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包间很奢华香艳,却并不是什么正经地方。
庄希贤一句话,成功就拉来了仇恨,但她不怕他们。
“这里可以坐吗?”她抬手指了一下沙发,不等三个人说话,她就摇了摇头,而后姿态曼妙的转身,看向若飞的眼睛她笑说:“还是不要了!不然等会有人知道我坐过这里一定会不高兴的。”
若飞的眼角抽了抽。
这女人怎么这么狂?他看向旁边的苏为,没想到苏为竟然在笑。
庄希贤却没有看苏为,房间里谁家里后台最硬她心里有数,她佯装不知的说道:“说吧,你们绑架我来干什么?知道我比你们有点钱,准备勒索我吗?”
殷术咬牙,差点要去拍自己的大腿:这妞怎么说话这么毒?
绑架?
勒索?
他们明明什么还都没干。
若飞脸都绿了,苏为笑得更为开心。
庄希贤根本不看他们,她嫌弃沙发脏,谁知道这屋子都干过什么龌蹉事,但让她站在他们面前回话她又不傻,平白坠了威风,她走向那个博古架,干脆光明正大参观起那些东西。
谁知她一转身,三个男人的眼神集体变了变,她今天出门原本是穿了大衣的,但是后来被天生拿去了楼下。此时,她只穿着奶白色的衬衫,外面罩一件开口的黑色毛衣,□是一条黑色的长裤,黑色高跟鞋。
很简单的衣着,但因为她身形一向窈窕,转身间,那腰身透着松松的毛衣都能轻易引来男人的目光,只想让人伸手去掐一下,是不是真的如衣服下面透出的那么不盈一握。
这一点庄希贤却一无所知,她只知道,对付这种纨绔子弟,千万不能和他们比不在乎,要和他们比正经。
人性本贱,把他们当地底泥的时候他们就敢自暴自弃,如果把他们捧成一朵花,他们晕的时候就会忘记自己原本其实是一棵铁树!
当然,还有语重心长!
庄美惠是一位真正的大家闺秀,别人和她在一起的时候都会不自觉的收敛自己,连说话声音稍大都会忍不住自责。
那是旧式世家小姐的风范,让人忍不住发自内心的给与尊重。
庄希贤微微弯腰,双手轻轻合并放在身前,右手轻压着左手,嘴角带着温婉的笑,正是在她母亲那里学来的做派,她原本生的娇艳,配上这样的笑容,令看到的人不由就会心生愉悦,又怎么忍心委屈她。
今天原本带她来这里是有些想要羞辱她,请客的地方代表主人的诚意,他们把她像那些平时玩弄开的女人一般带来这里,羞辱的意图一目了然。
相信庄希贤也是知道的。
但她反而摆出一副欣赏的架势,虽然话说的很难听,但是眼波流转间,她的语气还带着三分劝戒,七分嗔怨……
殷术第一个忍不住走过去,伸手挡向她的眼:“别看。”
庄希贤斜斜睨了他一眼,就势站直了身子,并不让他的手挨上自己,顺手拉了拉身上的毛衣:“不是为了给我看这个吗?那你们准备怎么给范丽诗报仇?”声音依旧很柔。
殷术皱眉,这女孩说话怎么——句句诛心?
庄希贤这人惯会见缝插针,能挖苦别人两句她绝对不会只说一句,或是忘记说成一句半,她一看殷术皱眉,立刻又咬着牙说:“难道你们也准备对我用那些不入流的手段,找人轮/奸我,或是拍个艳照?还是……”她的目光在屋里三个男人的脸色转了一圈,忽略他们黑青的表情又说道:“还是你们准备亲自上阵?!”
若飞目瞪口呆,苏为扭过头去大笑,殷术恨不能扶上她的脸好好瞧个清楚。
这都是哪儿跟哪儿,这一刻他们终于发现这个想羞辱人的地方实在没选好。
这是他们朋友的地界,本城圈内人很喜欢来的一个俱乐部,和林卡的会所有些异曲同工,不同的是,这里来的女人都比较高端,圈内的明星是常客。
如同很多2.3流明星现在喜欢报个商学院,其实目的是去找老公一样,这种会所,因为可以入会的都有背景要求,所以很多小明星一样挤破脑袋想弄个会籍,目的还是为了可以找靠山。
这种寸金寸土的地方,还在公园中间,没后台怎么能把会所插到这里。
所以这地方,其实并不低档,这间房也是为了吓唬庄希贤特意布置的,苏为的意思!
