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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不出几日宫里传来消息,着令胤禩于下月初九纳栋鄂氏.颜熙为侧福晋,于是我回所谓的“家”准备待嫁。
八贝勒府里的秦嬷嬷给我熬了回奶药,我知道近半个月见不到楚楚,自然是喂不了母乳了,索性乖乖的喝了。秦嬷嬷前脚走,胤禩后脚就到。我正在漱口,抬眼瞧了瞧他,一身的朝服,看来是刚回来,嘴角噙着淡淡而又满足的笑意。喜玉递上帕子,就退下了,顺手带上了门。我一边拭着嘴角,一边心底暗暗责怪她:死丫头,又作怪!
胤禩缓缓走到我跟前,我几分局促的欲起身,他的手按住我的肩头,凑上前耳语道:“明个就走了,还真不适应。”我垂下眼帘,轻声说:“再过十来天不就回来了嘛!”他伏下身子,温柔的捧起我的脸庞,迫使我不得不望着他,他的如水黑眸把我的一切清清楚楚映了进去,我的心不由慌了一下,神志竟眩晕了,他的呼吸暖暖的拂在我的脸上,终于一切结束在我的唇瓣上,轻柔而又辗转,一分一分地似要把我溶化,我只是紧紧的攥住他的衣服不敢松手,害怕一松手就泄露心思,把他推开。
隔壁房间里传来一声婴啼,我终于用力推开他,他的眼中还有迷乱的茫然,胸口在剧烈起伏,我咬了一下嘴唇,起身向隔壁走去,他在身后喃喃道:“青儿,我永远在这里等着你,永远永远。”我的心突突跳了几下,压抑住回头的**轻轻点点头,便掀帘进去了。
次日,我睡眼蒙眬的起身,竟然发现我睡在楚楚的卧房里,而胤禩趴在床边也睡得正香。我看看香甜正酣的女儿,又低头瞅瞅她的阿玛,无奈的摇摇头:不愧是父女俩,睡觉也形态相似。我轻手轻脚的下了床,随手把外袍披上,这才反应过来:昨晚没脱外袍就睡下了,看来又是旁人代劳。我竟然睡得人事不知。
掀帘来到外间,喜玉、秦嬷嬷及奶娘都在门口立着,我皱皱眉头,轻声斥责:“怎么回事?就让爷睡这儿?”喜玉看看秦嬷嬷,嘴撇撇道:“贝勒爷不让奴婢进来,说想陪陪格格。”秦嬷嬷面无表情的肃肃身子:“格格别怪爷,就随他心一次。”我抬抬眉毛,对喜玉嘟囔了句:“洗漱吧!”于是喜玉打开门,四个丫头鱼贯而入,由喜玉领着伺候我梳洗,秦嬷嬷掀帘瞅瞅,向奶娘一招手,就闪进了内间。
一会儿,秦嬷嬷与胤禩就走了出来,我用余光瞟了一下,秦嬷嬷看胤禩的目光温暖极了,也是听说胤禩从小就跟着她,关系自然不一样。一个丫头给胤禩端了杯茶水,秦嬷嬷伺候他开始洗漱,我淡淡的思忖着:以后这就是我该过的日子,也许等那正主儿到了,还不如这儿呢!
等她们都撤了,胤禩上前扶住我的肩,望望镜子里的我,凑近在我的耳畔喃喃道:“用过早膳,李谙达就来接你了,咱们就得分开段日子了,我会惦念你的。”
“李谙达?”我一愣,回眼瞅了瞅他。
“皇阿玛不放心,所以……”胤禩用手轻轻抚了抚我的脸颊,我明白:以示恩宠,也是一个警告,让栋鄂府上小心看护我,以防不测,防着我,怕我再次失踪?!一缕嘲讽的笑浮上我的嘴角,我拍拍他的手臂,起身吁了口气:“走,吃饭!”
都统府。
我来到这里已经三天了,府上的人都对我极其客气疏远。“我”阿玛彭春隶属正红旗都统,官至太子太保、一等公。由于真正的颜熙私奔,彭春气急病倒,现在仍缠绵于病榻,他的大大小小的夫人忙前忙后,自然是顾不上我了,听说我的嫁妆大半都是皇帝的赏赐和九爷的操办。这不,府上的管事来禀报九爷到了。
我迎了出来,只见胤禟着一身宝蓝色的骑装,匆匆穿长廊向这边走来,见我在门口迎着,竟露出一抹微笑,没有阴鸷,没有设防,一切都是那么自然,仿佛是哥哥来看妹妹般。
“喜玉,这么冷的天,怎么让格格站门口吹风?冻坏了小心八爷找你算账!”胤禟走到跟前瞪了喜玉一眼,然后才转头关切的望望我,我莞尔一笑就和他进了屋子。
“听说我的嫁妆是九爷在操办,真是有劳了!”我把他让上座,然后接过喜玉递上的茶给他。他忙起身接过,讪讪的笑笑:“哪里哪里!格格不嫌弃就好,其实都是八哥的主意,他出面不方便。”
“哦,那今天来……”我坐下问道。
“是这样的。我记得你喜欢丝竹,你拣几样喜欢的说,我去置办。”他倒是诚恳,目光也单纯了,不像在宫里那般漠然,也许在那勾心斗角的地方谁都不得不戴上副面具。
“嗯,箫是一定要的,笛子我有,再麻烦置一古筝可好?”我思忖着说。
“就这些?”他迟疑着,一双眸子是那样的黑亮,宜妃生的儿子都很俊秀,尤其眼前这位。
“咳咳,”他竟咳嗽了几声,我竟恍了神,不由低头暗自埋怨:没见过帅哥么!“那我去置办。”说完就站了起来,我见了,也不由自主的起身,追问:“有专卖吗?”
