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6、ID:简单
看着恕儿坐下,渣爹又把目光投去站在臭师傅身后的渣师姐身上,第一感觉好像很亲切,好像在哪里见过,于是就开口问臭师傅:“这位姑娘是?”
臭师傅白他一眼说:“你的老部下某某的遗骨。”
渣爹当场愣住,不可思议的说:“怎么可能?她不是当年遇害了吗?”
臭师傅瞥他一眼说:“爱信不信!不信拉到。”
这时候渣王爷走过去看着渣师姐问:“你父亲是谁?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渣师姐还是冷冷的说:“家父是楼城将士某某,家住在在下曾用名是某某,不知王爷是否还记得在下?”
话闭后渣王爷愣住,颤抖的说:“那你当年是怎么脱险的?这么多年你在哪?为何不来找本王?”
渣师姐说:“当年是师父救了我,这些年也是脱他的好友一直在照顾我,我生活的很好,所以,不必麻烦王爷了。”
渣王爷听完心里说不出的复杂难受,激动更重要的开心,他终于可以弥补一点当年的遗憾减少一下心里的愧疚感了,于是,拉过渣师姐让她在他旁边坐下,用无比慈爱的目光激动的对渣师姐说:“好孩子太好了,你还活着,你爹在天之灵也会高兴的,你放心吧,既然找到了你那从今以后你就是本王的女儿,我也会像对亲生女儿一样对待你的,瑶儿有的一切你都会有,你就放心在王府住下吧!”
听完这话,渣师姐一愣,她没想到王爷会这样安排她,臭师傅还是一如既往的白渣爹一眼继续无语!于是,他又把目光移到了在旁边僵住的恕儿身上,从他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他就一直注意着恕儿,他说完之后自己就后悔了,他后悔自己不应该当着恕儿的面说这些,到看到渣爹的表现他不仅后悔还彻底无语,他知道他在无意中再次伤害了这孩子,这就好比一块即将定快好的伤疤由这样被无情的掀开了,那种痛可想而知!他看到恕儿的表情从开始的惊讶到回来平静有种心痛的感觉!再看恕儿,开始听到渣师姐的身份的时候,身体一僵,半天没缓过劲儿,这些年有太多人跟他提到楼城,他也因为楼城事件承受了太多的苦难,这些苦水只有自己往肚子咽,没有人可以诉说,对渣爹不能说,因为那样会给他招来更加残酷的惩罚,对师傅也不能说,因为他师父说他是暗卫,这是他的职责,他说了也不会招来他们的心疼和关爱,只会觉得他没用,对比他们的不关心他不敢跟阿鸣他们说的原因恰恰相反,他怕他说了他们会太心疼他,他不要他们伤心,所以不能跟他们说,只有自己一个人默默承受!再看到渣爹无比慈爱的眼神对待师姐,那种眼神他见过但是不会给他的是给少爷小姐还有他很久没见的七皇子的,他以为他不会痛了,没想到心还是疼了一下,尤其是当听到渣爹说他会把师姐当亲生女儿一样对待的那种失而复得的喜悦,他只能强烈克制住自己内心的不平静强装镇定的一动不动,可是这些还是没逃过诸葛叔叔和师父的法眼,而渣爹接下来的一句话又把恕儿彻底的打入了低谷,渣爹冷冷对恕儿说:“不长眼的东西还不快点过来给小姐奉茶,没听见我说的吗?”
