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悦!明悦!哪里都是那个该死的明悦!”
谢卿卿再也控制不住,冲漼泽之大吼着。
“那个破落户到底有什么好的!
值得你不要我这个侯府嫡女,上赶着讨好她?”
就因为她有一张狐媚的脸吗?
还是说她勾引了你!”
这些话极其难听,很难想象是从谢卿卿这样的大家闺秀口中说出来。
漼泽之咽下气道:“我和明姑娘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还能是什么关系?
你是男人,男人都喜欢狐媚子!”
谢卿卿抓狂道:“我不许你退婚!”
漼泽之道:“可我确实不喜欢你,强求得来的,并非良缘。”
见她情绪越来越不稳定,漼泽之避之不及。
忙道:“你先冷静一下,改日再说。”
“不准你走!”谢卿卿抓着他胳膊,“你说清楚!是不是打算和我退婚后,娶明悦那个贱人!”
漼泽之听她所言,心知她还是那个刁钻蛮横的人,就算怎么改,也改不了本性。
心中主意更定,坚决道:“言尽于此,还请你不要胡说。”
说罢,掰开她的手,下了楼去。
谢卿卿的世界天旋地转。
冷风一阵阵吹进来,小腹痛极了。
瑾衣忙蹲下身子给她擦汗。
“小姐,别气了,小月子也是月子,不要落了病根。”
谢卿卿不甘心从二楼往街上看。
漼泽之的马车早已走远……
扒在窗柩上的指节泛白,她眼底的恨意熊熊燃烧。
“明悦,我要你死!”
“你要那美人儿死,做什么?”
谢卿卿一听这声音,更是一股恨意难消。
“你来干什么?”她问章炳。
“当然是来掺和我外甥的婚事。”
章炳施施然坐下,摩挲着那枚玉葫芦。
“看样子,泽之已经拒绝了你。
如此,倒不用我费心了。”
谢卿卿讥笑,“你要费什么心。”
“当然是把儿子,还有儿子的母亲一并娶回去的心。”
漼泽之拒婚正合他意,老逼谢卿卿主动退婚,总归有些变数。
见谢卿卿一脸怨恨看着自己,他上前道:“别不开心。
等我姐姐那边事了,我第一时间上门求娶,如何?”
拉过她,让她坐在腿上,轻轻摸着肚子。
“昨晚上,是我性急了些,不该碰你。”章炳鲜少的温柔,“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
“还不是你约我,我才去的。”摸了摸她小脸,“你可不准生气。”
章炳正高兴。
谢卿卿冷冷道:“没了。”
“什么没了?”
“孩子没了。”
谢卿卿平淡的说出这句话。
章炳瞬间怒道:“你再说一遍!”
“你昨夜强行要我,孩子就是在那时候没的。”
“不可能!”
谢卿卿冷笑,“你做的事情,还不认吗?”
章炳将她推到地上,掀了桌子。
“怎么会这样!”
“你弄死了他,可别怪我。”谢卿卿绝望笑着。
她不好受,看着别人难过,倒觉得舒畅不少。
章炳掐住她下巴,“是你!是你自己弄掉的!”
他知胎没坐稳,不能强行同房,昨夜到底是昏了头,犯下如此大错。
谢卿卿死水般的眼睛对上他,“是你。”
悔意来得快,去得也快。
章炳执拗道:“既然如此,你再给我怀一个!”
“畜生!”谢卿卿甩他一耳光。
脸颊火辣一片,章炳笑着摸了摸,“难不成,你以为,此生能逃了我?”
松开谢卿卿,他站起身来,语气冷漠,“给我把身子养好,不然有你好看!”
章炳扬长而去。
留谢卿卿在无声哭泣。
……
阳光正好。
闹市街角处。
明悦带着云堆和丁黑吃面。
她问:“让你将那些银子换成小额的银票,做得怎么样了?”
丁黑回她,“换了一半,银子太多,若太频繁,会引人注目,还需要些时间。”
明悦道:“不着急,你慢慢来便是。”
云堆咬着荷包蛋,指着远处,“那不是姑娘的大伯母吗?”
“哪里?”
“就在前面。”
明悦看过去。
是王氏搀着明石,往医馆里去。
王氏原本肥胖的身段瘦了不少,想来是为明石操心瘦下来的。
明石看着脸色,像是病了很久。
“奇怪……”明悦喃喃道。
“奇怪什么?姑娘。”云堆好奇。
“明石贿赂买官,至少得关一年以上,为何这么快就放出来了?”
“许是她们使了银子。”
“兖州亲戚不可能借,二房那一家更不可能。”明悦眸光幽深,“又会是谁,愿意花这个闲钱?”
她道:“丁黑,面别吃了。”
丁黑立刻放了筷子,直挺挺坐着。
云堆看他这么听话,翻了个白眼,“傻子。”
“姑娘,你让他吃饱再做事嘛!”云堆撒娇道。
明悦一笑,不理她。
这两人最近关系还挺好,云堆这丫头天天在她耳边提丁黑。
“等下你去京兆府衙门外等着,找个顺眼的巴结,带人家上酒楼吃喝,问一问明石的事。”
丁黑点头,“好。”
明悦冲云堆道:“怎么样?我让他打牙祭,现在少吃点,成不成?”
云堆笑道:“还是姑娘好。”
“你待会远远地跟着王氏,看他们住哪儿,那住处也打听一下。”
“是,姑娘。”
……
漼泽之回府后,同长公主说了心中想法。
香室内。
长公主拨动手里的佛珠,阖目道:“想清楚了?”
漼泽之跟着祖母,一同跪在蒲团上。
“孙儿想清楚了。
大丈夫志在四方,如今边关将乱,该为国效力才是。
听从母亲安排,跟谢三姑娘成亲,实非孙儿所愿。”
漼泽之在她身后重重磕头,“还请祖母成全。”
长公主叹了声气,“强行撮合,也不过怨侣一对,还不如让你自己选择,咱们勋爵人家,也没有等不起的道理。
把你母亲请来,我同她说。”
漼泽之欣喜道:“孙儿多谢祖母!”
……
婆母发话,章氏虽一百个不愿意,也只能听从。
好在,两家只对了八字,并未下聘。
章氏从库房中挑选了奇珍异宝,拉着漼泽之一起,又去了忠义侯府。
半路上,又遇到章炳。
见姐姐和外甥一脸愁容,心知是为了侯府退亲的事。
他道:“这是去哪儿?”
章氏冷睨一眼漼泽之,“为这个孽障,去忠义侯府退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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