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惊闻
前世靖国公府和宫里最初给赵峥定的亲，是文栖殿大学士陈渊的长孙女，数代书香，家世显赫，德容颜功无一不是女子之表率。
被赵峥拒婚后，她最终嫁与五皇子为侧妃，成了后来的皇贵妃。
有这样的女子在前，赵峥依旧选择了拒婚，而娶了封疆大吏家的绝色女儿。
不管是靖国公府的门槛，还是赵峥本人的眼光，哪一个能低到让普通女子肖想？
不过都是痴人做梦罢了。
“我父亲也并未见到赵世子本人，兴许有旁的事耽搁了，没空来也是有的。”
姚至柔淡淡地回闵识菲，不想再在赵峥的事情上多说什么。
姚至婉却突然有些激动。
“赵世子身上又没有官职，平日里也是宴饮玩乐，怎么会没空来呢？那日可是他亲口说要办这场赏鸟宴的！”
姚至柔转头看了一眼刻意装扮过的姚至婉。
“父亲怎么说的，我便怎么听罢了。婉姐儿若是好奇缘由，不如找父亲问个清楚？”
姚至婉忙缩了脖子不说话了。
让她去问父亲，那不是找骂吗？
闵识菲却是眼睛一亮。
“这么说，婉姐儿是见过赵世子的？听说他生得面如冠玉，俊朗得紧，可是真的？”
姚至婉一个警觉，微撅着嘴不看她表姐。
“前些日子倒是见过一面，确实生得极好……”闵识菲脸上露出神往的表情，“素来听闻靖国公世子赵峥赵九爷丰神俊逸，虽纨绔跋扈，不学无术了些，却难让人生出厌烦之心，想来定是生得太好，让人看了就忍不住原宥……”
姚至柔默默望着衰败的黄叶不说话。
她知晓他后来种种，便无法像如今姚至婉和闵识菲这般，仅凭一副好相貌，就生出少女怀春的憧憬和迷恋。
只因她知道，再好的容貌都只不过是锦上添花。
一个男子，终究还是有担当、知进退才是值得托付的。
小姑娘不懂事，才只知道看男人好不好看。
姚至婉心里有些不高兴。
她往日素来亲近闵识菲这个表姐，但表姐却从未将她与姚至柔区别对待，本就让她有些介意。所以从前每次闵识菲来过，姚至婉都会找姚至柔的茬发泄一通，好强调自己才与闵家大小姐是真正的表姐妹。
如今表姐竟然对赵世子生出别样的心思，让她突然就觉得好似被冒犯了。
“表姐，赵世子身份高贵，你连面都没有见过，怎么就知道旁人是因为相貌对他宽容？”
闵识菲颇有几分尴尬，收敛了笑意淡淡道：“不过也是听别人说起，今日既是赵世子的宴，便有些好奇罢了。”
女子一旦生出爱慕的心思，便生出最灵敏的知觉，可以敏锐地探知所有的竞争者。
闵识菲察觉到姚至柔对赵峥颇为回避，姚至婉却分明有些不同，兴许与她有几分相同的心思。
她们虽是血亲，然而既然姑姑与人为妾，婉姐儿生为庶女，就万不该有如此高攀的心思。姚至婉冷笑一声，将黄妈妈来姚府后护着姚至柔的事情说给了闵识菲听。
闵识菲惊讶得张大了嘴，心里既震惊又嫉妒。
半晌，她才绞了绞手里的帕子，挽了姚至柔的手臂取笑起来。
“那位黄妈妈当真视你为主，言听计从么？柔姐儿可真是好福气，别是赵世子……”
她眼波流转睨了眼姚至婉，做出一副闺中好友捕风捉影互相调侃的样子。
往往这种时候，不是逼着人承认，就是避着人辟谣。
姚至柔忍不住在心中翻了一个白眼。
我们没熟到这份上好吗？
她不想顺着闵识菲的意，便装作没听见，转头与拾翠说起话来。闵识菲一瞬间有些尴尬，没想到姚至柔竟这么不给她面子。
难不成还真是有人撑腰，就不把别人放在眼里了？
闵识菲眼珠一转，又亲热地挽住了姚至婉。
姚至婉胳膊被挽上的一瞬间，全身便僵住了。
闵识菲却自顾自地对她道：“真羡慕你有个好姐姐，得了贵人青眼，将来定能为你争个好前程。你我虽是表姐妹，我却不如你命好，家里弟妹都得靠我，也不知家中会将我嫁去什么样的人家……”
姚至婉没想到自己表姐竟然这么……
这么见风使舵。
惊叹之余，她也不接话了。
嫡亲的表姐妹不肯说话，身边跟着的闵家三小姐是庶出，左右活络气氛无果，便只得求助于主人姚至柔。
这一寻才发现，姚至柔不知何时已经没有跟上她们的脚步。
“大姐姐，二姑娘，姚大姑娘不见了，咱们要不要去找找呀？”闵家三小姐讨好地问道。
闵识菲与姚至婉对视一眼，闵识菲首先往回走去。
“别是有什么事绊住了，咱们也去看看能不能帮什么忙吧？”
姚至婉本也想要回去，见状却又止住了脚步。
“这可是她自己家，能有什么事需要旁人帮忙的？三妹妹，你就别跟着去了，同我再走走吧。”
姚至慧和闵四小姐留在凉棚和交好的小姑娘说话，并没有跟过来，此时跟在几人身边的只有闵家三小姐。不过，姚至婉这声三妹妹可有些难得。
往日里因着同是庶女，闵三小姐颇愿与姚至婉亲近，姚至婉却有些嫌弃闵三小姐，往日里都是三小姐三小姐的叫着。
只因为闵三小姐的亲娘不过是个乡下种地的丫头，为着生儿子才纳进府里的。
虽同是妾室，在姚至婉心里却是不可相提并论的。
三小姐明白，这是姚至婉与自己姐姐在较劲。
她年岁尚小，左右为难。
还在犹豫间，闵识菲已经飞快地走了开去，三小姐便只得跟上姚至婉的脚步。
没走多远，姚至婉便看到姚至柔发上的绒花。
这些时日，姚至婉见着姚至柔，都有些刻意回避，此时却突然觉得见她都比见闵识菲这个表姐亲切。
她加快脚步往姚至柔奔去，却在听到姚至柔说话的一瞬间，迅速地闪躲进了一旁的假山石后。
姚至婉轻轻捏住假山石旁的灌木枝条，仔细地听着姚至柔的话。
“哥哥这回出事，父亲的行事确实有些让人心寒，只是和离……无论如何也不至如此吧？”
闵三小姐听清楚“和离”二字，惊得瞪大了双眼，差点便叫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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