于是恕儿没有一秒钟的停留就又跪在了地上:“是,属下知错,属下遵命。”忍着身体疼痛很平静的给师姐泡了茶,开口说:“属下给小姐奉茶,小姐请喝茶。”渣师姐看了一样恕儿,哼了一声,既然扭头把恕儿凉在了一边,渣爹看到这种情形,以为是渣师姐看到恕儿又想到楼城惨战,于是微怒的恕儿说:“哼!没用的东西,一边跪着去。”于是恕儿又从坐改为了跪,奇怪的是他居然觉得跪着比坐着心安!此时的他已经很平静的接受了一切,此时此刻的恕儿居然庆幸是还好刚刚没接受王爷的好,要不然自己又该失望了,这样挺好,没用希望就不会失望!此时的渣爹还在和渣师姐上演父慈女孝的戏码,似乎把所有人都当成了空气,真的想一个父亲刚刚找到失而复得的女儿,这些依然刺痛着墙角默默跪着的还浑身是伤的少年,这一切师父看在眼里,终于看不下去,于是对恕儿没好气的说:“这里不用你伺候了,给我滚到你住的地方去,待会我再找你算帐!”话是这么说其实他是不想让他再看他们父慈女孝!于是恕儿磕头谢恩退了出去,当恕儿谢恩出去的时候渣爹看到虚弱瘦小的身子遥遥晃晃的背影才想到自己居然又在无意之中伤害了他,眼神也暗淡下来,没有了刚才的喜悦!旁边的诸葛沧海终于看不下去了,于是,站起身,躬身对渣王爷说:“恭喜王爷又的一位千金。”转头对渣师姐说:“属下诸葛沧海参见小姐,祝贺小姐父女团聚。”
渣爹听完尴尬的笑笑说:“沧海你客气什么,什么小姐啊?多生疏啊?你就叫她某某就好!他还是和恕儿一样叫你诸葛叔叔。”
他心里是气刚才渣师姐没接恕儿的茶害恕儿受罚,于是开口说:“属下还是不要逾越了,恕儿是暗卫永远不可能和小姐一样的,属下谢王爷抬爱了!”
看渣爹被噎的无话可说了,诸葛又开口说:“属下刚看到恕儿出去的时候身体很是虚弱,他刚受完严刑身上还没上过药,属下请求王爷可不可以让属下去给上点药?以免他受伤死去从此再无法伺候王爷小姐和少爷王妃了!”
语气是从没有过的生熟,句句戳痛渣爹的心窝,正过瘾的时候,就听臭师傅说:“不用了你该忙就去忙吧,我自己的徒弟我自己照顾,不用别人。”
说完头也不回的直奔恕儿的圆子,其实他心里也是担心的,知道他又服用了那该死的药!诸葛见状赶紧追上说:“殿主您先过去看看恕儿,我去找些伤药稍后送去,他那里没有药的!”
臭师傅点头之后诸葛就去找伤药了,当臭师看到裤腿挽到膝盖以上有点遥遥晃晃的跪在院子的恕儿,真是又气又恨不过心疼还是占一大部分的,于是,他快步走过去,冲恕儿喊道:“你就是这样罚跪的吗?”恕儿烧的迷迷糊糊的抬眼看看是师父,使劲掐了自己一把,机器般磕头说:“对不起师父恕儿错了,请师父责罚!”臭师傅刚想开口说话,就见恕儿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脸上红的厉害,缓缓倒下去,刚要跑过去抱他就看渣爹已经抱起了浑身滚烫的恕儿,转头看到来送伤要的诸葛,吩咐他说:“快赶紧去叫玦儿过来,让他带着医药箱要快。”
这时的渣爹已经把恕儿抱到了床上,无比焦急心疼的呼唤着他的名字!可是,恕儿已经没有一点意识,完全听不到了,这一刻渣爹承认他真的害怕了,他害怕失去这个他平时被自己忽略的儿子,他怕他再也醒不过来了,他发现他并不是真的如自己所说一点不在乎的,恰恰相反他在乎的很,于是他也害怕失去他。
NO7、ID:简单
