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浅碧都说不是。
那么一时间,沈骊珠还真不知道,这次陆亭遥让书砚送来的是什么了。
当浅碧将荷包拿了出来,沈骊珠一怔。
方才记起那夜游园,她浅浅抱怨了几句荷包难绣,绣花针扎手,阿遥便主动揽过——本该是她这个新嫁娘应该做的事情。
虽然知道阿遥对她说过的,从无假话,都会做到,所以她回来便彻底心安理得的将丝线和绣绷扔到了一旁,再没碰过。
世上像她这样悠闲的待嫁新娘,恐怕也没有几个了吧。
就连原本不太满意阿遥身体病弱,恐不能长久的外祖母,最近都时有感叹,她是嫁对了人,阿遥是真的很好。
沈骊珠也感觉自己容色最近好像越发好了,眉眼间的清冷愁苦褪去,像每个新娘那般……终于幸福了起来。
沈骊珠知道陆亭遥会做好荷包,但没想到会这么快。
还做得这么精致。
从浅碧那里接过两只荷包,沈骊珠拿在纤手里,借着天光端详——
荷包针脚细腻,红色精致喜气,织以金线,暗纹繁复。
不像是初学者,反倒像是绣功不俗的绣娘做出来的。
若不是知道陆亭遥性情,沈骊珠都要以为他是在哄骗她了。
沈骊珠想起自己做女红时的笨拙,被针扎破了指头时的疼痛,她忽然又心疼起阿遥来,将荷包细细捏在掌心,抬起头问浅碧,“阿遥他……可有什么话托书砚带给我?”
“书砚可没有留下什么话。”在沈骊珠眉眼间流露出浅浅失望之色时,浅碧忽地抿嘴一笑,“不过,小姐可别难过,打开荷包,二公子要对您说的,都藏在那里面呢。”
被浅碧打趣,沈骊珠脸一红,略微羞涩地道,“你这丫头,小心罚你今日不许吃桂花软酪了。”
“原来桂花软酪是做给奴婢的呀,奴婢这就尝尝,然后马上走,不打扰小姐看二公子给您写的话。”浅碧也不怕,从碟子里拈起一块点心,笑嘻嘻地就撩了帘子出去。
沈骊珠将那织金的带子往外轻轻一拉,打开荷包,有片墨色描兰的纸藏在里头。
上面写——
骊珠,绣荷包时,我满心欢喜,想起了曾在书上读过的一句诗。
虽然离你我成亲,还有一月有余,但忍不住想提前告诉你。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
短短数语,却将情思尽显。
因为这荷包,本就是用以装结发青丝。
“阿遥。”沈骊珠唇边挽起一个浅笑,像是隔着无声的距离回应道,“但愿君心似我心。”
我们都在等待着那一日,早些到来。
她抬眸望向窗外的那朵虞美人,清冷眸色柔和下来。
不禁想道。
到了成亲的日子,想必这黄梅时节已过去,那时天光放晴,再不用担心雨水打湿身上的嫁衣。
…
在沈骊珠待嫁的日子,连绵不断的黄梅雨季本身是阴沉、潮湿、烦躁,不欲令人生出出门欲望的。
待在闺阁里,煮茶看书,或下棋观花,都是贵族间惬意的雅事。
但,对商户来说,下雨意味着街上行人稀少,生意难做,满脸愁苦。
这还不是处境最差的。
商铺好歹还有只瓦片檐可以遮蔽风雨,人却不用遭罪。
齐家的铺面虽然生意惨淡,但因为根基深大,枝繁叶茂,倒也没有太大干系。
可是,像靠天吃饭的庄家人户,或者城西乌衣巷里的贫苦百姓,甚至是乞讨为生的乞儿流民,住的房屋可能漏雨透风,感染风寒的不在少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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