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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长春宫。
我一踏进门,刘顺儿便上前小声告知:“皇上来了,刚刚还问你呢,娘娘说你回来就赶紧过去。”我赶紧去了斗篷换了鞋子,然后把梅花插在以瓷瓶里就小心翼翼的向德妃房中走去。惠儿老远看见我就给我掀起了厚厚的棉帘,我冲她笑笑,捧着梅花低头走了进去。
秋萍看我进来一边接了过来,一边朝我使了个眼色。我稳稳走上前盈盈蹲下去道:“奴婢海青恭请皇上圣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吧。”康熙放下茶碗,瞅着我很有兴趣的问:“大雪天的,又上哪儿去了?”
“回皇上的话,奴婢去摘梅花了。”我看了德妃一眼,只见她脸上一副淡淡的神情,可是她的手却紧紧的抓住手帕,似乎有什么事情。
康熙起身走上前去欣赏着梅花,嘴里说着:“不错,很是别致。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我站在他的身后,忍不住道:“幸有微吟可相狎,不须檀板共金樽。”
康熙回过头笑了,说道:“怎么你喜欢林逋的诗?”
我心中有一丝悔意,但依旧侃侃而谈:“回皇上的活,这首山园小梅我阿玛很是喜欢。他常说前人咏梅者无数,独林逋一人也。暗香和月入佳句,压尽千古无诗才。”
“好,说得好。你一定也念了不少诗句吧。”康熙不禁颔首。
“奴婢不敢,也就是认得字而已。”我垂手回话,一双眼睛撇向德妃娘娘,只见她眼光闪烁不定,似乎在琢磨事情。
“青儿,皇上抬举你,要你去乾清宫当差,你意下如何?”德妃慢吞吞的征询我,表情极是不愿。我一听大惊,扑通一声跪下道:“奴婢舍不得娘娘。”康熙笑了:“倒是个忠心的。那你不愿意来朕这里伺候了?”我忙摇头道:“当然不是,奴婢太笨,恐伺候不了皇上,反而添乱。”“哦?”康熙脸上几分不快:“你笨吗?”德妃起来走近我,打着圆场说:“青儿自是聪明的,否则哪能得皇上的喜欢?只是她舍不得我罢了,也是个念旧的。”我听了心中几分酸楚,哽咽道:“奴婢愿意伺候娘娘一辈子,请皇上成全。”德妃看着康熙的脸色几分尴尬,忙斥责道:“真真上不了台面的丫头,皇上横竖抬举你,哪能由着你性子来?”德妃又移步来到康熙身边温和的说:“毕竟小一些,这样吧,我让秋萍再调理她几日,皇上看看如何?”康熙点点头,说道:“那就再留你这儿几日,也别太拘着她了。”我看看没法子,只得磕头谢恩。
次日午膳,我刚刚给德妃娘娘做了几道素菜,刘顺儿就悄悄给我传了四爷的口信:“四贝勒在你房中等你。”说完就转身走了。我端着菜愣愣的站了一会儿,见惠儿过来,叫她来吩咐道:“给娘娘端去,说我有些头疼去歇会儿。”惠儿疑惑的打量着我道:“姐姐不舒服?”我点点头,便打发她去了。
我缓缓推开房门,映入眼帘的是:胤禛背着手立在我的床前,神情木然。我叹了口气,一步一步的走向前去,紧紧地抱住了他,喃喃道:“我又让你操心了。”他轻轻捧起我的脸,注视良久,唤了一声:“我的青儿!”话音未落,便低头吻住了我,异常的热烈,似乎像是吃掉我一般。我的大脑一片空白,除了回应什么也做不了。他的手从我的脑后缓缓下移,灼热的掌心在我的背上游移着,这种抚触让我全身发烫,浑身酥软。忽然胤禛他猛然把我打横抱起,我不禁一阵晕眩,等清醒过来后,人已在床榻之上了。
“胤禛,别这样,我们再想想。”我有些无力的说。
“青儿,我没有办法了。前些日子我去向皇阿玛要过你,他却说不行。眼下只有把这件事情做实,想来他就不会不应允了。”话落他就压在了我的身上,吻向我的脖颈,我想原来胤禛已经向皇上要了我一次了,看来皇上不想把我给别人。正想着间,胤禛竟用牙齿轻轻咬开了我衣领的盘扣,我忍不住缩了一下,求饶道:“好胤禛,这大白天的万一来个人撞见了可会要了我的命的。我会留着只给你一个的,好吗?”可胤禛就像没听见似的,依旧我行我素。一会儿的功夫他就把我的棉甲给除去了,我心想这样不行,一旦事发我定会落下个引诱皇子的罪名,岂不是连累了我现在的家人?我死死的抓住他晳长的手,情急的说:“胤禛,别糊涂。想想你的未来?我不能让你失去皇上的信任,这不值得。”胤禛听了,无力的把头埋在了我的颈间,只听闻他的温热的喘息和心底的压抑。我慢慢的拍着他的背,低声的劝慰着……
德妃用过早膳,正欲整装去慈宁宫给太后请安。刘顺儿疾步走来。
“给娘娘请安。李谙达一会儿就来宣圣旨。”娘娘一听迅速把眼光转向了我,我愣了一下,心想调一女官去乾清宫当值,似乎不必小题大做。果然不一会儿,李德全李公公就带着圣旨大驾光临了。
“给德妃娘娘请安。”李德全刚欲请安,刘顺儿就在德妃的吩咐下抢先把他扶住。李德全朝德妃一颔首,就朗朗的喊了一嗓子:“着管领耿德金女耿氏听旨。”我听了一愣:耿氏?一看惠儿紧张的走向前去“扑通”跪下,李公公打量一番,宣道:“着管领耿德金女耿氏入四贝勒藩邸,封为格格。领旨谢恩。”惠儿口呼万岁领了旨。等她抬起头来时,脸色已是苍白毫无血色。我听到这儿,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四周只听得到阵阵嗡嗡作响,身体也开始有些摇晃起来,皇上要绝了胤禛的念头,竟把惠儿塞给了他。
等李公公走后,惠儿一下子跪在了德妃的身边,攥着娘娘锦袍下摆,带着哭腔哀求道:“娘娘,奴婢不走,求娘娘开恩让奴婢留下吧!”娘娘抚摸着她的头发,叹了口气道:“圣命难违呀,也罢,你也是个有福的,四阿哥委屈不了你的,好好收拾一下东西去吧!”然后,德妃向秋萍使了个眼色,秋萍带着惠儿等人统统下去了。我与德妃相互注视了良久,才深深吸了口气把欲涌出的眼泪憋了回去,苦笑道:“奴婢注定与四贝勒无缘,娘娘就不要为我操心了。”德妃定定的看了我许久,幽幽的叹息:“你长得并不出色,这宫里的女人比你好的多的是,可这些男人们却巴巴的来得到你,不就是为你身上那份与众不同的韵致吗?尤其是你弹奏曲子时的神情一下子就把他们打动了,甚至包括我的十四。”我听了德妃的这番话,不禁去看她:一副幽怨,一副不甘,一副无奈……我惊住了,这是一个女人对一个女人的评价,虽然她已贵为一宫之主,虽然她已然是一个母亲,可是她最终是一个女人,一个也渴望男人爱怜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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