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问过。”小蝶连忙说：“少爷还跟我们讲，只要少奶奶你回来，好好向他道个歉，就不追究你在他脸上写字的事了。”
温乔：“……”
‘关心’她回去没有，竟然只是想找她算账？！
呵呵，果然就不应该对他抱有期望。
而且顾南骁说要算账，绝对不是口头说说。
他是真的会惩罚她。
她记得有一次他生日，她做了个爱心蛋糕，去书房找他。
而他却没给她好脸色，让她出去别打扰他。
温乔当时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大着胆子把蛋糕的奶油抹到了他脸上，没想到，他却勃然大怒。
他摔了蛋糕，把她关起来，禁足了整整半个月。
保姆去求情也不管用，反而被他大骂一顿。
温乔从来没有见他发过那样大的火。
那半个月里，他没有给她吃任何东西，除了一点水，维持她的生命。
温乔给他发消息解释，说她不是故意使坏，是看出他那段时间因为工作的事，心情不好，她不想让他那么紧绷，想让他开心一点，才把蛋糕抹在他脸上的。
她卑微的祈求他不要生气，保证以后一定乖乖的，再也不会做出惹他愤怒的行为。
顾南骁只是冷漠的回了一句：“你的矫揉造作，让我恶心。”
当时温乔看着这条短信，心脏像是被刺了密密麻麻的针，呼吸里都带着疼。
她想她是流了眼泪的。
因为她的丈夫说她恶心。
从那以后，她在他面前，越发的乖巧懂事。
有时候都不敢大声说话，就怕他不喜，惹他厌烦。
那个时候的自己，真是低到尘埃里去了啊。
“少奶奶？你明天回来吗？你不在家里，我和刘妈都不知道做什么，家里也没有人说话，我们好无聊。”
小蝶的声音拉回温乔的思绪。
温乔平复了一下心里的情绪，才说：“应该不会回去了，我已经决定要和顾南骁离婚，这几年，多得你和刘妈照顾我，我很感激你们。”
小碟愣住了：“为什么要离婚啊？是因为当年林小姐摔下楼梯的事吗？”
小蝶都急了，声音里带着焦急和气愤：“少奶奶你怎么没跟少爷说啊，那是林小姐自己摔下去的？”
“林小姐做的那些恶心的事，把所有人都骗了，少爷也被她蒙在鼓里，要不是少奶奶你发现她的秘密，少爷都会毁在她手里，不行，我得去跟少爷解释，让他不要和你离婚……”
“小蝶！”
温乔打断她，语气是难得的严厉：“当年那件事你要烂在肚子里，不能跟顾南骁透露半个字，明白吗！”
小蝶被她的声音吓到：“我，我知道了，我只是替少奶奶你感到不值……”
温乔扯了下嘴角，“这都是我心甘情愿做的，没什么值不值。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没道理以前不说，现在跟他说，那不是件光彩的事，说了他会承受不住的。”
“都到这个时候了，少奶奶还替少爷着想。”
“以后不会了。”温乔像是说给她听，也像是说给自己听，“我欠他一条命，这三年，也还清了。”
从今以后，顾南骁是顾南骁。
温乔是温乔。
“你和我私下联系过的事，不要跟顾南骁说，他脾气差，睚眦必报，我怕你受牵连。”
小碟有些伤感：“那我以后还有机会见到少奶奶吗？”
温乔笑了下：“相见不如怀念。”
挂了电话，她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手机拿起来了两次，最后又都放下去了。
算了。
他心里根本就没有她，就算她真的死了，他也不会难过的。
他去警局看到女尸的脸，就会知道她没死。
那就没有必要打这个电话了。
现在打过去，他只会愤怒的让她滚回去。
回去之后以他的脾气，肯定会惩罚她。
她不想在被关起来了。
像条狗一样。
那滋味，并不好受。
**
城东警局。
接待顾南骁的是分局刑侦科刘队长。
刘队长知道顾家在江城的地位，并不敢怠慢，亲自领着顾南骁去停尸间。
边走边说：“顾总，这个女尸是前两天夜里被钓鱼佬发现的，身上没有任何能证明身份的东西，所以一直无人认领。”
停尸间里气温阴凉，白布盖着尸体。
刘队长提醒道：“尸体泡了好几天，顾总做好心理准备。”
白布掀开，周文只看了一眼，就跑出去吐了。
顾南骁站在尸体前，眉头死死拧着。
这具尸体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全身浮肿，脸都烂了，已经辨认不出模样。
唯一和温乔相同的，是相似的体型和年纪。
顾南骁有些恍惚，感觉像在做一场梦。
往日里还活蹦乱跳的女人，现在竟面容全毁，成了一具死尸。
他觉得这太荒唐和可笑了。
沉默了许久，顾南骁开口：“怎么……死的？”
刘队长说：“法医排除了谋杀，初步判断是自杀，或是失足后溺亡。”
“有什么办法能查出这具尸体的身份吗？”
“已经去做基因对比了，需要几天的时间才能出结果。”
顾南骁抿了抿嘴：“辛苦，我太太也失踪了，出了消息尽快通知我。”
刘队长唏嘘，难怪来亲自看尸体。
离开了刑侦局，顾南骁让周文开车回别墅。
路上，他闭目养神。
脑子里不停的回闪看到的那具女尸。
两个小人来回拉扯。
一个说那个祸害死了就死了吧。
另外一个说，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女尸是她。
车里空气有点闷，他按下车窗，冷风灌进来，头脑刹那间冷静了许多。
心里却依旧烦闷。
到了别墅，保姆匆匆走出来：“大少爷，不好了，老夫人来了。”
顾南骁皱起了眉头：“怎么突然过来了？”
“老夫人打电话来找少奶奶，刘妈哭着接的电话，说少爷你向警局打听少奶奶的尸体，还说少奶奶失踪了这么久，怕是凶多吉少，老夫人一听，立刻叫司机过来了，现在正吵着要见少奶奶。”
顾南骁一进屋，坐在沙发上的老太太就冲了过来：“温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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