“什么?专卖?”他的眼睛瞪大了,我不由懊悔:乱说什么?但忙掩饰道:“我是说有没有专门经营丝竹的?”
“有的,就在琉璃场。”他释然,我忍不住说:“我想去看看,行吗?”
“格格!”喜玉在我身后给我一眼色,我才恍然:自己这待嫁之身怎么能随意出入。想到这里,不由沮丧。
胤禟想了片刻,大大咧咧的一挥手:“我来想办法。”我一听就笑开了,嘴里却推却:“还是算了,要府里知道不好!”他眯着眼注视我片刻,笑着摇摇头:“你呀,等我消息。”说完就掀帘子出去了,我站在原地高兴了会儿:来到这里还没出去看看,……正想着,喜玉在一边又叫着:“格格!说你什么好!你也不怕人说闲话!”
“下不为例!下不为例!”我凑上前又说:“咱们一块儿,你喜欢什么,我买给你!”说到这里,想起胤禛给得那五百两银子,心里有是一番难过:世间的事总是变化莫测,该你的跑不了,不该你的求也求不来。
这日,我与“额娘”正用早饭,就有人送来请柬,“额娘”接过看了一下,斜眼瞥了我一下,就搁在饭桌上,面无表情的说:“吃完收拾一下,五福晋过生日请你过府玩玩。”
我放下饭碗,轻轻应道:“是!”
“早去早回,你……阿玛还在病里,别叫人生闲话。”“额娘”嘱咐着,我低声应着,却再没有心思吃饭,难道是胤禟?
我换了身银红的棉袍,在喜玉的陪侍下出了府门,外面已经守着四个小厮,管事的在一旁陪着笑:“格格,夫人已经准备好贺礼,奴才放到车上了,他们跟着,有事吩咐他们就是。”我冷笑着:“多谢!”管事忙恭身相送:“格格客气!”
上了马车,我窝在靠枕上,对喜玉埋怨:“那么多人,怕我跑了吗?”
“算了,好在待不了几日,你就体谅他们,如果你再丢了,他们可没好果子吃!”喜玉递给我一暖手炉,然后悄悄掀帘子向车外瞅去,我笑着说:“看什么呢,一会儿有你看的。”
半柱香的功夫,马车停在五贝勒府门口,隐约听见声:“来了来了,快去回福晋!”喜玉扶着我出了马车,老远就听见一阵笑声传来,可真热闹。我缓缓地迈上台阶,只见门口迎来几个丫头打扮的女子,都浅笑吟吟的望着我们,其中一个上前说道:“福晋念叨半天了,格格快请。”我点头示意,与喜玉一同进了府邸。这个丫头带着我们东拐西拐,来到一个庭院,只见一位温婉可亲的女子从屋子里走出来,我呆呆的望着她走向我,喃喃道:“秋萍?!”
“这是侧福晋!”旁边那个丫头提醒道。
我忍不住一把抱住秋萍,无限哽咽道:“秋萍姐!”秋萍揽着我,轻抚我的后背,嘴里哄着:“好了好了,别难过了,这不都过来了!”我伏在她的怀里哽咽了许久,才缓缓起身,这才发现喜玉与那个丫头都已经走开了,秋萍拥着我进了屋子。
“秋萍姐,你怎么嫁给了五贝勒?!”我带着疑问望着她,身穿华服的秋萍更加端庄秀丽。
“其实你走后不久,我就被指给了五贝勒,只是迟迟没过府。直到入夏才成婚。”秋萍淡淡的说,我轻轻抓住她的手,关切的问:“他对你可好?”
“他是个好人,对我极好!”秋萍微微一笑,然后静静的注视着我,许久才说:“八贝勒终于遂了心愿,你也算无惊无险,只是你真的能放下他吗?”
我一愣,半晌才苦笑道:“那你呢?也放下了?”
秋萍倏然变了脸色,一双素手在我的手中渐渐冷去,她神色恍惚的望向远处,嘴里幽幽的吐出几个字:“放不下又如何呢?!终究不是我的!”
我们两个人就这样默然良久,往日时光不再,只有无限回味……
“青儿!”随着一声久违的呼唤,门被吱嘎一下推开:十四阿哥闯进了我的视线,恍然间我又回到了长春宫,十四阿哥又来缠着我玩耍,似乎是昨日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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