当渣爹想起恕儿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了,本来昨晚尧宽看完恕儿临走之前特意来告诉他恕儿还在明园院中跪着,没有他的命令恕儿不敢起身,所以,尧宽要渣爹去看看恕儿让他起身去休息,眼看天色大暴雨就要来临了,想到恕儿浑身的伤都还不曾处理过,他就拿上伤药准备亲自命令他起身上药的,可是,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齐寿急慌的跑来禀告几位刚从前线回来的将军有十万火急的要是要和王爷禀报,所以他就急急忙忙的去接待了几位将军,想处理完军情再去看恕儿。
而他不知道的是此时的恕儿正在忍受着沉羽的反噬,疼痛无比,此时的天空正是雷雨交加瓢泼大雨倾盆而下,就是这样恕儿依旧尽自己最大的极限忍耐着,痛苦无比。渣爹也没想到这个军政他们整整谈论了一整晚才完事,外面也整整下了一晚上的瓢泼大雨,他送走了几位将军,伸了伸懒腰就冲门外喊:“楼恕,给本王更衣。”
半天没听到回话他才猛然想起来楼恕还在罚跪,他还没来的及要他起来,那他岂不是跪了一晚上,他不敢想想一身鞭伤又再雨中淋了整整一晚是什么后果,顾不上思考抬腿快步就往明园走去,正好撞见来找他要伤药的秦书画,顾不得解释直奔明园,秦书画本来是想昨晚王爷答应七皇子让恕儿起身了就没再过问,早早的去休息了,早上消气了就想跟渣王爷要点上好的伤药去给他的傻徒儿上点药顺便再骂他几句吓吓他,谁知还没进门就见王爷急急忙忙往明园去,知道肯定是楼恕出事了,所以想都没想就跟了去。
到了明园慕容焯成和亲书画都禁不住倒吸了一口气,只见恕儿紧锁着眉头凄惨孤独的躺在雨水中,浑身的血已经被雨水冲刷干净,很是狼狈的躺在地上毫无知觉,慕容焯成焦急的抢在琴书画之前抱住楼恕,此时他才感觉到楼恕的身子就如同一个大火炉似的滚烫,他轻轻的拍打着恕儿肿胀的小脸,柔声喊道:“恕儿,恕儿醒醒,恕儿不要睡。”
此刻他不得不承认他害怕了,他怕楼恕会死,他怕他再也醒不过来了,他害怕会失去他,原来这个一直被他恨之入骨的孩子原来在他心里有这么重要的位置,甚至比他其他的子女还要重要,他不要失去他,所以不停的拍打他呼唤他的名字,琴书画见此赶紧吩咐齐寿去叫秦夕玦过来让他带上最好的药材,而楼恕终于在王爷不停的呼喊中有了一点点的意识,微微睁开眼,虚弱的说着什么,瑞成王临近了才听清楚他说的什么,听完之后楞了一下,因为恕儿说的是:“历伯伯,你又抱着恕儿了真好,恕儿想死你了,恕儿好久都没被人抱过了,恕儿好难受好累你再抱抱恕儿好不好?恕儿好疼啊。”
听完之后的瑞成王心如刀绞,无比痛苦!
NO8、ID:小雪儿(闻雪砚)
题目:番外——缓归之死(终极反虐——入阵曲)
“楼恕,你…真不惧死?”万军之中,数人齐问。
铁骑无数,万道冰冷铁光,暴雨里明灭。
电闪,雷铮铮。
万军对面,只有一人。
一身黑色铁盔的年轻男子,周身刚毅轮廓,遮掩住数道伤口下柔和的内脏。
血,滚着雨水,从头顶直灌全身。
男子沉默一下,忽然昂头望向头顶黝黑的天,闪电过后,安静如初。
又一声雷炸。
男子慢慢垂下视线,看着面前的万军铁骑,忽然笑了,扯了把缰绳,猛吸口气,右臂再次提起自己巨大的金白单刃。
用一人之声对这万人大吼——
“我,楼恕一人死,赎当年万人的罪——值!”
