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帝都城下了一阵小雨。
南初筝侧身躺在床上,很快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模模糊糊间,一具温热的身体贴在了她的背后。
南初筝抬起沉重的眼皮,将伸入她小衣内的手拿出来,
“家主,筝儿好累……”
她说累,不是在跟南辰桡撒娇。
而是身体当真有一种疲惫感。
让她对这种事提不起一点兴致。
但南辰桡哪里是那么容易打发的?
他将她的身子转过来,压在她的身上。
他想要做什么的时候,南初筝多半只有接受的份儿。
毕竟自她重生后,他对她的得寸进尺,她的态度从来都是容忍,一推再推。
最后只有一起沉沦。
然而这次,南初筝却是猛的推开了身上的男人。
南辰桡俊美的脸,瞬间欲色退却,转变成了一种难以形容的阴沉。
隐隐的戾气在他眸子里浮现。
“筝儿,你嫌弃我了?”
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难道真的被秦朗说中了,筝儿知道他的真面目后,就开始恶心他了?
南初筝根本来不及回答,转身趴在床沿边,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落。
她有那么一瞬间,想要呕吐。
但是这股意念在她当真要呕吐的时候,又瞬间消失不见。
她的身体难不成出了什么大毛病?
情绪也控制不住了。
南辰桡莫名了一息,见她难受的哭,叹了口气,轻轻将筝儿抱入怀里。
“你凶我。”
南初筝觉得自己这会儿,矫情的要命,她躺在南辰桡的怀里,拼命的流泪。
这倒打一耙的,倒是把南辰桡给整不会了。
他默了默,“没有,我以为是你嫌弃了我。”
“你刚刚那个口气,就是很冷很凶的口气。”
她哭的更凶了,“你还不让我好好儿的睡一觉。”
“要命了吗?我刚从皇宫里走一趟回来,你又要折腾我。”
“难道你不知道,你每次都没完没了的......”
她很累唉。
南辰桡无语的抬头看了看床顶,他深吸口气,
“筝儿,都是家主不好,睡吧睡吧。”
他抱着筝儿,拍了拍她抽噎耸动的肩,眉头拧的紧紧的。
这么多年,他还从没发现过,筝儿也有这样情绪敏感的时候。
她仿佛惹不得,碰不得,跟一摊水做的似的。
南辰桡抱着她躺下,一边哄,一边轻拍她的背。
就这么破天荒的素了一夜。
到了第二天,南辰桡刚起床,想起昨天晚上没有疏解,脸色都很难看。
他看起来病弱,实则很重欲。
哪一晚不得他如意,第二日的脾气都臭很多。
南辰桡看向筝儿,等着筝儿来哄他。
筝儿“哼”了一声,转过身背对着他,嘴里气道:
“你摆那张臭脸给谁看?”
南辰桡张了张嘴,他抬手指着南初筝。
感情现在,他连气都不能生了?
这个坏姑娘如今恃宠成娇,是觉着他一颗心在她的身上,便不再珍惜他了?
果然,太过于轻易得到的男人,女人是不会当成珍宝呵护一辈子的。
等南辰桡要说几句重话,筝儿转过脸,已经泪流满面。
他吓了一跳,只能软声言语,
“这是怎么了?从昨天就闹到现在,是我哪里做的不好了?”
“说说看,我都改。”
南辰桡试探着她。
她是不是知道了脚下就关着秦朗?
南初筝只是生气,根本就没想那么多,她又躺回了床上,拉上锦被。
南辰桡瞪着眼看了她一会儿。
他以为她在闹脾气,结果等他靠近。
这个坏姑娘居然睡着了。
一瞬间,南辰桡就气笑了。
他抬起手,恨不得把她揪起来,直接扒光。
但是瞧着她那副呼呼大睡的模样,南辰桡又忍下了这口气。
转身出了门。
南大、南嬷嬷和蛇娘子等人,这段时间忙婚仪一事,闹的不可开交。
大家都要把场面铺的盛大些,但各有各的想法。
见到家主从内院出来,南嬷嬷第一个停下争吵,
“家主,您的这婚服究竟订哪一套?”
南辰桡冷笑,“去问你们的大小姐。”
“如果她还在乎我的话,为何婚服都不替我挑?”
南辰桡丢下这句话,拎起鞭子去了地下室。
南嬷嬷与南大、蛇娘子互相对视一眼。
大家心中感悟,家主这又是与大小姐吵架了。
只要一与大小姐吵架,家主就是这样一副脾气阴晴不定的德性。
“谢天谢地,大小姐只要还在他身边,他迟早会恢复正常的。”
蛇娘子心有余悸,实在是前几年家主给南家人留下的阴影太重了。
尤其是绣婚服的织女,几次三番都想抓狂尖叫。
“大小姐怎么还没起来?”
南嬷嬷有些担忧的看向内宅的方向。
这些天她忙昏了头,都没有好好儿的同大小姐说几句话。
按理说,女子在出嫁前,都要有人教授避火图。
金银铜铁四个姑娘家,自然不能承担这个职责。
那只能南嬷嬷来了。
不管大小姐和家主是不是已经懂了很多,这是女子婚仪的重要流程。
一旁的蛇娘子,冲南嬷嬷暧昧的眨眼,
“嬷嬷就别操心这个了,自从大小姐回到家主身边,哪回早起过?”
南嬷嬷一想也是,干脆卷起袖子,继续和南大、蛇娘子吵架。
婚仪流程才是正经。
而南辰桡带着南初筝的婚服,到了地下室。
他向秦朗展示那件华贵至极的婚服,
“好看吗?”
“南家开的宝库,过去一千年,世上所产出的最好的东珠都在这件婚服上了,一共一千一百颗。”
东珠华贵,色泽莹润,在火把的光照下,散发出流光溢彩。
美的不似凡品。
秦朗已经被南辰桡打的奄奄一息,他被绑在柱子上,抬起脸来,
“初筝本来是我的妻子,你这是强抢人妻。”
“是吗?”南辰桡命人小心翼翼的收起那件婚服。
他的手里拿起一卷曲的皮鞭,抬高秦朗的脸,
“本座非常讨厌你这种把别人的东西,据为己有的姿态。”
“最近本座总是做梦,梦见你抢了本座的筝儿。”
“看来本座受你的影响还真不小。”
南辰桡斯文冷白的脸上,神情是病态的偏执,
“不过没关系,本座最多让你活到婚仪那晚。”
梦里,他亲眼看着筝儿嫁给秦朗,心在滴血。
这一回,换秦朗亲眼看筝儿嫁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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