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宗帝龙颜不悦。
“如此鸡毛蒜皮的小事也来朕的面前说道,是不是要朕亲自出宫去帮着调解!”
满朝文武都跪了下来高呼‘皇上息怒’。
礼部尚书更是诚惶诚恐的伏跪下来:“微臣不敢。”
齐丞相怀疑皇上这一砸就是做给自己看的。
毕竟昨天自己入宫去向皇上告御状来着。
不过齐丞相可是没打算就这么算了。
就算是皇上把龙砚砸在自己的头上,也是要让同僚们知晓,良妃不顾及皇室脸面,打了犬子的事。
徽宗帝一扫众朝臣,冷声道:“都起来吧。”
朝臣们口中说着‘谢万岁’,纷纷起身。
李德福已经抱着拂尘小跑着下来,将折子捡了回去,折好放回龙案上。
“众爱卿可是还有事上奏?”徽宗帝开口问道。
工部尚书站了出来:“皇上,臣有事启奏。”
“讲。”
工部尚书:“皇上,昨日早朝上臣等联名上奏的折子,不知皇上可是有了定夺,臣以为,臣和几位大人所担心的不无道理。”
徽宗帝心中冷笑。
这些个人当真是‘团结’,昨个刚联名上奏收回陆铮手上兵权的事,今个就急着要结果。
“朕心中已经有了定夺。”
徽宗帝这样说了,工部尚书也不好再说什么。
恭敬一礼,归列。
齐丞相咬了咬牙,跨出一步:“皇上,臣有事启奏。”
“讲。”
“皇上,昨日微臣犬子约了两三好友在酒楼一聚,吃酒赋诗,却不想与良妃娘娘起了争执,良妃娘娘一怒之下将臣的犬子玉书给打了,昨个晚上赵太医也是看到了,臣的犬子面目全非,头晕、呕吐不停,还望皇上为臣与犬子主持公道。”
说到最后,齐丞相撩起袍角跪了下来。
徽宗帝:就知道齐丞相这个老匹夫会在早朝上奏此事。
故作惊讶道:“哦?竟是还有此等之事?”
齐丞相:有没有此事、臣昨个不是已经入宫告了御状。
“确有此事。”
徽宗帝看向李德福:“昨个良妃可是有出宫?”
李德福躬身回话:“皇上,昨个良妃娘娘出宫回了趟将军府。”
“差人去把良妃传过来,朕当面询问。”
徽宗帝这样说着,心里想着,也不知那女人这时候有没有起床。
离开明月殿的时候那女人可是还在睡着的,只敷衍的说了句:“臣妾便不送皇上了。”
李德福差小太监去请陆海棠。
陆海棠还在‘冥思苦想’,患隐疾的那个人是不是徽宗帝。
听说徽宗帝传她去朝堂上,就猜出来一定是让她去和齐丞相对质。
毕竟昨天晚上小皇上心情可是不错。
连她早上从身上爬过去下床,都没有不高兴。
吩咐彩月让那传话的小太监先等着,开始洗漱更衣。
平时不喜欢嫔妃穿的宫服,但是既然要去早朝上,自然要庄重一些,要不然自己像平时在明月殿里一样穿的随便,那些个朝臣还不得以为自己不得势,怕是也会跟着踩上一脚。
陆海棠换上大红的宫服,晚上发髻,还戴上了皇太后给她的凤钗。
黄灿灿的凤钗戴在头上,嘴上含着的坠子垂在额前,平添了几分尊贵和威严。
陆海棠对着铜镜照了照,才满意的起身。
“走吧,咱们去会会齐丞相那个老匹夫。”
彩月:没忍住掩唇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丞相大人若是听到娘娘这样的称呼,怕是会被气的当场晕死过去。”
陆海棠:“那不是更好,本宫也省着浪费口舌了。”
“良妃娘娘到!”
值守的公公高声唱报。
李德福忙不迭的把陆海棠迎了进来。
陆海棠对着端坐在龙椅上的徽宗帝微微一礼:“臣妾见过皇上。”
“爱妃免礼。”徽宗帝威严的俊脸看不出喜怒。
陆海棠:“不知皇上差人叫臣妾前来可是有何事?”
朝堂下,不少的朝臣皱眉:看着良妃娘娘如此的落落大方又懂礼数,怎么会在酒楼里对齐丞相的犬子大打出手?
徽宗帝看向跪在下面的齐丞相:“丞相大人说,昨日犬子齐玉书在酒楼与爱妃生了口舌,惹怒了爱妃,爱妃一怒之下打了那齐玉书,可是有此事?”
齐知画一脸的震惊:“皇上,昨日臣妾是出宫了的,可是臣妾并未去什么酒楼,皇上若是不信可以将派给臣妾的车夫传过来问话,
臣妾再怎么不济也是皇上后宫嫔妃,怎的回去酒楼那种鱼龙混杂之地。”
“哦?爱妃没有去酒楼,可是去了哪里?”
“齐爱卿又为何会说爱妃是在酒楼打了那齐玉书?”
徽宗帝前一句问的是陆海棠,后一句的时候就凉凉的看向跪在下面的齐丞相。
陆海棠:“臣妾自然是回了将军府的。”
“皇上也是知道的,臣妾率领大军前往边城,一去就是四个多月,回京之后自然是要回将军府看望娘亲的。臣妾虽然是皇上的嫔妃,可也是娘亲的女儿。”
陆海棠这么一说,就有不少的朝臣纷纷点头。
纵然贵妃后宫嫔妃,可也是做子女的,这一份孝心实在是难得。
“这么说来,爱妃是不曾遇见那齐玉书的?”徽宗帝问道。
陆海棠嗔怪的看徽宗帝一眼:“皇上当真是会说笑,臣妾都没有去酒楼,哪里会遇到丞相大人的犬子。”
“再者说,臣妾是皇上的妃子,代表的可是皇室的门面,就算是在外面有人惹到了臣妾,臣妾也是不可能动手打人的,臣妾虽然没有贵妃娘娘那般的冰雪聪明,也是知道,不能受人以把柄的。”
“皇上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陆海棠和徽宗帝两个一唱一和的,齐丞相根本就插不上话。
而且陆海棠这么一番‘明事理’的话,惹得不少朝臣的赞同。
纷纷点头议论良妃娘娘考虑周到,定不会做出这样的蠢事。
朝臣们不知的是,‘做出蠢事’的人就站在他们面前。
但是呢,没有证据,当然是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爱妃所言极是。”徽宗帝赞同的点头。
看向跪在下面的齐丞相:“良妃的话爱卿的也是听见了,怕不是犬子齐玉书认错了人,将那人当做了良妃。”
齐丞相:陆铮之女出身将门,不似文臣家中的千金注重规矩,平时足不出户。
陆铮之女不说是招摇过市也是经常出门的,酒楼、茶楼,哪里没有去过。
“皇上,臣的犬子玉书先前就是见过良妃娘娘的,怎的会认错人!”
“哦?如此说来朕倒是糊涂了。”徽宗帝语气平淡,并不见不悦。
“爱卿说是良妃在酒楼打了爱卿的犬子齐玉书,可是良妃并没有去过酒楼,昨日出宫的马车也是朕差李德福安排的,难道爱卿是觉得朕宫中养着的车夫帮着良妃作伪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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