再不多言,楼恕拉起缰绳,马儿一声仰天长鸣,像在做某种仪式。
暴雨中,他猛地前倾身体,怒吼着向前面的万军冲去。
他脸上带着狰狞,把温和的性情全掩下去。
怒吼着,狂叫着,向前冲去。
这是他这漫长而单薄的一生,从不曾露出过的豪气。
上万铁骑瞬间被点起战意,无数铁骑,向他涌来——
“啊——”
短短十米,漫长一生。
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电闪雷鸣,狂雨直倾——
马儿似乎被这大颗雨滴滚进了黑亮的眼珠里,不安地侧头动了动。
男子沉默一下,轻轻摸了摸马儿头,伏在马背上轻声对着马耳:“今日缓归…对你不起,来生,我们再做兄弟。”
马儿像是听懂他的话,瞬间安静下来,侧头噌噌他的腿,似在点头。
努力迈起腿,看着前方,冲向这上万的铁骑。
离第一个铁骑,还剩下不到一米。
“铮——”
火星,撞击。
楼恕只一人,在万军中穿行,所到之处,无不是一片血雨。
直到深入万军正心。
身上终是被划下千道刀口。
只是这万人也看清,楼恕马尾后,是数道长贯的炸药。
“啊——”
怒火和恐惧,焚进万人血红的眼睛。
无数铁蹄,向中间这黑衣男子踏去。
缓归被踢在后脊,终摔下马。
松开手心一直紧攥的火柴,伛偻起身子,点起缠在心口的引线——
陌上花开。
…可缓缓归矣。
只此一句,我,便不算是带着罪孽出生的吧。
…父亲。
西然重军已破。
我,尽力赎罪,一生,到此,足矣。
“轰——”
一声震天巨响。
万米寂静。
惊天巨响,响彻整个楼城。
坐在楼城中军大帐中的瑞成王,手中批阅军报的笔,在这一声巨响中,折为两段。
心口忽然就那样地疼,疼得他缓不过来,弯下腰去。
“王爷”
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数十人冲进大帐,齐齐喊道。
瑞成王抬起头,投向门口的目光中,一片茫然。
“王爷”
有人再次哽咽出声,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瑞成王怔怔看着手中折断的笔,按着疼痛不断的心口,自语般问:“出什么事了?”
出什么事了,是那孩子,出什么事了吗?
怎么——会——
“王爷,西然重军已破……”
“哦”
没有原本自己想象中的欣喜,瑞成王喃喃接了一句,道:“然后呢?”
然后呢?那领兵的人呢?
“王爷”
轻轻的啜泣声响起,终于有人叩头哭道:“王爷,三公子带去的兵马,一兵一卒都没有动,他自己……孤身一人……踏入了西然的包围圈……”
“一人之身……引爆炸药……”
“西然……全军覆没……”
“哦”
瑞成王还是呆坐着,轻轻应了一声,“他人呢?”
他人呢,那个孩子,他人呢?怎么没有——一起回来?
他该回来了的,他该回来,回来,叫自己——“王爷”。
不要再叫“王爷”了,瑞成王唇角上扬,孩子,以后,记得要叫“父王”,不要——再忘了……
“王爷……”有人打断瑞成王的思绪,那声音带着哽咽,一字一句,却如利剑般刺到他的耳朵里。
“三公子……尸骨……全无……”
“末将们打扫战场,只找到了——这个……”
呈现在瑞成王桌案上的,是一柄闪着寒光的匕首。
血痕,那孩子,送给自己的——血痕。
眼前又是临行前,自己拍着那孩子的肩膀,轻声叮嘱,带好兵,尽快回来,这把匕首你拿去,保护好自己……
眼前那少年还是往日般平静恭谨的模样,连一点点自己关心体贴的语气都没有听出来,飞身上马,走到城门外的时候,才回过头。
自己站在城楼上,看不太清楚他的面容,只看见他漆黑的瞳仁,就那样看着自己,凝视着自己,那样久,那样深,然后,绽出了一个清浅的笑,轻轻唤了一声。
唤了一声什么,自己,竟然没有听清。
是父王吗?恕儿,你,是在叫父王吗?
