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用力,用力点儿!”
“再用力怕你受不了,都咬牙切齿了,你不难受,我看着难受……”
“不行,不行,胖了这么多,再不裹紧点儿,我都生怕出去见人。”
姜雨桐双手扶着床杆,娥眉紧蹙,紧咬牙关。
李韫拿着一抹裹布,用力往她胸前勒。
明明圆圆的,大大的,非得将它裹成扁扁的,看着老遭罪了!
“腰也裹一下,屁股也得裹一下……”
“行了你,要将自己裹成‘木乃伊’啊?”
“何为木乃伊?”
“反正就是不行,身宽体胖,顺其自然即可,裹得这么紧,你不呼吸了?”
李韫摇了摇头,这女人对自己狠起来,还真是没有下限。
不过这俏王妃,还真是丰满了不少,以现在的容量,生三胞胎估计都能喂饱。
“从明日起,我要持斋把素,不食一滴荤腥!”
“行……”
“我每日只吃一顿饭!”
“你开心就好……”
“我还要禁欲!”
“当然……当然不行!”
李韫坚决反对!
在古代夜生活那么单调,除了夫妻间的那点事儿,还能找什么乐子?
“那我可管不着,总之,在我未能瘦身之前,我是不会岔开腿的!”
她信誓旦旦,自信满满。
李韫笑而不语了。
要问男人跟女人,哪个更好色,答案肯定是女人。
禁欲个十天八天,看谁心里先痒痒。
……
换了装之后,二人便同乘马车,到铺子里“上班”。
李韫也确实有一段时间没去过粮品铺子了,正好去看看。
“对了,我给你看个好东西。”
车内,姜雨桐将手伸进袖中,捣鼓了半天,取出一颗圆滚滚,浅黄色的东西,呈现在李韫眼前。
“马铃薯!”
李韫惊呼,赶忙拿过马铃薯,打量了好一会儿,才确定这是真的。
“你……是从胡商手里买的?”他不可思议地问。
“不是。”
姜雨桐摇头说道:“这段日子,我将燕州城里的胡商都问遍了,他们都不知这‘马铃薯’是何物;
然而就在前些日子,我的商队在转运一批药材来时,偶然带了一筐此物,我觉得它与你先前所描述的‘马铃薯’有些相似,便顺手带了一颗来给你瞧瞧了;
我们岐国管它叫做‘地豆’。”
“它就是马铃薯,又叫土豆,洋芋,也叫地豆!”
李韫哈哈大笑:“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原来你们岐国早就有此物了,这可是好东西啊!”
“可不见得!”
姜雨桐摇头问道:“你知道在我们岐国,这些‘地豆’是拿来干嘛的么?”
“该不会是喂猪?”
“错!猪都不吃,是将它拿来炼制毒药的!”
姜雨桐郑重说道:“地豆发芽过后,含有剧毒,人若大量食用,会导致搅肠而亡!”
李韫微微一愣,发芽的土豆有毒,这还真是生活常识。
“它若不发芽,将会是一种很好吃的食物。”
“管它发不发芽呢,反正我们岐人都认为它有毒,除了医馆偶尔会拿些来提炼毒素外,普通人根本就不会去碰。”
瞧瞧,这就是知识差异了吧?
其实螃蟹早就有了,缺的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那李韫就来当这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待会儿到了妙春堂,将所有马铃薯都拿来,咱们会家刨个坑,将它们往里头一丢,两三个月后便能得到一整窝,到时候,我用它来炸薯条,炸薯片,洋芋泥,洋芋饭……”
李韫咽了咽口水,想想都觉得嘴馋!
土豆这种东西,是除粮食外,第二大战略物资,只要能大批种植它,流民的生计,军队口粮,全都不在话下!
“你就不怕被毒死……”
“爱妃可得盼点儿好的,本王若被毒死了,你不成寡妇了?”
……
二人来到铺子后,就各忙各的去了。
李韫让账房先生徐松,将近两个月粮品铺子的账本拿来,沏上一杯热茶,细细查起账来。
这越看眉头便皱得越紧。
“怎么食盐分销的流水少了这么多?”
食盐生意分为三大板块儿——
第一种是零售,就是卖给燕州城的百姓们;
第二种是分销,就是批发给北燕各盐贩子们;
第三种是走私,通过姜雨桐的渠道,走私到岐国,以及与戎商胡克图走私到戎国;
这三大板块儿,走私肯定利润最高,因为数量巨大,且不用缴纳商税;
而零售的利润最低,毕竟燕州本地百姓有限,食盐这种东西一斤也可以吃好久;
分销批发的利润,介于走私与零售之间。主要是李韫的精盐确实好,盐贩子们都愿意来他这里采购。
采购的盐贩子多了,利润自然也相当可观,以往一个月批发流水能在三万两左右,而通过近期的账本上看,却已不足万两。
怎么回事!
老子的钱呢!
“老板……本地盐贩子的渠道,大部分都被岐国盐商给占了,所以咱铺子批发的流水才越来越低。”
徐松叹气解释。
听到“岐国盐商”这四个字,李韫的眉头稍稍松懈了几分。
盐这种东西,利润非常之大,北燕割让岐国后,肯定会有商人来哄抢这块肥肉。
岐国盐商挤走本地盐商,说意外也不意外。
“咱们的盐这么好,岐国盐商打咱家店铺的主意?”李韫问道。
“有啊,隔三岔五便会来询问,但都被我给轰走了。”
徐松叹道:“这些岐国盐商,心实在太黑了,价格压得低不说,还想吃掉咱们整条渠道!”
“哼!”
李韫重重合上账本,问道:“他们就没来闹事么?”
“反正一次比一次恶劣,带的人也一次比一次多。”
徐松说道:“小的知道王爷您喜欢低调行事,也就没告诉他这家铺子是您的产业……”
李韫从来就不打算将自己卖盐这事儿当成秘密。
换句话说,自己的盐那么好,总有一天会引起盐商,甚至官府的注意。
他堂堂一个藩王,圈点儿田地,卖点儿食盐,又怎么了?
就是千万别有不长眼的,来找自己麻烦!
食盐这块蛋糕,他要吃,谁也动不了!
“哟,徐先生,你们这铺子的大东家,今日终于是来了啊?”
一个体胖腰圆,长得油头粉面的中年男人,领着五个壮汉,大摇大摆走进粮品铺子。
刚还说千万别来不长眼的,这不,恰巧就来了一个。
岐国盐商,范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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