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彻斯特的深秋寒意浸透了每一块砖石。
当切尔西大巴驶入城市时，天空正飘着冰雨。
街道两侧的电子广告牌交替闪烁着天蓝色与深蓝，曼城球迷在双层巴士顶层敲响战鼓。
巨幅投影在市政厅外墙上滚动播放着上赛季6-0血洗切尔西的进球集锦。
"看那里！"阿扎尔突然扒在车窗上惊呼。
伊蒂哈德球场东侧的外墙，二十米高的全息投影将林毅的3D影像切割成碎片。
画面中他欧冠决赛的绝杀射门被分解成368帧，每帧都标注着"预期进球值0.03%"的血红字样。
投影底部滚动着《曼彻斯特晚报》的标题："数据不会说谎"。
林毅的睫毛在玻璃上投下细碎阴影。
手机震动起来，是拉伊奥拉发来的舆情报告。
推特趋势前三分别是#FakeBallonDor、#ManCityWall和#LiensGonnaCry。
"小伙子们，"穆里尼奥突然从前排起身，黑色风衣扫过座椅，"知道为什么曼城要花六百万镑升级球场灯光吗？"
他敲了敲车窗上扭曲的全息投影，笑着说道：
"因为他们需要二十万流明度的聚光灯，才能照清楚自己欧冠奖杯陈列室里的灰尘。"
大巴车里顿时爆发出哄笑声。
特里把音响调到最大声，阿黛尔的《Rolling in the Deep》顿时就让所有人都燃了起来。
赛前新闻发布会成了没有硝烟的战场。
当穆里尼奥带着林毅踏入媒体厅时，五十台摄像机同时转向。
佩莱格里尼早坐在长桌尽头，面前摆着精心准备的战术板模型——那是用3D打印的伊蒂哈德球场微缩沙盘，每个曼城球员的磁吸棋子都泛着金属冷光。
"何塞，"智利老帅率先发难，"听说你们昨天加练了二十组定位球防守？"
他转动着咖啡杯，语气略带嘲讽的说道："只练这么点可不够防住我们的攻势哦，贝尔纳多这个赛季可是已经打进了三粒定位球了。"
穆里尼奥摘下墨镜擦拭，镜片上倒映着《每日邮报》记者正在发送的实时推文。
"我们确实在练防守，"他突然露出鲨鱼般的笑容。
"毕竟要防的可不是足球——"手指重重敲在桌面上。
"而是某些人藏在西装口袋里的激光笔。"
现场哗然。2012年曼市德比的激光笔事件被旧事重提，佩莱格里尼的耳根瞬间涨红。
林毅注意到，老帅手边的咖啡杯边缘已经出现裂痕。
"林先生！"
一名中年白人男子突然站起来发难。
"我是《太阳报》记者哈特，我想问您的问题是关于金球奖的。据说金球奖投票将在三天后截止，如果明天你被孔帕尼锁死......"
"那就说明文森特值得十五张选票。"林毅不等对方说完，立刻便接过了话。
他的英语带着一点华国口音，说出的每个字却像手术刀般精准，
"不过根据whoscored数据，他本赛季的拦截成功率下降了12%。"他转头看向佩莱格里尼，笑着说道：
"或许佩莱格里尼先生该检查下他的健身房的心率监测仪了？"
林毅的话顿时就让佩莱格里尼的脸色难看起来。
而那个记者也面色尴尬的说不出话。
旁边的穆里尼奥闻言彻底放下了心来。
他刚才还担心林毅年龄小，被影响了心态。
刚才那个记者的提问，明显就是不怀好意，想要利用金球奖的事情，来影响林毅的心态的。
现在看来，林毅根本就不接招，反而借机阴了曼城这边一把。
相信如果孔帕尼听到了这番言论，一定会有所触动的。
到时候如果对方在比赛的时候，稍稍有所变化，没准就能给己方机会。
林毅这招简直就是神来之笔。
"凯文！"阿圭罗突然踹开柜门，手里举着平板电脑。
社交媒体上，林毅刚刚点赞了球迷制作的"金球奖概率计算器"，页面显示C罗32%、梅西29%、林毅27%——而阿圭罗的名字后面跟着刺眼的0.7%。
阿根廷人把口香糖狠狠拍在计算器截图上："明天我要让这个百分比变成他的失误次数！"
比赛当日，伊蒂哈德球场化作沸腾的熔炉。
切尔西大巴在警车开道中艰难前行，挡风玻璃上黏满蓝月亮球迷扔的荧光贴纸。
当林毅戴上耳机时，特里突然扯掉他的耳塞："听清楚这些尖叫，记住每一声嘘声的分贝值——这都是你的助燃剂！"
听到特里的话，林毅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放心吧，约翰。我很快就会让这些声音变得安静下来的！”
球员通道里，孔帕尼正在用鞋钉摩擦地面。
更衣室里，孔帕尼把《每日镜报》拍在桌上。
头版是林毅的球场热力图覆盖在伊蒂哈德草皮上，标题写着"巨龙降临蓝月亮坟场"。
比利时人掏出马克笔，在热力图最密集区域画了个血红叉号。
"这里，"他敲了敲禁区弧顶，"我要让他每次踏入这个区域，都能闻到我的须后水味道。"
三小时前，佩莱格里尼在战术板上画了四道红线：切断林毅与阿扎尔的斜传线路，封堵他内切射门角度，贴身干扰起跳，以及......B席凑近细看第四条，发现教练用西班牙语写着"心理战"。
此刻的切尔西更衣室，穆里尼奥正在播放剪辑录像。
画面里曼城球员频频摊手抱怨裁判的镜头，与切尔西球员默默捡球快速开球的画面交替闪现。"他们会在第三十五分钟崩溃，"穆帅按下暂停键，"当发现裁判不买账时。"
很快，比赛时间到来，双方球员鱼贯走出更衣室，在球员通道两边站定。
孔帕尼故意用肩膀撞向林毅。
林毅站着没动，但是身体却在暗中蓄力。孔帕尼顿时感觉自己撞上了一座钢铁墙壁，自己反而被反震力震得踉跄倒退。
"三十五岁该补钙了。"林毅用中文嘀咕，身后的阿扎尔噗嗤笑出声。
孔帕尼一张老脸通红，想要再次冲上来找林毅麻烦，却被旁边队友拉开。
很快，双方球员在三名场上裁判的带领下，走上了球场。
转播镜头敏锐捕捉到林毅在踏上球场的时候，弯腰摸了摸草皮。
这个动作后来被《442》杂志解读为"猎手确认狩猎场"。
赛前仪式很快结束，双方球员在各自半场站好了位置。
当裁判吹响开场哨时，伊蒂哈德球场的分贝值达到127——相当于喷气式飞机起飞时的噪音。
林毅在中圈轻轻转动脚踝，草屑沾上他新定制的碳纤维鞋钉。
九十分钟后，这里要么诞生新王，要么埋葬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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