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栀再次被吵醒了,忍不住有了起床气,这村子里怎么回事儿?还让不让人好好睡个觉了?
这次她没有忍耐,黑着脸爬起来,头发都没有梳, 顶着乱糟糟的脑袋, 挂着黑眼袋,脸色青白, 像个鬼似的走了出来。
大门一打开,外面的人顿时安静下来,都没想到她这副样子,顿时关心起来:“南栀,怎么生病了吗?脸色这么差?”
“换成是你们,一再被人打扰休息,脸色能好的吗?”
她对村里人一向是温和的,突然冷着脸,不留一点儿情面的责问,让村民们都心虚了,怒目看向罪魁祸首:“还不赶紧走,打扰南栀休息了。”
罪魁祸首是个老婆子,皱纹深刻,眼袋耷拉下来,绿豆小眼睛闪着精明的光,薄薄的唇跟两片纸一样,瞧着就不是个好人,跟童话里的巫婆有些像的。
就差个鹰钩鼻子了。
老婆子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反而不满地瞪着她,都什么时辰了,懒婆娘还没起床,她还有脸生气啊?
“我就不走, 村里这么对我,还有没有公道了?我一家子都没法活了, 还不让我来诉诉苦,找姑娘帮我求求情啊?”
“没法活你死去,你是谁?我认识你吗?凭什么帮你?”
老婆子惊呆了,“你,你怎么这么说话?我也是村子里人啊,按照辈分,你喊我一声三叔奶的,你就这么对长辈的吗?”
沈南栀更厌恶:“辈分不代表一切,别说什么叔奶,就是亲爷爷亲奶奶,没给我一口饭吃,我都不认识,屁都不是。
少拿辈分来压我,活这么长时间不懂一点儿人情世故,不会做人,你辈分高年纪大就是个老不死的而已,谁认你这个什么叔奶不叔奶的!”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南栀这是疯了吗?
老婆子气的哆嗦,眼睛都瞪大了, 没想到她会这么不敬长辈,以前不是这样的啊,“你不要名声了?”
沈南栀冷笑:“名声对我有什么用?我也不稀罕嫁人,也不指望谁对我歌功颂德的,名声就是锦上添花,我想要好名声才愿意惯着你们,现在我懒的伺候,什么好名声坏名声,会让我少块儿肉吗?”
老婆子彻底被打败了,都说她滚刀肉,眼前这位才像是呢。
“够了,吴婆子,你再这么胡闹,别怪我把你们全家都逐出村子去,你还敢来南栀门口闹,真当我这个村长奈何不了你的吗?”
沈青山和沈伯娘一起过来,两人都是一脸的怒意,这吴婆子竟然敢来打扰南栀,真的触动他们的底线了。
吴婆子又开始哭:“你要把我们一家逼死了,这么欺负人,还不许我老婆子求个公道的吗?”
“是你整日的磋磨儿媳妇儿,你儿子还打人,屡教不改,我作为村长, 停掉你儿子的差事,这是我的权利。”
吴婆子不服:“娶进来的媳妇就是我家的人,我不得好好管教?谁家媳妇儿不挨打?我媳妇儿都没有说话,你当村长的管的太宽了。
更别说那个生不出儿子的赔钱货,没有休了她都是我仁慈了, 打她都是她应该受的的。”
沈南栀明白了,又是村里欺负女人的, 干脆不回去,道:“你不满意可以和离, 打人就过分了。
人家是娶进来的媳妇儿,不是你买的牛马,你这是虐待,坏了我们全村的名声,传出去以后谁家好女儿敢嫁过来?
