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祸事?”巡逻队众人面面相觑,看着一派高人形象的江牧,大眼瞪小眼。
“哼。”江牧淡淡昂头,旁若无人的整了整衣领,似乎有种优越感油然而生,他望着这群毫无见识的宋兵,慢悠悠的道:“倘若你们宋军不听我的话,必定全军覆没!”
一群宋军喽啰虽然看不明白江牧的身份,但是却被他的一席话给镇住了,领头的和身后众兵交换了一下眼色,小声议论道:“各位,你们说咋办?”
“看这人的样子,似乎大有来头,咱们得罪不得。”有人提醒道。
巡逻队队长点点头,道:“要不咱们不处理了,带回去让上头瞧瞧便是。”
“这样就对了。”几人心中大定。
然后队长换上一副笑容和煦的笑脸,对着江牧拱拱手道:“既然你声称是我军的客人,那我便把你带回去见见我军什长。”
“如此甚好。”江牧点点头,遥遥一指道:“还请前面带路。”
睢宁县并不大,也不是什么战略要地,唯一的好处,就是这个地方距离淮北较近,便于宋军袭扰。
如今的睢宁县,上上下下已经被何顺的部队占领,全县的县令和主簿,已经被押进了大牢。
在城南一带的巡逻归属,便是巡逻队队长口中的什长刘巴。
当刘巴听到手下抓到一个高人,眉毛一抬,升起了几分兴趣,便对着巡逻队长道:“把这人带进来,我倒要看看他算什么高人。”
于是巡逻队队长一脸恭敬地回去了,对着江牧抱拳道:“我们什长相见,跟着我走吧。”
“前面带路。”江牧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随着巡逻队队长一同前往,片刻后,便到了什长刘巴的大营。
营中的刘巴看到江牧如此年轻,顿时有些泄气,道:“我还以为是什么高人呢?原来是个毛都还没长齐的小家伙……算了,本将没有任何兴趣,你还是快滚蛋吧。”
闻言,江牧并不气恼,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自顾自的坐在刘巴对面,笑道:“人不可貌相,本少爷和你聊聊天,你就知道本少爷有没有真本事了。”
“你要聊什么?”刘巴皱皱眉,他看着江牧面容清秀,眼眸明亮,一副淡然自若的高人形象。一时间没有拒绝,便问道:“我倒要看看你你能说出什么花来。”
“本人有经天纬地之才,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善于民政,晓畅军事。”江牧饮了一口茶,笑呵呵的道:“既然你不信我,那我便为你算一卦。唔……你应该是江宁人氏,父亲在你小时候去世,是母亲把你一手拉扯大的。”
听到这番话,刘巴一愣,顿时眼眸瞪大,呆若木鸡的站在原地。
江牧不顾他脸上的震惊,自顾自的道:“你是个孝子,还有点惧内,和老婆成亲一年多了,还没有个一儿半女,这是你最大的心病……不知道我说的对不?”
等到江牧说完后,刘巴张大了嘴,甚至能放下两颗鸡蛋,看着江牧的目光,就像是看着神仙。
“啊!啊!啊!”良久后,刘巴大声喊了起来,一脸激动的失声大叫道:“神了!神了!您就是活神仙啊!”
刘巴实在是没有想到,江牧竟然说的分毫不差,他目光炯炯的看向那个巡逻队队长。
巡逻队队长摆摆手,表示他从未对江牧说过这些。
刘巴心中大震,震惊的站起身,盯着江牧道:“还真是高人啊,真让你说着了,一点都没错。”
江牧淡淡一笑,一副高人形象。
这种察言观色的本领,江牧从后世的一本心理书上看到过。
例如说江牧敢说他没有爹。
是因为刚才和巡逻队队长来的时候,巡逻队队长警告江牧,说刘巴深受他娘的影响,从小又贫困,所以脾气不太好。
若是刘巴父亲在世,巡逻队队长断然不会说刘巴他老娘的事。
还有江宁人氏……是因为刘巴带着一点江宁的口音。
在看刘巴脖子上挂的佛像,居然不是无生老母,而是碧霞元君,碧霞元君是泰山老奶奶,专门管送子的。还有他脖子上的几道划痕留下的伤疤,乃是女人的手指甲划出来的。
若是他老娘打他,必然是用拐棍,或者是鞋底,断然不会出现划痕。所以只能是家中的女人所为……
这说明他惧内。
这些东西……只是简易的心理学。
但是对于这时代的人来说,那就是雾里看花,高深莫测了。
旁边的一些兵卒听到这番话,一个个也震惊的不行,纷纷跑过来请江牧给他们看相。江牧来者不拒,将每人的来历说了一遍,惊得他们一个个顶礼膜拜,口中直呼老神仙。
胡三刀站在江牧身边,身子挺得直直的,有幸荣焉。
“神仙呐。”刘巴看着江牧被围的里三层外三层,顿时有些急了,一把把众人扒拉开,拉着江牧的胳膊,一脸焦急的道:“人总得有个先来后到,您先帮俺指点迷津,俺到底啥时候才能有后啊?”
