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范立坚带回来的消息在庄希贤的预料之中,警方开始进入例常程序阶段。
这是一个考验范家在帝港城底蕴的时间,庄希贤没有太大意外,上次徐箐之所以等她到金河西街才动手,也是因为,只有那个分局里面有他们买通的人,但现在,那个分局已经被清洗。
她早就想过,如果不是因为几个重要的知情人都被关着,从那里下手,也许一样可以查出线索。
“希希……”范希言的声音引回她的思绪。
“你早点休息,明天的事情还多。”这周对于范家确实是多事之秋,范立坚明天不能回公司,徐箐的事情需要他处理,虽然不知道徐箐背后的人是谁,但此时,范立坚已经知道,一定要先下手为强,把自己所有的关系都用上,一定不能给对方任何的机会在这件事上做文章。
“那你和大哥明天去公司吗?”庄希贤在记事本上划着。
“明天大哥要去开死亡证明,徐箐的事情没有这么快,她和夏小枫不能一起办。明天……”范希言想了想:“我会联系殡仪馆中介的人来,先办大嫂的丧事。”
庄希贤嘴动了动,最后对这个称呼的不满,她咽了回去。
人死如灯灭,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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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晚,卓闻天回到家,竟然看到父亲也在家。
他三步并作两步跑上楼,一推书房门。
书房里没有开灯,卓致远正坐在书桌后抽烟,火光在黑暗中一闪一闪。
“爸——”卓闻天喊了声,按向旁边的壁灯。
房间一亮,卓致远眯了下眼。
卓闻天看他很累的样子,走过去关心道:“爸,你这几天都很忙吗?怎么没有回家来?”
卓致远的面色的确很疲惫,他看了看儿子身上的礼服,眼神一暗,拍了拍自己对面的位置:“坐。”
在卓闻天的印象中,老爸一直是健硕不输年轻人的,但今天他却和往日不同,像徒然老了好多岁,他被自己老爸难得的老态弄的心里七上八下,在对面落座。
“公司的事情,还习惯吗?”卓致远问。
“当然。”卓闻天毫不犹豫的露出自信,其实公司的事情他早就插手了,虽然没有这样实际的参与运作,但是现在回来接手,完全不会有问题,这也是卓致远放手这么快的原因。
卓致远不觉意外,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你和庄家的那位怎么样?”
卓闻天收起笑容说道:“她家今天刚刚出了事,一天之内死了两个人。她也真可怜,她的这个继母应该是狠毒的后妈,现在死了也好。”
卓致远静静的听着,他的态度告诉卓闻天,他已经知道这件事,默了一会,卓致远突然变了话题:“最近咱们家可能会有些变动,如果你要喜欢她,追她我也不反对,但是毕竟是个女人,别太上心了。”
听父亲说家里会有变动,卓闻天有些担心:“出什么事了?”
卓致远看向他,笑着安抚道:“咱们家现在的位置,如果要出事,也不是咱们可以左右的,我们只能将观其变,先别想那么多。”
他这样说,卓闻天反而更担心。
卓致远这时也觉得自己和儿子说得太过,全因为最近事情太多,令自己乱了方寸,他又笑着打岔道:“如果那个庄家的小丫头你心淡了,爸爸这里还有几个好姑娘,要不要考虑?”
卓闻天笑了笑:“留给我弟吧。”他怕自己老爸不知道自己有多认真多喜欢庄希贤,忽然沉着脸认真说道:“我就看上她了,这辈子还就要那一个!”想到简亦遥最多明后天也该回家了,他更是露出志在必得的表情。
却没发现,听了这话,卓致远脸上强装的轻松终于一扫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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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又注定是忙碌而疲惫的一天。
范希言出来,他今天早上还要去公司,多少人指望着自己家吃饭呢,就算有事,该去公司的时候也是一天不能少。
偏偏天公还不作美,下雨了!
车刚拐过一个路口,大路边围了很多人,司机随口道:“呦,那女孩怎么摔成那样。”
范希言正在看自己的行程表,最近事情太多,他在看,能做的事情最好都能交给别人去做。听了司机的话,他随意抬头看出去。
车正好开过路口右转中,然后他就看清了坐在马路边的女孩:“停车!”
她怎么摔成这样,一身泥。
这女孩他认识,打着伞下了车。
他撑着伞走过去,雨并不大,但是走近他才发现,女孩的衣服已经全湿,她的样子有些惨不忍睹,半身都是泥,脸还算干净,但是面色苍白,看上去很是可怜。
旁边站着几个围观看热闹的,但是也没人动手扶她。
她自己也傻在了那里一样,就坐在路边,眼神木讷。范希言想起来昨天才见过的她,一件红色的裙子,清雅出众,和简亦遥在一起,他后来特别留心过,知道这原来是简亦遥的堂妹。
范希言走近她,试探着叫到:“简小姐。”
简映蓉听到有人叫她,慢慢抬头看来,但她并不认识范希言,眼神带着疑问。
范希言看她应了,这也就是说,他也不是认错人,他走过去在她旁边蹲在,先用伞遮住她:“你怎么了?”
