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挑拨离间
姚至柔叹了口气，让静安侯夫人先冷静一下。
“其实……就连我也不能完全的确认，现在奶娘抱着的就当真不是您的外孙。”
静安侯夫人恨声道：“阿瑜如今不是没人撑腰，他们如果真敢做出这种事情，一定是因为两个孩子都是他的种，长相上极为相似，所以就算发现孩子有什么不同，奶娘们也都怀疑不到这个份上！”
姚至柔点点头，这正是她想说的。
温氏等人如此大费周章的设计了岳氏母子的死，如果不能达成目的，会甘心吗？
“血脉不容混淆，所以这件事情，我们少不得要使些法子。”
静安侯夫人深深吸了一口气。
“姚姑娘想怎么做？”
巳时末，王若瑜终于再次醒来，温旭也急匆匆地赶了回来。
温氏一见侄子回来，就冲开下人的阻拦扑过去嚎啕大哭。
“我的好旭儿，你终于回来了，可要为姑母做主啊！你可不知道，你不在家的时候，他们是怎么折辱你姑母的……”
温旭扶起跪在地上的温氏，劝哄拉扯了半日才将人拉起来。
安抚好温氏，温旭来到正房求见静安侯夫人。
温旭见静安侯夫人没让温氏进去陪着，正房的门口还守着两个侯府的丫鬟，就明白今日与往时不同，这位岳母在拿捏自己的身份。他不是被静安侯府承认的女婿，温氏自然也就不是所谓的亲家。
一品侯夫人所在的地方，温氏没有资格进来，他也必须在门外等候传话。
温旭等了许久，都没人让他进去。
他笔直地站在自己素日起居的正房门口，袖中的拳头松了又紧。
王若瑜到底还是心疼丈夫，被静安侯夫人亲自喂着喝完了汤药，便忙央着母亲让他进来。
静安侯夫人恨铁不成钢地将碗放在一边，勉强点了点头。
温旭进来后，首先就为温氏的冒犯跪地请罪。
温氏则又一次冲破丫鬟婆子的阻拦，跑到正房外歇斯底里。
“……你们还我活生生的女儿！说什么替我们寻一处安全的所在，还专门派了人保护伺候，你们不是权大势大的侯府吗？怎么就还不如那山里的一处野观？怎么就被人寻上来灭了口？说到底就是你们这些权贵草菅人命，拿我们小老百姓的命不当人命！”
静安侯夫人都气笑了。
这温氏可真是会攀咬！
杀人的是她的女婿，到了她的嘴里，倒成了静安侯府有意害命！
他们静安侯府还死了好几条人命呢！
静安侯夫人都不屑与她理论，什么话都没说，只定眼看着温旭。
“不知温主事这昼夜奔忙，案犯到底抓到没有？什么时候能给我静安侯府一个交代？”
昨日她还为岳氏之死致歉，今日却要他给一个交代。
温旭面上显得既痛苦，又难堪。“嫌犯邹吉……至今尚未找到。”
静安侯夫人冷笑。
“真是奇了，一个乡野莽夫，竟然能在这京城犯下数条人命案，还能顺利躲藏一日一夜，若说无人相帮，可真是难以让人信服！”
姚至柔也感叹，“天子脚下，有如此凶徒逃窜，想来方大人又得焦头烂额了。”
温旭额头沁出冷汗。
饶他前世官至二品，位高权重不怒自威，如今也不过是个靠着妻子的关系得以留在京城的小小书吏。
他向静安侯夫人叩了一个头，痛哭着说起了来龙去脉。
“当年姑母嫁入岳家后，因为只生了女儿，没有诞下男丁，便一直被婆家虐待。姑丈去后，姑母不敢在岳家婆婆手底下守寡，便回了娘家，这些年，姑母代替我死去的父母养我长大，表妹却被留在岳家，遭受着恶毒祖母的虐待和毒打。”
“表妹的容貌和京城的女子相比不算什么，但在我们那个小地方，却算得上姿容秀丽。还没及笄，她就被她那祖母以二十两银子的价格，卖给了一个打死过两任老婆的鳏夫邹吉，又利用她骗走了许多银子。”
“原本那邹吉就是个凶残暴虐的人，又好面子，喝醉了酒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打人，更何况表妹的祖母还骗了他银子，他更是时常对表妹拳打脚踢。”
“先前我也向岳母大人解释过，表妹初次怀孕，就被那邹吉暴打之下失去了腹中的胎儿，所以这次有孕后，就想尽办法千里迢迢来京城寻求小婿的庇护。”
“谁知那人得知表妹已然有孕，便认定她是与人有染才逃走，竟不管不顾追杀了过来，被您发现的时候，也正是我们怕躲不过去的时候，所以才求得您的帮助。”
“没想到那人不像从前那般莽撞，竟是蛰伏了好些时日，摸到了表妹躲藏的地方，又踩熟了地皮，先杀了静安侯府保护她的人，又一怒之下将她一刀毙命后放火，按照事先计划的路线逃出去躲了起来……”
“表妹这一生命运实在凄惨，小婿比谁都希望早日将那邹吉找到，好将他碎尸万段，给表妹和静安侯府无辜殒命的下人们偿命……”
温旭说完后，屋外的温氏凄厉痛哭，屋内的王若瑜也湿了眼眶。
“表妹实在太可怜了……”
姚至柔一只手摇晃着茶杯，轻轻地吹了吹水面的茶沫。
“看来温家姑母和岳家表小姐还真是命不好。”
姚至柔这话一出，屋内屋外人人变色。温氏在窗外破口大骂，“你这小蹄子，怎么说话呢？你家长辈难道没教过你什么叫做礼义廉耻，真是没有教养……”
还隔着一层窗户，众人却似乎感觉到温氏的唾沫星子溅到了脸上。
姚至柔大声对着外头喊：“对不住！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温氏气得就要冲进来撕了姚至柔，被阿乔带着阿尧死死拦在了外头。
眼看温旭满脸悲愤的模样，王若瑜尴尬又不悦地伸手去拽母亲的衣服。
“姑母和岳家表妹已经够可怜的了，姚妹妹怎么还能说这种话？”
静安侯夫人都当没听到似的，始终面无表情。
静安侯夫人既然没有阻止，姚至柔好似来了劲似的，冷笑着起身问温旭。“是不是因为这样，所以你才会觉得弥补她们是理所当然的？”
温旭皱着眉，警惕地喝问姚至柔。
“你到底想说些什么？我到底怎么得罪你了，要被你这般挑拨离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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