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祥荣这次没有说话,而是看着沈南栀,等他做决定,在察言观色这方面,丁祥荣是合格的。
沈南栀看了看周围,稀稀拉拉的人,不是很多,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偏僻的地方了。
“可怜见的,这么点儿就没了爹啊,你娘呢?”
“我娘在我生下来就死了,只有爹养着我,现在爹也没了,我真的只能做乞丐了,呜呜……”
“好了,别哭了,我帮你就是了,叫什么名字?”
“我叫陈立仁,大家都喊我陈豆子。”
“小豆子呀,长的挺可爱的,我帮你安葬了父亲,你怎么报答我?卖身给我做奴才吗?我瞧着除了你自己,也没什么可卖的了。”
“你,你帮我还要我卖身?”
“不然呢?我脸上写着冤大头吗?你就是去大街上卖身葬父,也得遇到好心人愿意买你啊,我直接买你,帮你葬父,省了你去给人挑挑拣拣,合着你还不愿意啊?
要不就算了,你继续去找新的主家吧。”
“别,我愿意的,只要你帮我安葬父亲,我愿意给你做奴才。”
“这就是了嘛,我这个人就是心善,看不得孩子受苦,咱先去衙门写了手续,按了手印,你就是我的人了。”
孩子有点儿懵:“不,你先帮我安葬父亲,你别骗我。”
“这个钱你拿着,二十两银子,足够你买棺材买地,办一场体面的丧事儿了, 我不骗你的,现在可以写卖身契了吧?”
不等这孩子拒绝,她就提着去要衙门办好卖身契,这孩子脸色阴沉着,事情和他想的不一样。
卖身是自愿的事儿,沈南栀给了点儿小费,很快办了卖身契,就连名字都改成沈豆子了,陈立仁那个震惊,这人太无耻了吧?
这简直是逼人做奴才,跟逼良为娼有什么区别?
事情办好了,陈豆子道:“现在可以去安葬我父亲了吧?”
“嗯,我言出必行, 丁祥荣,你去定棺材,然后白事儿上用的东西都买了,要最好的。”
“不是给他钱了吗?还要咱们自己花钱买啊?”
“这个钱就当是他卖身钱了,我不能做欺负孩子的事儿,以后都是自己人,我对自己人很大方的呢。”
“行吧。”
丁祥荣没有多问,南栀姐这么做肯定有她的道理。
跟着陈豆子到了偏僻的胡同,简陋的破房子只能勉强遮风挡雨, 周围也没有人气儿,不知道是没有人住,还是冷的不出来活动,都猫冬呢。
“我爹就在里屋,进来吧。”
“好。”
沈南栀打量了四周的环境,进屋之后光线瞬间黯淡下来,机会来了,陈豆子要动手的时候,一道亮光闪现,是沈南栀取出夜明珠,捧在手里照亮了整个屋子。
这颗夜明珠还是沈怀恩留下来的,鹅蛋那么大,光线柔和,价值不菲,沈南栀挺喜欢。
“你,你拿夜明珠照亮?”
“夜明珠本来就是这么用的呀,不然用什么?你爹呢?”
“里面炕上呢。”
陈豆子一脸的无奈,怪不得是一级任务啊,这女的真是花样多,太难搞了。
屋子里果然躺着一个男子,普通的脸, 胡子拉碴的,像是常年在码头出苦力干活儿的那些人,盖着棉被,脸色惨白,像是死了好多天的样子。
沈南栀远远看一眼,站在门口没有进去, 陈豆子道:“麻烦大哥哥帮我爹换一身衣服好吗?”
“不好,你不能换吗?少爷我有洁癖,死人多脏啊,我不乐意碰,我只答应帮你安葬他的,这个活儿不是我应该做的。”
“我搬不动父亲,求求你了大哥哥。”
“哎,算了,真是麻烦,你离着远一点儿。”
“多谢大哥哥。”
就在陈豆子以为能动手的时候,她直接把被子给扯掉了,跟着又马上退开:“咦惹,这个味儿太难闻了,多长时间没洗澡了?
怪不到这么穷,一个小孩儿都养不活,你爹活着的时候是不是喝酒赌钱啊?
好好过日子的男人可不会这么埋汰,死了也好,跟了我你的日子也好过了啊。”
陈豆子:“……”
“大哥哥,人死为大,你赶紧给我爹洗一洗换衣服吧。”
“水呢?你不该去烧水的吗?”
陈豆子无奈,“行,我去烧水。”
沈南栀等他离开,才靠近,盯着死尸看,死尸的手指头突然动一下,吓的她一把抓紧了:“唉呀,诈尸啊?吓死个人了。”
她的手掌看着不大,白生生的, 却跟铁钳子一样,让死尸动不了了,另一只手瞬间打过来,被沈南栀取出匕首给扎在了床板上。
没等死尸回神,双脚也给钉在了床板上,气的要睁开眼睛, 尼玛,这单买卖赔了。
沈南栀没有给他机会,心口扎进去一柄长剑,直接给扎死了。
“哼,跟老娘玩儿这一招,让你彻底变死尸,反正你也是个死人了,老娘给你买棺材送葬,管杀管埋呀,我这么善良的人上哪儿找去。”
陈豆子端着热水进来,看到床上的尸体,四根匕首一根长剑给扎的透透的,一双眼睛也是死不瞑目的瞪着他。
“别怕啊,你爹诈尸,我送他一程,你放心,这次保证死的透透的,明年的今日就是他的祭日了,你记得多烧纸钱,保佑他来生做个好人吧。”
“大哥哥,这……”
他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唇角颤抖,遇到狠人了啊。
“别这个那个的,你怕就转过身去,我跟收拾一下。”
陈豆子麻木的转过去,沈南栀把匕首长剑收起来, 血迹擦一下,眼睛合不上,死不瞑目呢,他这招纵横江湖多少年了,杀人无数,没想到被她给杀了,连逃生的余地都没有。
合不上也没关系,她有胶水,还是万能胶呢, 现代科技产品,别说眼皮子,脖子断掉都能给你沾上。
可怜的杀手,死了还被沈南栀胶水粘眼皮子,嘴角看着弧度不好看,又给扯一下沾上,像是笑着死的一样。
沈南栀满意了,“你可以看了,我这手艺,都能去做遗容整理师了。”
陈豆子瞧着更恐怖了,死了的人会笑,差点儿要做噩梦呢。
“就是这家了,公子,我带着人来了,尸体呢?”
“这儿呢,丧事儿办的漂亮点儿,钱好说,让人走好最重要了。”
“公子放心,我们送走的人不计其数,保证出不来错,唉呀亲娘哎,咋这个死相啊?”
笑着死的可不多见, 办白事儿的都吓一跳,沈南栀无辜道:“大概是冻死的吧,冻死的人都这种笑,我觉得还好啊,总比哭着死的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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