数。”
姜父不会跟村长说自己的家底儿的,把他送出门,跟姜母先说这个好消息。
姜母一听,姜忱竟然在府城落脚,高兴的病都好了一半儿:“咱们投奔小儿子去吧,看他们几个,一个个的没良心的,才伺候老娘几天,要了他们的命似的,老娘受够了。”
一群不孝顺的东西,姜母恨不得没有生了他们。
“那咱还分家不?村长说的也有道理,来年抽兵丁,按照户口抽的,若是分了家,他们几个怕都得去服兵役呀。”
姜母是有了小儿子,哪儿管几个大的?
“分,必须分了,让他们都滚出去, 不乐意伺候老娘,老娘还不管他们吃住了呢。
这房子是老娘盖的,银子也都是老娘攒的,谁不乐意过,都滚出去自己想办法。”
姜母的意思让他们净身出户,姜父有些不忍:“这么冷的天,不是遭罪吗?”
“活该,谁让他们不伺候老娘?”
姜母心硬如铁, 完全不管几个大儿子的死活了。
两人商量许久,姜父去了村长家,让他打听一下姜忱的具体下落,他是动了去投奔小儿子的心思。
姜村长也没拒绝,“我也是托付别人去找,没有让人白干活儿的道理。”
“我懂。”
姜父给了十两银子,姜村长不客气收下了,这是自己应得的。
“好吧,我尽快去打听,不过找不找得到,就看运气了,毕竟人家只是看了一眼,府城那么大,可不好找人。”
“知道的,钱不够你再说,务必把人找到了。”
姜村长又问:“那你们分家的事儿还要不要办了?”
“要办,不过他们几个不孝顺,想分家产是不可能了,分给他们一些粮食,想分家就搬出去住,别指望啃老子的家底。”
姜村长呲牙:“你这是让他们净身出户吗?你家那么大的宅子不分给孩子们了?”
“不分,那是老四媳妇的嫁妆银子盖的,钱是老四还的,凭什么分给他们?”
姜村长明白了,这是想把宅子留给姜忱呢,这俩老的偏心小儿子真的是偏到胳肢窝里去了。
那三个大的也怪可怜的,这么多年辛苦,都是为弟弟做嫁衣,他们什么都没落着。
不过这事儿谁也帮不了他们,父母偏心,孩子们只能忍着,现在就说他们不孝顺了,要是敢闹腾,父母直接撵出家门,谁都不能说什么。
一个不孝,是父母对孩子天然的压制。
几个儿媳妇儿也是蠢的,婆母手里握着家里的财产,你不好好伺候,整天的闹事儿, 可不更让婆母有了收拾他们的借口了吗?
“村长,姜忱爹,快回去看看吧,你家出事儿了。”
姜父意外,问道:“我家出什么事儿了?”
来人脸色古怪,道:“你,你三儿媳妇儿怀孕了。”
姜父道:“这不是好事儿吗?”
来人道:“你家老三要把她打死了,说她偷人,孩子不是他的。”
“这个混账,无凭无据,这么说自己婆娘,他是有多蠢!”
姜父赶紧回去,姜村长紧跟其后,脚步欢快,姜忱家的戏可真多呀!
他绝不承认自己是幸灾乐祸,他是去主持公道的。
老远就听到了男人骂女人哭的声音,姜家再次被村民们围满了,这么冷的天也不怕冻坏了。
“都让让,回家去吧,不怕冻耳朵吗?”
“不冷的,多热乎呀。”
看热闹谁嫌冷?
姜村长也就装装样子, 他们不走,自己也没辙,这热闹嘛,他也想看。
姜父顾不上撵人,先把小儿子给拉住了, “够了,不嫌丢人啊?好事儿都让你变成坏事儿了,不许打人了。”
姜三抱着头蹲下,有苦说不出啊。
姜大,姜二都心知肚明,三弟妹这孩子肯定不是老三的,她肯定是偷人了,打死了也不冤枉。
姜三媳妇儿挨了打,哭哭啼啼的抹眼泪,看姜村长一来,马上躲在他身后,“村长,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姜村长:“这是当然了,你说说,到底想怎么样吧?”
姜三媳妇儿自己也犹豫,自家知道自家事儿,她理亏,但是这时候想保住命,只能孤注一掷了,“村长,我跟你说实话,这孩子确实不是老三的,说我娘家表兄的。”
“什么?”
一石激起千层浪,姜三的眼睛都红了,抓着棍子要打死她:“老子先打死你,再去找那个奸夫,你们都不得好死。”
姜三媳妇儿大声道:“我为什么偷人?你不知道的吗?是你不行了,我跟着你,永远不会有孩子,你们姜家一门子都是太监,都不是男人,非要我说出来吗?”
村民们更惊讶,这是真的吗?
姜父差点儿晕倒:“你闭嘴,你胡说什么?你自己偷人,现在你承认了,浸猪笼打死了都不过分,你还敢往我家泼脏水?真是太恶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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