原因很简单,他那天就看清楚庄希贤了,对方一个没经过人事的小姑娘,这种地方还不吓得她“花容失色。”
但此时的情况和他们预计的一点也不一样。
若飞是第一次见庄希贤,早前从范丽诗口中得出的真相在见了庄希贤之后,他忽然有些不太相信了,一个人你说她是骗子,她起码该有些骗子的样子,按照范丽诗的话,一切都是这个女孩故意陷害她,可是为什么?
他也很好奇庄希贤会怎么说,于是他问道:“其实我们就是想问问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庄希贤反问:“什么事?我们家的事吗?”
若飞点头,还很沉稳:“有的是时间,你慢慢说。”
庄希贤想笑,还有的是时间?这些人也太有自信了吧。不过既然这样,她就当打发时间好了。
“那么……”庄希贤忽然低头,想了片刻,抬头天真的看向他,“你们是讲理的人吗?”表情天真,眼神天真,语气也天真,就是意图不天真。
若飞一愣,没想到她会这样问。
但他们能说不吗?
这明显是一个套好吧。
可是除了点头他们竟然别无选择。
庄希贤看他们无奈的点头,这才慢慢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和这世上大多数的家庭一样,曾经也是不认识的男女,相爱,结婚,男人先是待女人如珠如宝,转眼妻子有孕小三挺着更大的肚子逼上门来。”
她似笑非笑看着三个人:“范丽诗比我还大几个月。”
哦,原来她们家的关系是这样的,这女孩是原配的女儿,而自己的爱人,是个私生子,这消息有些意外,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
若飞摆出完全支持爱人的表情说:“好事或者坏事,好人还是坏人,就算有错,也错不在范丽诗。”
庄希贤一笑,人皆护短,这世上,没有几个人真的会帮理不帮亲,她笑了一下,很淡,却有些悲凉:“是啊,孩子总是无辜的。所以我也并没有为难过范丽诗。”
停了一下,她口气忽而凌厉:“但是,我找她妈妈算账有什么不对?”
他们从没有听范丽诗说过家里的这些恩怨,当然,作为致力于保持自己良好形象的富家小姐是不可能把这些东西说出来的,如果要说,也是适当的时机博取同情而用。
殷术离她最近,看她一颦一笑皆有种动人,不由心有些痒,男人看到漂亮的女人,多个念头只需三秒钟,但正事还要说,于是他用自以为温和的口气说道:“但丽诗没有伤害你,而你的行为,却实实在在伤害了她。”
脑残粉的威力是强大的,庄希贤笑了下,同样无辜道:“那她拿着假的验尸报告来勒索我,说不给钱就闹的我家家无宁日,照你的意思,我就该乖乖的给她三亿八千万,抱歉……”她看着殷术意味深长道:“不是每个人都喜欢做冤大头的。”
殷术看着她,眼睁睁的看着那柔软漂亮的唇一张一合,带着懒洋洋的语气,内容却是这样的咄咄逼人。
“什么验尸报告?”那边的若飞忽然问道?
问的还是庄希贤。
电光火石间,庄希贤忽然有个荒谬的感觉,另两个男人不会还没有告诉他吧,难道他还不知道自己的女朋友早已经出轨了?
不过,就算是,她也不屑用那个在此时当武器,用**攻击他们胜之不武。
若飞看她不说,也不勉强,而是劝诫的口气说道:“当了第三者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何必搞出人命?家和万事兴才是。”
男人的逻辑就是这样,出轨什么的根本是微不足道的事情,外面彩旗飘飘,还要家里一团和气,这两年这种风气更是愈演愈烈,稍不留神还以为自己回到封建的旧社会了呢。
只是,在庄希贤看来:“妻子不也应该是亲人吗?为什么有时候男人宁愿为了外面的一夕快乐伤自己亲人的心。爱情有多重要?重要到连道义也不顾了?人命?我要想要徐箐的命她根本活不到今年。”
三个男人神色大变,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女孩怎么说话这么狠?!
庄希贤当然不是软柿子,她也不怕这三个男人觉得她恶毒,反正她说什么,在他们心里她都是白雪公主的恶毒妹妹。
姿态软的时候口气硬,口气软的时候身板硬,她早已驾轻就熟。
她转头看着三个男人,淡淡的声音更冷:“我知道你们家都是有后台的,所以知道女朋友受了委屈来帮她报仇。那什么发改委的,听说权大的不得了……更甚至……”她看向若飞,笑了下不再说话,这里面若飞家官最大:“只是你们这三个人里面年龄最小的也恐怕比我大四五岁,这样三个人一起帮她来欺负我,不觉得太跌份了吗?”