恕儿,父王在这,父王在这等着你回来,你答应了父王要好好回来的,你答应过的。
你说过,你答应父王的事情,永远都不会变。
你答应了的。
我的孩子,你答应了的。
“王爷,如果属下死了,属下的罪孽,可以消除了吗?”
“哪怕,哪怕不是被千刀万剐,可以吗?”
“王爷,等属下死了,您还会那样恨属下吗?”
“王爷,不要再恨属下了,可以吗?”
那是,什么时候说的?瑞成王按着突突跳着的额角,手是凉的,身体是凉的,心,也是凉的……
那是,他临走的前一夜,在自己的床前。
那一夜,他执意要跪侍着,自己执拗不过,便答应了。
那一夜,自己闭着眼睛,听着他清浅的呼吸,听了一夜。
他的恕儿,该是以为他睡着了吧,就那样跪在床前五步以外的地方,轻轻说着以为他听不见的话。
他的儿子,在下定决心赴死的前一夜,想的还是,他的父亲,会不会再恨他?
恕儿……
鲜血从口中如箭般喷出来。
瑞成王在千军万马前都岿然不动的身子,颓然倒下……
陷入黑暗的一刹那,他伸出手,对着那在他的印象里浅浅微笑的孩子,伸出手……
恕儿,别怕,父王——这就来救你——带你——回家——
别怕——我们——回家——
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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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阳光明媚。
昏睡了整整三天。
阳光透过窗棱撒到床案。
瑞成王伸个懒腰,慢慢坐起,淡淡道:“恕儿,倒茶。”
门外鸟清脆地叫几声。
没有回音。
“——恕儿?”
瑞成王皱眉,忽然愣在那里。
瞬间石化。
门口围着大批的将士,齐寿等人呆呆地看着床上呆坐的瑞成王。
已经黄昏。
瑞成王就呆坐在那里,一声不吭,一动不动。
没有人敢进去。
战场上到处是断肢和焦黑的头颅,到处是血。
他们整整清扫了三天的战场,火光绵延,血水仍横铺了万里。
早已分不清,哪摊,是楼恕的。
齐寿静静地靠在门边,透过门静静看着床上呆呆的瑞成王。
忽然,瑞成王一个鱼跃跳起来,飞快地自己穿好衣服。
大步走到门口,看着众人忽然愣了愣,笑道:“这恕儿怎么还睡懒觉呢,我去叫他起床。”
“王爷…”齐寿七尺的汉子,冷硬着脸不眠不休打理了三天战场的他,没有露过一丝疲惫和怯懦,却在此时,看着瑞成王,忽然红了双眼。
瑞成王视而不见,转过身喃喃地向厨房走,“恕儿太累了,太累了…我先给他做点吃的。”
“王爷!”众将士,不乏当年跟在瑞成王身边征战的将士和大将,看到曾经带领他们无往不胜的铁血王爷,这样落魄地叫着恕儿,无不泪下。
城楼上的边境将士,大多看到了楼恕孤身一人闯进万马的壮烈,这些铁血男儿忽然重重跪下,齐声喊道:“楼恕将军真男儿!我等——敬服!”
当年跟随瑞成王征战的将领,这些年大多都在王府有过欺辱缓归的行为,在听到楼恕竟这样孤身一人闯进敌军铁血战死后,无不惊呆,而惊讶后,每个人脑子里缓归那常年黑衣,卑微跪在角落的身影,被那声震耳欲聋的爆炸,漫延万里的大火顷刻覆盖。
这才意识到,他们曾经憎恶嘲讽和侮辱的,是一个怎么大的灵魂。
在短暂的停顿后,忽然也跟着齐声跪下,“楼恕将军,我等——敬服!”
然后,他们齐齐转向西,望着残阳如血的战场方向,慢慢悲鸣:“——送楼将军!”
