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皇抬眸看去,只觉得大殿门口出现了一束光,一束可以照亮他一生的明媚之光。
如斯风华,如斯耀眼!
比烈日更灿烂,比月光更清冷,比清泉更甘醇,她便是商夏,姐姐!
姐姐!
宗云蒙神色柔和看过去之时,也不禁怔住了,他的夏夏……
风华绝代!
并世无双!
他今生能得夏夏相伴,定是几辈子才修来的福气。
他对夏夏之情,之心,无言以表,唯有珍之,爱之。
商夏一步一步走进大殿,不同于以往的干练随意,她今日盛装打扮,妆容不浓不淡,恰恰正好,清冷凛冽,高贵优雅,一身风华气度,让人呼吸都是一窒。
太后高昂着头颅,目光微眯瞅了商夏一眼,只觉得自己雍容华贵的气质到了商夏面前,顷刻间荡然无存。
太后嘴角几不可见地抽搐了一下,极力稳住心神。
不等商夏走近,便是一声厉喝:“商夏,你可知罪?”
这阴沉粗暴的声音,听得胆小的朝臣脖子就是一缩。
商夏却跟没听到一般,不疾不徐地走到大殿中央,率先向新皇行了一个礼。
“微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姐姐快请起。”新皇目光落在商夏身上,眸中如有繁星点缀,“赐坐。”
太后:!!
众臣:!!
朝臣们一阵面面相觑,岑非却已经指挥小太监端来了一把梨花木雕花椅子,恭恭敬敬地放到了商夏身旁。
“谢陛下厚爱!”商夏谢完新皇,这才朝着太后微微一躬身,说了声“参见太后”,便在一旁坐了下来。
太后肺都快气炸了,胸口一阵剧烈起伏,她堂堂一国太后,都是站在大殿中央,商夏却是在那儿坐着。
她也配?她也敢?
商夏坐得坦然,也坐得落落大方,大殿后面梁妃看到这一幕,指甲深深地掐入了身旁丫环梦云的手臂中。
梦云紧咬着牙,强忍住手臂上疼痛,眼泪珠子都掉落下来。
新皇好似忘了还在朝堂之上,还有文武百官在,满心满眼只有商夏。
“姐姐日夜为朕练军,又忙着处理敌国奸细的事情,辛苦了。”
他眸若星辰,眉目如画,看着商夏的眼神既爱慕,又钦佩。
“微臣职责所在,不敢言辛苦。”
商夏和新皇一来一往,好似完全忽视了太后最初的喝问。
大殿里的气氛,十足的奇怪。
那些原以为商夏会失宠的人,瞬间意识到,陛下对商夏信任如初,尊重如初。
另外一边,那些因为各种原因而选择支持太后的人,却只能顶着太后的威压,硬着头皮上阵。
以魏国公和梁太尉为首,十余朝臣跪地不起,高声呼和:“请陛下严审商夏。”
新皇面色一冷,目光沉沉扫视众臣一圈,看向商夏之时的神色却满是柔和:“姐姐,有些事情朝臣们不解,还请姐姐向他们解释解释。”
众臣:……
解释?
魏国公和梁桐都有种不好的感觉,陛下根本不提审问二字,反倒是让商夏跟他们解释,偏袒之心已经十分明显。
陛下今日若是和太后撕破脸,只怕朝堂上会有血光之灾。
“哦?”商夏娥眉轻抬,只用眼尾淡淡扫过众臣,笑意盈盈地道,“大人们有哪些不懂的地方啊?商夏今日就众位大人们的疑虑,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众臣陷入了一阵沉默。
魏国公斟酌着该怎么开口,梁桐也在思索,就听太后亲自发话了。
“商夏,有人告你草菅人命,于商国公府门口肆意杀人,你可知罪?”太后疾言厉色,高声质问。
“知罪?”商夏眸中满是疑惑,脸上一个大大的问号,“我一没草菅人命,二没肆意杀人,敢问太后,知何罪?”
支持商夏的朝臣们不禁一阵佩服,商夏姑娘不愧还是商夏姑娘,颇有当初在朝堂之上打战九州耳光的风采。
不对,如今的商夏姑娘,看起来比当初还要更加厉害才是。
梁桐迫不及待地就追随在太后身后,表达着自己的忠心。
“那商国公府门口的那两具尸体怎么说?”