若飞一下站了起来,走过来,绕着庄希贤左右的打量了半天:“你这嘴……我们怎么欺负你了?”真是恨得人牙痒,恨不得好好教训她一顿。
庄希贤用大家心知肚明的眼神看着他,干脆抱起双臂,一副随你处置的样子。
若飞忽然觉得有些束手无策,他们就想问个真相,怎么他妈的这么难,她三句话就要刺他们一下,句句都带骨。
庄希贤看着他,一语双关道:“我不知道对你们男人来说什么是大仇,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她用软糯的语气说着,似笑非笑,却令苏为和殷术脸色微变,但她只看着若飞:“但是对我而言,谁敢抢我的男人我一定要他一辈子不安宁。”
“难道范丽诗抢你的男朋友了?”若飞语气调侃,“佯装”忽然抓到了重点。
庄希贤一愣,瞬间,她好同情他哦!原来他真的是不知道,算了,这也不是自己关心的事。觉得玩得差不多了,拿出电话看了看,她的人大概快到了。
却没想到她这个老神在在,胸有成竹准备回家的动作彻底挑战了若飞,她就这么不怕他们?
又觉得庄希贤这样浑身带刺的真的很好玩,可以逗弄一下。
他停在庄希贤面前,用欣赏的眼光上下打量起她,而后他慢慢靠近,低沉沙哑着语气说:“你不知道对男人来说,暴力手段是性/欲的外在体现吗?当暴力被抑制,性/欲就会膨胀,你一再挑我们的火气,但是我们又不会打女人……”
他轻轻抬手,庄希贤忽然尖叫起来:“不许挨我!”
毫无预警!!
若飞的手一滞,“砰”一声巨响,有什么东西被砸到了玻璃茶几上,瞬间玻璃茶几中间的玻璃四溅,三个人都傻了似的看向庄希贤……
被砸过去的东西是她的电话。
此时,她忽然一改之前的云淡风轻,一脸戒备,看他们看她,她瞪着大眼睛:“看什么看,不许挨我,一根手指都不许,不然我……不然我……”庄希贤难受了,神情很惨淡。
这么大的反应,另三个男人也露出迷茫之色,种马男当然无法理解庄希贤害怕他们如同瘟疫的心情。
就像我们怕苍蝇老鼠,是真的怕他们吗?
她不是怕他,她是怕他脏啊,天神!
屋里的气氛一时紧张起来,正在这时,若飞的手机响了。
他从裤袋摸出手机一看,接起电话:“喂……”听了两句他神色一变:“再说一遍?”而后他拿着电话神色古怪的看向庄希贤:“你认识简亦遥。”
庄希贤“啊——”又尖叫起来,那分贝如同尖利的哨子声,大有冲破房顶之势。
若飞一惊,手一抖,手机掉在了地上。
他弯腰拾起来的时候电话已经挂断了,他走到窗边掀开窗帘一看,眉头皱起,庄希贤早已收起了尖叫,眼睛正滴溜溜顺着他在转。
若飞看了她一眼,低声骂了句:“麻烦。”
一直在看热闹的苏为看若飞着急,坐直了身子问道:“怎么了?”
“简家的简亦遥你知道吗?”
苏为摇头,殷术也不认识,其实他们还见过呢,但是那天情况混乱没说上话。
“别管那么多,这女孩认识他,赶紧先换个地方。”
“为什么要换地方?”殷术阴沉着脸说。
若飞更急:“他马上就到。”这样说大家都懂了,估计是熟人,令若飞这么紧张的,一定来头不小,那就麻烦了,一会看到这地方,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苏为站起来,走到门口,看庄希贤抱着双臂站在旁边一副看热闹的样子,他凑过去笑着问道:“那是你的谁?”
庄希贤抬起右手,反手装模作样看着指甲,摆出一副很欠扁的高傲“贵妇范”,用同样欠扁的声音说:“他在追我!”
苏为一下笑起来,追问:“那他怎么知道这儿的?”
庄希贤看了他一眼,撇了下嘴,鄙视道:“我现在不用告诉他我在哪儿,只要我有手机,就算到了伊朗,他一上网也能找到,你们不知道?”
他们平时哪里有时间玩手机,自然是不注意这种功能。但若飞忽然好奇,插嘴道:“你想去伊朗干什么?”
庄希贤讨厌他刚刚伸手来吓她,毫不客气道:“你管我,我要去找人用波斯语聊天不行吗?”
若飞笑了,走过来陪着小心说:“今天是我们不对,你让让,咱们出去,他现在一准到门口了。”
“我不出去!”庄希贤说,非常干脆。
这下若飞有点慌,他家和简亦遥一个院的,加上一些原因,他真不想和简亦遥交恶,连忙连哄带骗:“出去,我们换个包间,你也不想他看见你在这种地方对吧。”
想唬她,庄希贤才不上当:“我就不出去!”