“别急。”江牧淡淡笑着,鼓舞道:“不就是生下一儿半女吗?这有什么难的?只要你照着我说的去做,我保证你不仅子孙满堂,还有一场大大的富贵!”
“啊?”刘巴顿时激动地手舞足蹈,拉着江牧的胳膊,问道:“小兄弟,您说的可是真的?”
“这是我家公子,不是什么小兄弟。”胡三刀在一旁纠正道。
刘巴赶忙点点头,用手在身上抹了两下,恭维道:“公子,那我该怎么办?”
江牧摆摆手,表示并不在意刘巴的称呼,提醒道:“唔,我不是说你们宋军就要大难临头了吗?你带我去见你们的何将军,我要当面向他言明利害。”
闻言,刘巴脸色难看了几分,小心翼翼的提醒道:“公子,不是我不愿意带你去……主要是我家将军最近几日……脾气有点臭,还下了命令,无干人等不准见他。”
“是这样啊。”江牧心中了然,便道:“我不去见他也行,但是你帮我给他带一句话。”
江牧说着,便对刘巴说了一番话。
听得刘巴脸色煞白,有些不知所措道:“公子,这……这,我要是对我家将军说了,他非把我杀了不可。”
“呵呵,须知富贵险中求,你既然信我……我还能害了你不成?”江牧淡淡一笑,一脸高深莫测道:“你若是不敢去说,那我便把这桩富贵送给别人了,到时候你可别后悔。”
“俺去。”一旁有人踊跃道:“公子,您刚才说的啥,尽管给俺说一遍,俺保证完成任务!”
“凭什么?”一听这话,刘巴顿时不干了,一把推开围观的人群,拍拍屁股就往外跑,边跑边喊道:“您就瞧好吧,我把这话保证带到!”
刘巴一走,众人又把江牧围在中间,求他给众人指点迷津。
江牧居于中间,谈笑自若,把众人唬的一愣一愣的。
话说这一边。
何顺虽然名字中带着一个顺字,但是他这几日过得一点也不顺。
原因就是因为陈昂和周宣脱离了大队伍,擅自行动。
本来像一只拳头的宋军,顿时变成了一盘散沙。
何顺朝中无人,他生怕和陈昂、周宣那样,会有人告黑状,把这次北伐不利的原因归咎在他身上。
要知道,凡是在宋朝背黑锅的武将,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
轻则砍头,重则满门抄斩。
于是,本来谨小慎微的何顺,并没有随着大队伍一起退走,而是留在了睢宁县。
但是这样一来,他每日过得提心吊胆的。
究其原因,在这个位置……距离金国这么近,周围还没有可以遥相呼应的部队……要是金军大军集结,一个冲锋……就能把他这四万兵力全部给端了。
何顺每日窝在这个小县城惶惶不可终日,退了吧……怕背黑锅,不退……又怕全军覆没。
还真是两难的境地啊。
尤其是当枣庄遭到袭击,周宣率部队仓皇逃跑,兵力损失大半。幸亏撤回了齐鲁,要不然……整支周宣的部队全都被包了饺子。
当这个消息传到了睢宁县,何顺就像是看到了阎王的催命符一般,他和一干手下,全都慌了神。
“大哥。”何顺的弟弟何俊闷声道:“要不咱们和金军干吧,再这样下去……全军军心不稳,也是走上败亡这条路。”
“干……拿什么干?”何顺气恼的一拍桌子,道:“咱们这样等着,说不定还能等来转机。要是凭咱们这点兵力和金军硬干,那才是找死!”
“早死晚死都得死,有什么可怕的?”何俊一脸的无所谓。
“你这是什么话?”何顺蹦了起来,大骂道:“咱们这次北伐,是要建功立业的,不是来送死的。”
“得了吧。”何俊撇撇嘴,忍不住拆穿道:“还不是因为北伐没将领了,才让大哥你顶了上去?还有陈昂和周宣两人,是史弥远的人……就算是北伐失败,他们俩也没事。”
“至于宣抚使邓文龙,他代表着开禧北伐的那些老人……这次北伐失败,他最多丢失官职,也不至于丧命。”
“就咱们,无权无势,就是来背黑锅的。”何俊道。
“他么的!这些事情,还用得着你提醒?”何顺虽然生性懦弱,但是泥人也有三分火气,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训斥道:“我让你过来,是给我出主意的,不是给我泼冷水的!”
就在何顺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时,刘巴跑了进来,一进门就跪在地上,口中大喊道:“恭喜大将军,贺喜大将军,有好事来了,有好事啊!”
何顺急的头发都白了,有个屁的好事。
闻言,他更加恼怒几分,把桌子拍的震天响,冷声训斥道:“刘巴,你不好好看守城墙,跑过来干什么?信不信我治你一个玩忽职守罪?”
“大将军先别治罪。”刘巴求饶道:“我是来给大将军报信的,咱们睢宁县来了一个活神仙呐,活神仙让我给大将军带个话。”
“什么?活神仙?”何顺一愣,道:“什么活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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