没有人注意到,站在人群最后面的秦书画。
漆黑的双眼,已成冰晶。
慕容焯成僵立在原地,直直望着嗜血残阳。
一滴血泪。
凝在眼上。
成霜。
NO9、ID:绿竹淇奥(听风沐雨)
题目:小霸王
注:情景设定为没有楼城之战发生的恕儿,瑞成王三少爷,魔域少主,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慕臻正在给恕儿包扎伤口,恕儿肩上有一道剑伤,不深,却因他被围困多时而流了不少血,看起来很是触目惊心。
为给恕儿一个教训,慕臻用了对伤口愈合有奇效的紫金露,然那药性霸道,洒在伤口上时疼得钻心。
“疼!臻儿哥哥,恕儿疼……”恕儿夸张的尖声叫起来,末了连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白着一张小脸,咬着下唇,可怜又小心的拽拽慕臻的衣角,“臻儿哥哥,疼……”
“活该!”慕臻毫无同情心的,将瓷瓶收好,忍不住伸手在他脑门上弹了一记,道,“记着这疼,看你还敢不敢出去胡闹!”
恕儿伸手揉着额头,有些委屈,又隐隐有些歉疚,须臾,肩上火辣辣的刺痛不复存在,要紧过后,伤处只余一抹清凉。恕儿想了想,露出乖巧的笑容,“臻儿哥哥的医术真好!”
慕臻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微笑,笑意里隐隐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呐,小霸王,讨好我没什么用,你还是想想怎么让你音音哥哥不生气吧。”
房门吱呀一声响,一袭白衣的谢淮音走进来,神色一如既往的温和,却并不看恕儿,只是对慕臻道,“去歇息吧。”
慕臻微笑着点了点头,收拾好药箱,经过谢淮音身边时,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他吓得不轻,你……”
话音未落,谢淮音已淡淡点了点头,轻声,“知道了,你出去吧。”
慕臻只好撇了撇嘴,回头看了可怜兮兮的恕儿一眼,走出门去。
恕儿将自己团成一团,往床角里缩了一缩,偷偷打量谢淮音。谢淮音走到床榻前,什么也不说,只看着恕儿。
恕儿被那道目光吓得,原本脑袋瓜里想好的要撒娇的话竟是一句也说不出来,他没想到平日里那样宠着自己的哥哥有一天会这样凶,这样凶。
慢慢地,眼睛里晕出一汪眼泪,打着转转儿,却怎么也不敢落下。
谢淮音看着他的样子,竟有些心软,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问,“怎么,恕儿觉得委屈?”
“不……不委屈……”恕儿忍着哽咽,看神情,显然还是觉得委屈的。
谢淮音轻轻叹了口气,“你偷偷跑出去,哥哥很生气,恕儿自己说,怎么办?”
恕儿想起自己缠着谢淮音要他就他的时候,说过不乖就挨揍的,可这会儿,音音哥哥那么凶,他实在不想……他考虑了好一阵儿,终于挽起袖子,伸出一截白皙的手腕,怯怯的看着谢淮音,道,“要不,哥哥咬恕儿一口出气……”
“……”谢淮音有些气笑了,“恕儿以为,哥哥也是和你一样属狐狸的?”
恕儿腹诽,明明本来就是……当然,此刻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那么说。“那……哥哥要怎么样才不气……”
谢淮音走过去,替他拉好袖子,微笑道,“只要恕儿答应,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要以自身的安危为重,别逞强,别像个大英雄似的,任何时候都不管不顾往前冲。”
“恕儿知道了,恕儿以后一定躲在哥哥后面,哥哥不让露头,恕儿一定都不敢的。”恕儿信誓旦旦地保证。
“好了,吃饭去吧,一会儿把药喝了。”
“不要喝药……”恕儿可怜兮兮的看着谢淮音。
“嗯?”谢淮音回头看他一眼,小家伙立刻老实了,委委屈屈地应了一声。
谢淮音想了想道,”今儿个舍不得揍你,那就在药里多加些苦参一起熬了。”
恕儿当即跳起来,末了碰到伤处,连连抽气,“不行不行,恕儿最怕苦了,呜呜,不行,音音哥哥不如走恕儿一顿算了。”他说着,当即在床上趴下,将脸埋进枕头里,赌气地道,”你揍吧揍吧,不要喝苦药,就不喝。”
谢淮音一阵好笑,走上去拍拍他的小屁股,又伸手揪了揪他露在外头的耳朵,笑道,“小傻瓜,骗你的。”
说完,这才起身,施施然开门出去。
恕儿将脸埋在枕头里,忍啊忍,忍啊忍,还是忍不住跳起来,将枕头扔过去。
“啪”的一声,大门正好阖上,枕头砸在门框上,掉落下来。
“呜呜……”恕儿星眸含泪,叫嚣,“谢淮音你这只臭狐狸!”
