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蓉明白之后就问陈玉溪，“那你呢？你有什么打算吗？”
陈玉溪垂眸，“我如今都这样了，还能有什么打算？若是能生孩子，想个办法再怀上孩子，以后生个一男半女的，就有了终身的依靠了。”
陈玉蓉听了拧眉。
她能理解这古代女子想着生儿子以后靠儿子的思想，但是作为现代人她多少有些不太能接受这样的思想。
“你可是想好了，若是我帮你调养好了，以后你能生孩子了，但是若是周夫人再次对你下手呢？你能怎么办？”
说白了，陈玉溪在周府，不管是对于周夫人还是周掌柜的来说，都不过是个玩物罢了。
周老爷再喜欢陈玉溪，为了自己的利益，也都会听周夫人的。
陈玉溪一个没有根基的乡下女子，还不是他们想舍弃就能舍弃的。
陈玉溪眼中闪过一丝落寞，“可是事到如今，我还能怎么办呢？”
陈玉莞皱眉。
“玉溪姐姐，难道你就没有想过要离开周府？”
“离开周府？”陈玉溪一怔，有些自嘲的笑道，“我替周夫人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她又怎么可能会放我离开呢？就算她放我离开了，那我以后怎么办呢？我嫁过人了，还是给人做小妾的，以后……”
陈玉蓉也明白她的顾虑。
一来是锦衣玉食过惯了，担忧以后的日子不会有这么好会有落差感。
二来她当年风风光光的嫁给了周老爷，如今就这么离开周府，多少会让人觉得她落魄了又瞧不上她。
“玉溪姐姐，我明白你在想什么，但是不是所有人都是一辈子能顺风顺水的，人活一辈子，最重要的是明白自己想要什么。如果你继续留在周府，那就是要过一辈子不人不鬼的日子，周夫人不会让你生下孩子的，即便你生下了孩子，你也未必能护得住孩子，可能孩子会早夭。”
她叹了一口气继续道，“如果你想离开周府，我倒是可以帮你，到时候，你找周掌柜的要一笔钱，手上有了钱，你想再找也可以，只细细挑那些不嫌弃你的。或是真心对你的穷得没钱娶媳妇的，或是前头死了老婆的，这些人里面，只要有品性好的，我觉得都可以。”
“你拿了钱，若是想做点小本生意也可以，日子总能过下去的，无非就是比在周府的时候要稍微辛苦一点，但是过得自由，也不用担心害怕随时有人可能要害你。”
陈玉溪听了这番话，眼中突然闪过一抹希冀。
其实，她都有些渴望陈玉蓉嘴里说的那种生活了。
她在这周府待了几年了，犹如金丝雀一般，不能随意出门，周夫人还时刻找人盯着她。
她怀了孩子，周夫人更是视她如眼中钉。
多少个夜晚，她做了噩梦，梦到周夫人眼神恶毒的拿刀子划她的脸，如果能不过这样的日子，她自然也是愿意的。
她咬了咬牙。
“可是……周夫人那人向来小气，她怎么可能愿意放我走还给我银子？”
“这个不用你操心，她要救王大夫，那便是有求于我的，再者说了，你还知道周府里的这些秘事，她就算是为了堵住你的嘴，也是会愿意破财消灾的。”
陈玉蓉说着，一扭头，便见着陈玉莞正用一种崇拜的眼神看着自己。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玉莞，你干啥用这种眼神看我？”
陈玉莞道，“姐，你居然这么聪明，你真的变了。”
陈玉蓉怕被她看出什么端倪来了，“没办法，是世道逼得人变了。”
说完之后，她又看向了陈玉溪，“玉溪姐姐，你选吧，不管你选哪一条，我都尊重你。”
陈玉溪咬了咬牙。
她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一般。
“我选出周府。”
陈玉蓉眼中闪过一抹笑意，“那好，玉莞，你在这里陪着玉溪姐姐，我去见一见周夫人。”
陈玉莞忙点了点头，“姐，你去吧。”
陈玉蓉出了门，一到外头就看到了碗儿碟儿正候着呢。
“我要见你们家夫人，你们带我过去。”
很快，她便带到了正厅里。
周夫人打扮得雍容富贵，看得出来，她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在呵护自己的外貌，只可惜岁月不饶人，终究还是在她脸上留下了很深的痕迹。
她慢悠悠的品着茶，一副不急不慌的样子，像是在等着陈玉蓉先开口一般。
最终，陈玉蓉还是先开了口，“周夫人，我听玉溪姐姐说了王大夫的事情，倒是我不懂事了，竟然不知道王大夫是周夫人您的兄弟，要是早知道，我一定不会让衙役将他给带走的。”
她的这一番话让周夫人很是满意。
周夫人叹了一口气，假惺惺的说道，“哎，玉溪这丫头也真是的，我不过是随口提了一嘴，她就到你跟前说了？其实我这个弟弟也真是不懂事，平时我都教导他了，不要做那些有损医德的事情，哪里知道他竟然一点都不听我的。既然这样，倒还不如让他蹲一回大狱，好叫他长长记性。”
陈玉蓉看着周夫人这幅惺惺作态的模样，倒也不慌不忙。
“哎，可不是嘛，这人总要长了记性才能知道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就拿玉溪姐姐来说，她说她不小心摔了一跤流产了，还说是您提醒她了，花园里的路滑让她不要去，可是她却偏要去。”
说着，陈玉蓉便抬起衣袖抹了抹眼泪，“听说她以后都不能有孩子了呢，女人没有孩子，这以后老了可怎么办啊？”
周夫人一怔，端起茶盏喝着水，眼底闪过一抹诧异一闪而过。
她似乎没想到陈玉溪会这么对陈玉蓉说。
她也叹了一口气，装得一副忧愁的模样，“玉溪妹子是个可怜人，不过你放心，周府里有我在的一日，就不会让人欺负了她去，我会护住她的。”
陈玉蓉叹气摇了摇头，“周夫人，我有一事相求，不知道周夫人可否应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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