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杜恭孝猛然盯住她:“我给你的信……”
“没见过。”秦洛杉对此也是大吃一惊,“你何时给我写过信?”
“在东坊刺杀前几日。”
二人一交流,大概把事情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我的天,还好你心胸宽广,不记仇。”
秦洛杉后怕拍了拍心口。
杜恭孝笑了笑。
心中对秦颖的厌恶翻了一倍。
“你打算如何对秦颖?”杜恭孝问。
“对了,我还忘了,这个月没去监牢看我二姐了。”
杜恭孝两眼微瞪:“你每个月都去看她?”
秦洛杉应了声:“我还会带点东西给她,但要看她表现。”
杜恭孝神色霎时变得微妙:“你觉得秦颖能为你所用?”
秦洛杉这种打一棍子给一甜枣的行为,不就是在训狗吗?
她想驯化秦颖。
树影婆娑,斑驳光影落在秦洛杉素白的面上,她眯起眼:“谁知道呢。”
“反正我二姐长得挺好看的,男人见了都喜欢。”
估计在大牢里饿上一年,会更有杨柳之姿吧。
到时候把秦颖嫁给谁呢。
“也不是所有男人都喜欢那种的。”杜恭孝蹙起眉头。
秦洛杉坐得靠近水边,手按在湿漉漉青苔上,闻言笑眯眯看他:“是吗。”
杜恭孝也笑了,伸手将她腰身揽住,另一只手勾住她腿弯,把她挪到更安全的地方。
秦洛杉靠近杜恭孝时,感受到他身上的气息,比平时多了丝侵略性。
包括今日男人看她的眼神也是一样的。
往日杜恭孝总是内敛不喜于色。
今日看她的眼神越发炙热。
他小心将她放到巨石上,却没急得离开,反而有些凑近她。
“说不定在别人眼中,秦三小姐要更好。”
他声音略低哑,与微漾的水声交相呼应。
秦洛杉目光闪烁了下。
就在杜恭孝正色:“洛杉……”
秦洛杉打断他的话:“杜公子。”
她看着他的眼睛,扫了眼四周,伸手推开他:“自重。”
杜恭孝心中犹如猫抓,但也知晓她的顾虑,乖乖与她拉开了距离。
秦洛杉可没忘记,四处都有嚼舌根的人。
“我们走吧。”秦洛杉有些冷脸。
自己并不想被人和杜恭孝绑在一起,好像自己非他不可了。
“抱歉。”杜恭孝诚挚道。
自己不过是情难自禁,忘了这个世道世人对女子的要求往往要更苛刻。
“你的铺子如何了?”往外走时,他换了个话题。
“还成。”秦洛杉感慨道,“这样累死累活的忙,何时才能成为京城首富啊。”
忽而她顿住了,因为她看到了钱江静。
他站在林子外面的不远处,来回徘徊着,不断往林子你偷瞄。
他在跟着自己,若不是忌惮杜恭孝,怕是他早就进来。
秦洛杉心底泛起厌恶。
“狗皮膏药。”她蹙眉。
真有点后悔没听杜恭孝的话了。
就在这时,秦家仆人来说秦悦叫秦洛杉吃饭。
秦洛杉心中疑惑一瞬,随后镇定下来:“告诉父亲我即刻去。”
“我先走了。”秦洛杉看他。
杜恭孝看着秦洛杉的背影,一股不对劲的感觉涌上心头。
才想叫她当心,却已经来不及了。
果然秦洛杉刚走到营帐外,见四周无人,她慢下脚步:“父亲,你在里面吗?”
里面传来秦悦低沉的声音:“嗯,三娘你进来吧。”
“父亲有何事?”秦洛杉脚下没动,谨慎道。
“爹想和你好好聊聊,”秦悦叹了口气,“之前你二姐入狱,我可能有些着急,做了一些错事错话,叫你寒心了。”
“现在爹看到你把铺子经营得那么好,深感欣慰啊。”
“三娘,你还不进来,是还在生爹的气吗?”秦悦嗓音微颤,真真愧疚至极。
秦洛杉透过门帘缝隙看到里面确实只有秦悦一人,她放下心。
掀开帘子,弯腰进去,望见秦悦那张惨白瘆人的脸,眼下淤青深重,似笑非笑盯着自己。
秦洛杉顿时有种后脊发凉的感觉,她缓缓转头,果然看到躲在门帘盲角的孙棣!
他单腿支起,手臂搁在腿峰上,直勾勾盯着自己。
说时迟那时快,秦洛杉立刻就想退出去。
却被孙棣一把用脖颈勒住脖颈放倒,欺身而上,秦洛杉越是挣扎,眼中恨意越浓,孙棣掐得就愈紧。
营帐门帘被她脚尖踢起,又无力垂下。
而目睹这一切的秦悦只是静静看着,眼中闪过一丝焦灼:“庆王,人我随便你处置,你看我二女儿?”
“放心,”孙棣声音异常沙哑,又带着致命的清醒,“出去吧,看住门。”
秦悦乐呵呵退下,阳光洒在他那张中年疲倦的脸上,折射出某种阴沉意味。
秦悦出去,支走了所有人,随后就坐在不远处,监视着营帐内的一举一动。
路上遇到杜恭孝,他见对方神色犹疑,特地说秦忠也去了,她们祖孙两个在叙话。
“杜二公子万万不必忧心。”秦悦笑,“那也是我的女儿,我还能不为她好?”
待支走杜恭孝后,秦悦脸上的笑收起了。
“我可没撒欢,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女儿好。”他直眼喃喃道。
营帐内,秦洛杉胀红了脸,肺部像是要炸掉。
孙棣好像在玩猫和老鼠,每每秦洛杉眼神开始涣散,翻了白眼时。
他就略松手,等她缓过来,他又捏着她的下巴,耳鬓厮磨轻喃:“怎么,和杜大人呆得可还好?”
秦洛杉耳朵嗡嗡的,眼前白光乍现,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我问你话呢,贱人。”
孙棣空着的手慢条斯理划过她面颊,那种粘腻如毒蛇般的感觉叫秦洛杉浑身都炸起来了。
他喘息微微加快,拿刀将秦洛杉的腰带勾断,冰冷地看着她。
秦洛杉眼中满是惊恐,还在着丝令人垂怜的示弱。
“又装?”孙棣笑了,“你怎么这么会拿捏男人啊。”
“连杜恭孝都被你迷昏了头。”
秦洛杉拼命摇头,端得一副无辜。
可看到孙棣的眼神并没有因此而变化时,甚至多了丝讥讽时。
秦洛杉神色也慢慢平静下来,尽力平复着力气。
“你为什么这么不知好歹?”孙棣痛心疾首问道,“做我的妾,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福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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