NO10、ID:清晏
题目:祝新醅饮雪生辰快乐,天天更文
转眼又是生日到,慕容卓成身着红袍,自早朝回来便在王府接待前来贺寿的文武同僚,中午更是大摆宴席,却有细心的人观察到,瑞成王虽然同众人寒暄,却始终心不在焉,并不曾真正开怀大笑过,宴席过后,众人散去,慕容卓成独坐在瑞吉院的正堂,闷闷不乐,影凉过来劝解:“王爷,许是三公子被什么事绊住了。”
慕容卓成摇摇头:“以往无论怎样,这一天即使人没有来,礼物也是会到的,我只盼着恕儿莫出了什么意外才好。”
正说着,便看见秦汐玦拎着一个盒子进来,盈盈拜倒:“阿玦给伯伯贺寿,祝慕容伯伯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慕容卓成连忙上前:“乖孩子,快起来。”
秦汐玦随着慕容卓成的搀扶站起来,递上手里的长盒。“
慕容伯伯,这是恕儿让昔儿带来的生辰贺礼,恕儿昨日郊游不小心着凉了,今日还发着烧,被昔儿拦着没来,伯伯莫怪。”
“怎么回事?”慕容卓成连忙问道。
“昨日郊游,恕儿在河里捕鱼着了点凉,夜里就发起烧来了,早上才刚好些。”
“这逆子!身体越发娇贵了,以前…”
慕容卓成说着说着突然截住话茬,是啊,之前冰天雪地里跪着,病了也只能自己扛着,若有一丝一毫的疏忽,还要挨打受骂,呵呵,不对,就算没有疏忽,赶上主子下人故意刁难,就算没有出差错了,也免不了挨罚受罪,屋里的众人心照不宣的沉默了良久,只听见阿玦轻声的提醒:“王爷,这么多年,恕儿的身子早就毁了,再经不起一点儿折腾。这次是我们疏忽了,看着他难得开怀,就没忍心拦着…”
轻轻摇摇头,慕容卓成试探着开口:“阿玦,我想去看看他,可以么?”
在掌柜和伙计们透露着明显敌意的厌恶目光的注视下,慕容卓成终于在阿玦的带领下走进了凤栖梧。刚走进池游轩的院子,就听见有人在发火骂人:
“……楼恕!楼缓归!!堂堂听雨阁主居然带着孩子下河里捕鱼?纵得他没边儿了?!啊?难受死你活该……”
从为了通风开着的小窗子望进去,床上坐着一大一小两个“罗汉”,齐脖子围着薄被,耷拉着脑袋正在挨训,一个妖艳的红衣男子正在举着一个鸡毛掸子走来走去的数落着,正看着,却见那红衣男子突然太抬头看过来,眼神透着寒意,尤其是见了走在阿玦身边的是慕容卓成时,眼中寒意立盛,手中的掸子瞬间便变身暗器飞了过来,慕容卓成一把推开阿玦,闪身躲开,再回首看去,那男子已经站在门前了,右臂被身后的楼恕拽着,”阿鸣!”两个声音同时响起,阿玦瞪了一眼阿鸣身后的恕儿,上前拉着阿鸣的左手。
“恕儿,回去躺着!阿鸣,跟我来。”又招呼刚刚跟出来的小缺:“小缺也过来!”说着,强行拉走这两个频频回头的两个人。只剩下缓归和慕容卓成相对无言。
沉默片刻,缓归慢慢跪倒。“楼恕给王爷请安,恭祝王爷福如海阔,寿与天齐。”
“起来吧,地上凉,身子才好些,不要再着凉了。”
说着扶起缓归,走进屋里,“王爷你坐,属下给您沏茶。”
说着边忙活起来,因着正在养伤,缓归只穿了内衫,更趁着身量瘦削,慕容卓成看着,心里一阵难过,本该是在好好地养病,自己来了反而忙活着沏茶应对,仿佛这些年来,自己每次站在恕儿跟前,都会或多或少的给他添麻烦,这个孩子,本是在万千期盼中降生,本该在万千宠爱中长大,却在出生之时,横遭变故,被亲生父母抛弃在黑暗里。
想着一把扶起正要下跪奉茶的缓归,轻轻的问道:“恕儿,这些年,你可还恨父王?”