此话一出,朝堂一片哗然。
昨日的事情,大家都已有所耳闻,商国公府门口是有两具尸体,这是事实。
别人支持太后,或许是因为受到了威胁,而梁桐作为梁兰父亲,支持太后则是受了女儿的点拨。
就在梁桐洋洋得意之时,商夏轻言细语开口:“梁大人是说那两个敌国奸细么?我奉陛下之命就地处决敌国奸细,在商国公府门口杀鸡儆猴,以儆效尤,此乃处理公事。”
“好一个处理公事!”梁桐冷笑一声,目光灼灼看向众臣,“大人们,商国公府门口的两具尸体中,其中一具是谁你们知道吗?是商二小姐商圆圆,也就是咱们钦南特使商夏的亲妹妹。
“钦南特使竟然说自己亲妹妹是敌国奸细,那照这么说,整个商国公府是不是都有和敌国奸细勾连的罪责啊?”
大殿上一片寂静。
众臣低垂着头,一言不发。
新皇坐在高位上,目光冷冷落在梁桐身上,想着日后该怎么让这老匹夫死。
是砍头,还是白绫一条?是毒酒一杯,还是千刀万剐?
商夏静静地坐在雕花椅上,明明身子更矮,气势该更弱,可她目光轻轻扬起,看向对面梁桐之时,就让梁桐感到一阵头皮发麻。
“梁大人不知情,不怪梁大人。”商夏勾了勾唇角,语气轻浅地解释,“那不是商圆圆,而是曹圆圆,曹圆圆受敌国奸细指使,下毒毒害商国公府众人,前日已被我处决,扔到了乱葬岗上。
“可是呢,有些有心人却跑去乱葬岗上把曹圆圆的尸体捡了回来,横放在我商国公府的大门口,并在我商国公府的大门上写了一句血书,说我蛇蝎心肠,杀害自己的亲妹妹。
“此事,完全是有人用心险恶,妄想往我商国公府泼脏水。”
“荒谬!”梁桐瞪大了一双眼睛,盯着商夏,“分明是你仗着自己手中的权势,公然杀害了自己亲妹妹商圆圆,不承认也就罢了,居然弄出个什么曹圆圆,实在是荒谬!”
众人也都觉得此事有点奇怪,可商夏姑娘根本没必要去找这么奇怪的借口吧?
所以,这是真的?
也就是说,老丞相商仁被自己的第二任妻子戴了绿帽子?
说起曾经过往,商夏收了脸上笑意,面无表情地道:“陛下,微臣之言句句属实,也有证据,曹圆圆乃是我继母亓凤美和天幽国富商曹立苟且所生的孩子,此事我父亲可作证,还有商国公府众人中毒之事,现在府上还有人毒素尚未完全清除,陛下可派人去问。”
众人不禁微叹口气,商夏姑娘为了力陈真相,连自己父亲的丑事也没隐瞒,可见这事假不了。
“不必问了,朕相信姐姐所说的。”新皇袖手一挥,稳稳地坐在那儿,当着商夏背后的靠山。
“陛下,臣不信。”梁桐不服气地说。
“敢问梁大人。”商夏的声音陡然变冷,本就清冷的脸上顷刻间覆满了冰霜,“若是你要杀自己府上的人,并且还如你所说,是你的亲妹妹,你会杀了人把尸体摆在大门口?还在自己的大门上写上血书,说自己蛇蝎心肠?”
“你……”
有朝臣看不下去了,站出来说道:“梁大人,钦南特使已经说了,是奉陛下之命处理公事,这解释得很清楚了,你若是再揪着不放,就是污蔑之罪了。”
“好好好!”梁桐摆摆手,一副认命却不服的样,“就算商圆圆有罪,那死去的商国公府奴仆袁秀梅呢?”
商夏听到袁秀梅三个字,打起了精神看向这位新封的太尉。
好家伙!
对商国公府的事情知道得还不少啊。
商夏唇角勾起,脸上梨涡荡开:“袁秀梅?她就更该死了,她与丈夫黑棍曾经合谋毒害我,我留她一条性命,她却受曹圆圆指使,丧心病狂地给商国公府厨房下毒,那曹圆圆是主谋,袁秀梅却是具体下毒的人,罪大恶极,死不足惜!”
商夏的话掷地有声,让不少朝臣都跟着心神一颤。
梁桐却更加不服,卖力地站在太后一方控诉商夏:“就算如此,这两人你也应该交由官府处置,可你却仗着陛下信任,滥用私权,肆意杀人,你这么做,和当初的晋王又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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