若飞急道:“那我拉你了。”
庄希贤似笑非笑看着他:“你敢?我可是会惊慌失措到胡说八道的。”
若飞败给她了,此时体会到请神容易送神难。
“那你要怎么样?”
庄希贤不说话,抬起右手在领口的位置摸了摸,一副有点准备解扣子的架势,若飞瞬间急了,她身上的衣服特别正经,是绝对需要每一颗纽扣都扣着的款式,他那里不明白庄希贤威胁的意思。
连忙拱手给她赔不是,真的怕她了。
庄希贤看他急成这样,有些出乎意料,她的鞋里有追踪器,所以今天她本来以为是自己的人会来,没想到来的是简亦遥。
此时她看若飞急成这样,又苦着脸,他的两个好友还背叛了他,而且不出一年他们家就会家败,她忽然有了点同情心。
走出去的时候简亦遥果然已经到了。
她昨天到,简亦遥今天的飞机,看时间他应该是提前了班机正巧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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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算不算兵不血刃?”庄希贤身上裹着简亦遥的大衣,他个子高,这件大衣她穿上都要到脚腕了:“还有,你怎么提前过来了?”
简亦遥没有说话,大步向前走,庄希贤跟过去追着问:“你刚刚和他说什么了?他为什么怕你?”
简亦遥目不斜视,她腿没有简亦遥长,追的辛苦:“你不告诉我,我也不告诉你他们怎么欺负我了。”
简亦遥忽然停下,看着远处不知在想什么,而后他一伸手臂,一下搭上了庄希贤的肩膀:“走吧。”
“走?”庄希贤被他搭着肩膀,走的异常艰难,不满道:“你压到我了。”
刚才听到她的尖叫,他真的吓坏了,现在心里还在后怕,这样的话,简亦遥怎么说?
庄希贤看他不说话,就先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下,最后她还补充:
“我知道电话那边的是你才叫的。”庄希贤说。
简亦遥抬手,知道还叫,他刚差点把车开到人行道上,无奈的在她头顶揉了揉,庄希贤一肩柔亮的卷发瞬间成了鸟窝,她也不生气,依旧仰着头执着的追问:“我聪明吗?”
当然聪明!
一直都聪明!简亦遥把她搂得更紧,初冬的公园,人烟稀少,他搂着她,右手搭在她的肩头,两人的身高组合成一个和谐的画面。
庄希贤看他不说话,忽然也伸起右手揉他的头发,简亦遥一下就用右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庄希贤被拘着手,脸上露出委屈不满的表情,简亦遥一直在侧头看她,她努力的在掰他的手指,他笑着低头,狠狠在她头发上亲了一下。
庄希贤一愣,也觉得心中一喜,她笑着问道:“我们晚上去哪儿吃饭?”
简亦遥的心思很复杂,从刚才见她开始他就只想紧紧把她抱在怀里,最好两个人回到酒店,他可以一直抱着她,只抱着她,心中才会不再恐慌。
庄希贤却是个没心没肺的,反而越走越远高兴:“我们去买冰淇淋吧。”她说。
“冬天吃冰淇淋?”简亦遥不怎么支持这个提议。
庄希贤的右手拉了拉他的:“这只手搭在我的肩膀正好可以帮我拿冰淇淋,你觉得呢?”
简亦遥右手一下抓住她的右手,紧紧的攥着不让她动,她怎么总让自己可以轻易的心跳不受控制。
两个人晃着走,庄希贤干脆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周围一个人也没有,很是安静,确实景色宜人,树上有残留的树叶,地上更是厚厚的一层,踩上去像地毯的松软。
“这里有一股生机盎然的味道,你说他们这么奢侈,这么大片公园里面弄这么个地方,不怕天谴吗?”不等简亦遥说话她又说:“阳光,空气,路人,草木香气,不用担心有人跟踪,不用怕人认识,也没有人害我,你说,要是可以一直这样走下去多好。”
简亦遥心中一酸,停了下来,而后忽然弯下腰:“来我背你!”
庄希贤不解:“我不累呀。”
简亦遥没有回头,而是说:“虽然现在没办法帮你找出凶手,但我不会让你一个人走的那么辛苦,我很喜欢听你走路的声音,但每次都觉得你穿高跟鞋也许是贪漂亮,这里没人看,所以让我背你一会。”
他说的很慢,庄希贤却觉得鼻子一酸,那股无法抑制的酸涩涌上鼻子,直冲眼眶,她伸手搂上简亦遥的脖子:“这是谁家的男孩没人要,我要捡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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