旁边一个大妈先一步替她回答:“哎呀她遇上飞车抢包的了,刚才好危险,她整个人都被拉着倒在了马路中间,差一点就被后面的车压了。”
那你们还这么冷血,为什么不送她去医院?
范希言看向那个说话的大妈,眼神带着谴责,大妈看得出眉高眼低,立刻说:“不是我们不帮她,而是她动不了,也不会说话,我们怕她是闹震荡……那电视上不是都说,如果是脑震荡尽量不要挪动人吗?”
“是啊是啊。”旁边的人也附和。
“所以我们都不敢动她,问她家里的电话她也说不出来。”
那你们不会给她打上伞吗?虽然雨不大,可也不能让人这样淋着雨呀。但人家都是路人,范希言也没有和人家发火的道理。
而且,连自己家电话也不知道吗?范希言看向简映蓉,她正伸出左手,揉着自己的额头,整个人都呆呆的。
范希言柔声道:“昨天在我家我见过你,我是庄希贤的二哥。”说到这里又怕她不认识庄希贤,范希言又加以说明:“简亦遥我也认识。”
这时简映蓉才终于说话:“我没事,就是刚才摔的头懵了,现在已经好多了。”
“我先送你去医院,在车上我们给你堂哥打电话好吗?”
简映蓉点头:“可我不知道我堂哥的电话,我的包被抢走了,手机在里面。”
现在的人都是这样,少有人再去背手机号了,范希言也不觉奇怪,反而安抚道:“没事,我打到他住的酒店就行。”
“是哦,还可以打去酒店的。”简映蓉说,她已经被范希言扶到了车旁,看了看范希言的车,她又看了看自己身上满是泥的衣服,有些犹豫。
范希言立刻说:“没事。”
简映蓉低头道了谢,上了车。
范希言也从另一侧上了车,拿出纸巾递给简映蓉,然后就先给简亦遥打了电话。
挂上电话,范希言关心道:“你怎么在这儿?”
简映蓉用左手抽出纸巾,一擦就是一块泥,她尴尬的笑了笑:“我早上要去一个朋友家,想到那边的商店买点东西再去。谁知道刚过马路就遇上了一个骑摩托车的,他的速度很快,一下就把我的包抢走了,我开始没想到是抢包的,早知道我就直接给他了。”简映蓉说的很委屈。
范希言注意到她只用左手,随又关心道:“右手是不是摔了?”
简映蓉的左手抚上右臂,小声说:“好像摔的不轻,刚才特别疼。”
到了医院,一检查,当然摔的不轻,骨折了。
简亦遥赶到医院的时候,简映蓉正在打石膏,简亦遥看到她留在外间满是泥的外套,脸瞬间黑的都能滴出墨来,这种时候,她竟然给自己弄出这样一件事。
这下,自己不得不暂时离开帝港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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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的是,此时,庄希贤也是黑着一张脸。
她正在家接待殡仪馆上门服务的人员,考虑到范希晨的心情,庄希贤接过了这项工作,她想的简单,横竖都用最好的就是了。
他们家这种情况,谁也不会小气到和死人计较这些。
“庄小姐,我们一共有5o个告别礼厅,当然灵堂也可以设在家里,这个都可以根据您的需要来,另外,我想先问一下死者有没有宗教信仰?她生前比较喜欢什么花?”殡仪馆的一条龙服务很到位。
但庄希贤完全无法配合。
什么花?她怎么知道那个女人喜欢什么花。
还宗教信仰?她应该是没有吧,有宗教信仰的人一般都虔诚,不会去当外围的是吧?
“灵堂用你们的地方,最好的那间。”她想了想又说:“两间。”
工作人员楞了下,突然意识到来之前看过的资料,范家,是过世了两位,立刻恭敬的记下。
“至于花,迟一点我的助手会告诉你。”庄希贤揉了揉额头,“还有吗?”
工作人员一看她揉着额头,就明白过来,这位年轻小姐一定是没经历过,硬着头皮说:“是还有的范小姐。”
“说吧,一次说完。”庄希贤靠向沙发,摆出洗耳恭听的姿势。
许是她的样子太过淡定。
年轻的姑娘,扶了扶眼镜,更加认真严谨的介绍起来:“还有关于丧服的样式,停灵的时间,到时候礼厅的演奏,是想中式的弦乐,还是西式?另外还有遗体的养护,司仪的选择。”工作人员说到这里,又递过来一个相册:“还有这里是骨灰盒的样式,另外这本是火化的木棺式样。”
庄希贤:“……”
工作人员又递过来一个大本子:“这里是寿衣的式样,还有花圈花篮的样子。”
在庄希贤的目瞪口呆中,工作人员又递过来最后一本:“这里是谢礼的目录。”
庄希贤已经被砸晕了,天生呢?早知道不该自己托大,这事怎么这么麻烦?不就是死个人吗?
工作人员长得很和善,她推了推眼镜,又说道:“当然还有墓地的问题,丧宴的问题,对了,还有墓碑上的字……”
她拿着自己手里的东西认真的念着,等了半天,没人接话,一抬头,看对面的主顾小姐定定的看着她,面无表情。
工作人员立刻推了推眼镜说:“庄小姐,我们真的是专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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