听着这话,缓归猛地抬起头,飞快的看了一眼王爷,又慢慢低下头,轻轻地摇了摇,微松了口气,慕容卓成更加小心的开口:“那你可愿遂为父回王府?”
缓归沉默了良久,挣开了慕容卓成扶在自己胳膊上的手,后退了两步,跪倒叩头。“楼恕不孝”
慕容卓成闻言摇了摇头,只留下一句:“你好生养病,父王改天再来看你。”便起身快步离开。
孩子,愿你离开了父王,能自由快乐的生活。
NO11、ID:冉笑歌
题目:亲妈生辰贺礼虐虐小小恕,愿勤加更文!
轰鸣的雷声过后,是瓢泼的雨水。
自上而下,彻底浇湿了那个小小的身影。
缓归跪在庭前,高高挽起的裤腿下是一片刺目的鲜红,星星点点,令人心惊,碎裂的碎瓷片铺了一地,不知何时染上了些许红晕。
八月中秋,月圆之夜。阖家团圆的气氛却并未被这一场忽如其来的雨水冲刷干净。
偌大的王府却似沐在一片祥和之中。
沾了雨雾的睫毛微微颤动,九岁孩子的目光却始终不从离开窗前的那抹暖黄。
那样温暖宁静的光亮近在眼前却犹在千里之外。
山雨欲来,瑞成王府也随着这场暴雨而陷入了寂静,下人们拿衣袖遮了发顶慌忙的向自己的居室跑去,不一会,变没了声音。
小小的身影亦随着渐深的寒意,颤栗不止,雨水顺着下颚,双拳,成股流下。
记忆中那个严厉但不免慈爱的声音忽而荡在耳边,似一盏明灯,在暴雨来临时给予了他小小的温暖与希望。
“恕儿……你是坚强的男子汉,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要坚持,知道么?”
“要坚持么……”他抬头望了望灰白的天际,大滴大滴的雨水趁机润湿了他的双目,冰冷的雨水进入眼眶自是一片冰冷,他却忽而笑了,笑的热泪盈眶。
文莱四王子来访,天朝瑞成王钦点王府三公子到文莱为质。
从那时起,他才彻底的明白,所谓父爱,所谓血亲,不过是这时间最美好的海市蜃楼...而这满地的狼藉,不过是在被丢弃前顺手给的一点惩罚罢了……
惩罚他曾经贪恋过那点父爱,轻信过血亲的那点感情。
梦魇般的声音再次回响再耳边,声音之大更胜从前,却再没了能给予他希望的能力,那句儿时梦中父亲的鼓励,终是在他心头划开了一道血痕,再无愈合的可能...他孩子气的将双手捂在耳边试图抗拒那令人绝望的句子,却被身后突然袭来的一阵剧痛弄的撕心裂肺,脸颊触地时却仍是不死心的看着不远处的明窗。
“小畜生,跪都不知道好好跪么,那就让爷爷我来好好的教教你规矩……”
今夜,雨疏风骤,今夜,风雨满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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