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我也给你讲讲你错过的画儿啊?”许长明嬉皮笑脸的走来,明显是偷听了严思月和李焕说话来着。
一想到陵阳的姑娘都很钟意许长明,严言就觉得这些姑娘一定没见过他真实的面貌。
“喂喂,你怎么每次见到我都一句话不说就走?”许长明不满的揪住严言肩下垂着的小辫子。
“好好好,你好,再见。”严言敷衍的抽出许长明手里的辫子。
许长明不满的又追了上来,“怎么视我如豺狼野豹呢?我多温柔和煦的一个人?”
严言往旁边退了几步,总感觉许长明可能为了夸自己要作出一首诗来。
“我这不就是想和你聊聊天而已。”许长明先无辜起来。
严言连忙纠正他:“说话要严谨,你应该说,你姑姑只是想让你和我聊聊天而已。”
许长明摸了摸鼻子,“你怎么知道?”
严言鄙视了他一眼:“废话,你姑姑整天对着你长明长明的,再看不明白的话是不是反应有些迟钝?”
许长明还想再跟着说些什么,被严言打断,对着李焕扬了扬下巴:“你要是想聊天,可以去加入他们,我这边没什么可和你聊的。”
“人家两个郎情妾意的,我才不去,我真的就是和你聊聊天,我什么也不往外说。”许长明表情真挚,下一秒就要准备发毒誓一般。
严言横了他一眼,“那你倒是说啊!”
严言默许了,许长明一呲牙,笑道:“你跟魏青朝什么关系啊?”
严言秉了口气,可真是会问问题,一上来就问了个最敏感的。
魏青朝远远就看见许长明死皮赖脸的围着严言,也不知哪根筋抽住了,走上前问道:“聊什么呢?”
严言正要说“没什么”,就听到许长明毫不在意的笑了一声:“在聊你们是什么关系。”
严言礼貌挤出笑容:“没有关系,可以了吗?”
魏青朝深邃的眼里幽幽泛着诧色。
许长明笑道:“那我们呢?现在算什么关系?”
“仇人。”
许长明急了:“喂,我们应该是朋友。”
严言嫌弃道:“谁跟你是朋友啊。”
“你就不想多条路?”
看严言没明白,许长明又道:“多条朋友多条路嘛。”
严言笑不出来。
“你放心,既然咱们是朋友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我还是知道的。”
“那我谢谢你。”严言由衷的感谢许长明的八辈祖宗。
“大恩不言谢,你不如想点别的谢我的方式?”许长明眸子微挑。
两人一直在斗嘴,魏青朝插不上嘴,最后也就不打算说了,静静的站在一边看,心头涌上来一股说不出的滋味,好像这两人才是晴朗天空上挂着的雪白云朵,而自己却是泥土里见不得光的蚯蚓。
严思月一个人走了出来,严言丢下两人跑了过去。看严思月满面春风,严言知道这两人的事情是稳了。
魏青朝和许长明面面相觑,顶着魏青朝审视的目光,许长明满脸堆笑:“你别这么看着我,我可没招你没惹你的。”
魏青朝懒得理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红日西斜,熬过了无情的夏,满地金灿灿的秋就接踵而来,现在的夜晚已不似夏日那般闷热,严言也改了踢被子的坏毛病。
李焕养精蓄锐多年,李桢倒台,他如鱼得水般的游进了朝堂这片污浊的大海,先前朝堂上拥护太子的那一拨人,也迅速倒戈跟了李焕。
二皇子为人做了嫁衣还不知,还真听信了李焕的话,等着李焕摆平了朝堂再由他接手,一连几日想到自己即将能坐上太子之位,整天趾高气昂的宫里责罚宫人。
严思月在宫内的所作所为还是被秋芬转述给了夫人和老爷,严治竹一气之下唤严思月回府,无论严言如何阻拦都抵不过严治竹的臭脾气,严治竹甚至还想问责陶容,还好严夫人在,挨了一顿骂才就此作罢。
严思月虽然不愿在这个节骨眼上离宫,但严言倒觉得她现在走反而是好事。
戎族的人还在启盛,照料戎族的事自然而然就落在了李焕头上,李焕本就是个懂得拉拢之术的人,不光是朝堂的朝臣,还是外族的力量,只要事儿办的漂亮,就不必担心无人围护的风险。
没几日李焕就和戎族的人开始称兄道弟,戎族的人也直夸李焕少年英才,严言趁着对方松懈时,拿到了他们背着皇上往来的信物,虽然现在看来并无任何意义,但今后必有大用。