我也不说生儿生女都一样的话,以后咱们村儿,女人赚的会更多,不信你们等两年瞧着吧,谁敢瞧不起女人,这一家都得散了。
她儿媳妇儿呢?若是过不下去,村里主持让她和离吧,孩子也帮着养,多大点儿事儿。”
沈伯娘脸色难看:“关键那是个扶不起来的,窝囊的样子谁都没辙,让她和离都不肯,我都说了多少遍了都没用。
这次实在没辙了,你堂伯停了沈大山的差事,让他长长教训,咱们村儿没有打女人的例子。 ”
“ 不肯和离啊,那就锁死了呗,但是,他们家的孩子是沈家的子嗣,由不得他们虐待,把他们分出去,孩子留下,养大了自立门户,做女户,招赘嫁人都可以的。”
“你凭什么……”
吴婆子自然不答应,女娃子长大了也能嫁出去换一笔彩礼,她凭什么说带走就带走?
得到的是沈南栀一巴掌:“凭我拳头大,凭我让大家吃饱饭,有钱赚,我就是老大,你不服,滚出去。”
沈青山也硬气起来,“吴婆子, 当年你逃荒过来,嫁给我三堂叔,我敬你一声长辈,可你却倚老卖老,屡次顶撞我这个村长,今日我召集全族族老,把你这一门人分出去,不再享受村里的任何福利了。”
吴婆子又哭嚎起来:“老天爷啊,让不让我们孤儿寡母的活下去了,你这是看我老头子走得早,欺负人呢……”
沈南栀蹙眉,如果杀人不犯法的话,真想弄死算了。
沈子凌过来问道:“姑娘,你想怎么收拾这老婆子?”
“聒噪,嚎的人心烦。”
“弄哑了呗。”
“你有药?”
如意门这种杀手组织,别的本事没有,各种稀奇古怪的药丸是不缺的,很多都是灭绝人性,令人发指,哑巴药反而是寻常的。
“有啊,看我的吧。”
沈子凌亲自把人扶起来:“老人家,有话好好说啊,别哭了,嗓子不疼吗?
我们姑娘是讲道理的,你家好好听话,赔礼道个歉,这事儿也不是不能商量……”
把人劝走了, 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动的手,隔了几天,传出吴婆子发烧,然后就说不出话了,变成了哑巴。
这事儿也没人怀疑到沈南栀身上,毕竟她一直是善良大方的,不至于为了点儿小事儿就把人给弄哑巴了。
只能说她是活该,是报应,让她那张嘴整日的扯老婆舌头,满村人没有不讨厌她的。
沈南栀后来也见到了她家的儿媳妇儿,是个唯唯诺诺的中年妇人,一股子我可怜,我命苦的模样。
她想跟沈南栀道歉,犹豫小心的不敢靠近,沈南栀没有跟她想的那样主动去安慰,反而无视她,直接离开了。
吴婆子的儿子也见到过,看到沈南栀很是畏惧,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沈南栀照样不理会。
这样一家子奇葩人家,沾上谁都是影响自己心情, 直接让沈子凌挡住,他们想靠近都没这个机会。
当她的身份到了一定的高度,这些琐事儿都不会出现在她面前,底下人都会处理好的。
倒是吴婆子家的几个孙女儿都是不错的,最大的姑娘都十二岁了,瞧着还能没有沈子凌大呢。
她带着几个妹妹脱离了家族,被沈伯娘庇护,能读书识字,去制药厂做工,完全能养得活自己了。
沈南栀对她们如同再造之恩,小姑娘也不敢打扰,只是远远磕头,感谢她的救赎。
沈南栀知道之后,暗地里送了很多衣服吃食给她们,让她们过得好一些。
一个小插曲,让村里人见识到了沈南栀的脾气,这次之后,看她的神色都多了些敬畏,少了些轻慢,但是也少了些人情味儿。
沈南栀也没介意,高手都是寂寞如雪,前世也一样,当你站在一定的高度,是极少有知己,有寻常人的热闹,融合不到普通人的生活了。
因为要忙着制药厂的事情,日子过得很快,眨眼间一个月就过去了,天色也变暖,厚衣服都收起来,换上了颜色鲜艳的夏衫。
离开俩月的杨凌禹再次回来,喜气洋洋,给沈南栀报喜:“南栀姐,大喜事儿啊,你之前酿造的玉米酿被列为贡品了,现在皇宫点名要一千坛子,你什么时候能酿造出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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