宿一被凌迟处死,李桢身边的人也被驱逐了个干净,身边只剩文芳一人苦苦侍奉。
李桢身边曾经的宦宠想出宫的出了宫,没有着落的就留在了宫里,时吉本就是李焕身边的人,太子的事情一结束,悄无声息的被重新安排在了李焕宫里。
边固出了宫,发现年迈的母亲早已驾鹤西去,唯一的弟弟边力也不知所踪,多番打听之下,才在严府找到弟弟的下落。边固手里的钱财足够两人生活,但边固被困在宫里几年,边力和边固也不似从前那般熟悉。
严治竹看中了边固的品质,建议边固重走一遍科举路,但边固知道自己已经没了埋头苦读的毅力,还是决定重回皇宫,做一个宦官。严治竹虽然可惜,但还是将他送回宫,留在了陈钰身边。
严思月一走,严言在和关阁里称大王,四仰八叉的躺在榻上。
皇后唯一的小钉子严思月也走了,和关阁上下就只剩下了自己人,和关阁差事清闲,又不似其他宫里腥风血雨,宫人们自然忠心耿耿,一团和气。
倒是皇后不知给许长明下了什么死命令,许长明隔几天就来和关阁里一趟,和关阁的宫人早已习惯,远远看到许长明的身影就关上了宫门。
门关的再严,也挡不住会轻功的许长明,一眨眼的功夫,许长明就站在了门内。
“都弈,你现在关门速度是越来越快了。”许长明夸道。
都弈是和关阁的宫人,也是严言刚入宫时第一个跑来告知严言奴仆中有内鬼的,自那之后,严言就将都弈留在了身边。
“我关的快有什么用啊,我关的再快也没公子您跑的快。”都弈挠了挠脸,往前都是红雀自告奋勇的去关门,但红雀毕竟是个姑娘,几天下来胳膊红肿起来,这才换了人高马大的都弈来挡许长明。
许长明摇着扇子进来,看严言斜倚在榻上吃点心,严言看都不看许长明一眼,好像屋里没这个人似的。
“你现在过得也太惬意了吧?”
许长明忍不住在想,莫非平日里看到的那些如花似玉的姑娘私下里都是这般?
严言打了个呵欠,“说吧,这次你姑姑又想听点儿什么?”
许长明坐在榻上,拿起桌上剩下的点心边啃边说:“这回,想问你们宫里之前那个容宝林的事儿。”
放点心的盘子慢慢见了底,严言劝诫道:“你多少把自己当个外人吧。”
红雀打开食盒,又往里面添了些点心。
“容宝林怎么了?”严言问道。
许长明拉长声音叹道:“不就是后宫里的那些事儿来着,据说这容宝林啊,开始不听皇后使唤了。让她喝避子汤,她偷偷倒了,让她在宫里养病,她非要跑出来争宠,这下子有了身孕,皇后那可不得着急。”
“嚯,容宝林身体这么好啊,这才多久啊就有身孕了。”严言调侃道。
红雀看着榻上坐着的两人,摇了摇头,两人聚在一起根本不像是对家的,倒更像是整日闲来无事坐在村口聊八卦的大爷大娘。
许长明喝了一口茶,道:“这倒和身子好不好的没关系,皇上去那么勤快,她又不肯喝避子汤。”
严言说道:“你姑姑这工作做的不行啊,人就在眼皮子底下,还能让有了孩子。”
许长明“啧”了一声:“你是不知道,虽然这容宝林身边都是皇后的人,但她现在得宠,皇后也不敢真的和她撕破脸,所以这才叫我问问你,这容宝林以前到底是个什么样儿啊,这么难控制。”
严言回想了一下,放下手中的玫瑰酥,“说起来,容宝林跟着我的时候性格虽然有些倔,但却是最乖巧的一个,让干嘛就干嘛,就是做事儿倒是做的挺隐蔽的。我都是在她那天献舞的时候,才知道她已经倒戈跟了皇后,在这之前,别说我了,红雀都没发现端倪。”
许长明“嘶”了一口气,“那还挺奇怪的啊,这容宝林倒戈跟皇后之前竟然毫无征兆?是不是你们对她不好啊?”
严言翻了他一眼,“我们三从小一起长大,她跟着我,我可没让她受过一点儿委屈。”
许长明纳闷道:“那是不是她有什么事儿没跟你们商量啊,然后就被皇后抓住了把柄?”
严言又捏了一块点心,“反正她不说,我们也问不出来。”
关于这一点,严言早就叫严母回去问过了,严言一直猜想是因为陶宗的事儿,小容才心急如焚的投了皇后身边。但严夫人回了严府问询时,陶容父母一口咬定陶宗已经无事,至于陶容如何想的,两个老的也不甚清楚,既然都这么说了,严母也只能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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