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城池背后,无数星辰掩映之地,一道巨大的金色身影,正沉睡于星海之内。
在这道金色身影周围,无数星辰环绕,星辰之上,有无数生灵汇聚,正在筹备一场大祭。
“这已经是第一万次了!你说若是这一次大帝还是不曾醒来,我们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当然是筹备第一万零一次了!”
“可是那些古老者们都说,大帝这是陷入了永恒沉睡,不可能再醒来了!”
“古老者说得便一定对吗?”
“但古老者说的很多都是对的!许多我们曾经不信的东西,如今也在一一被验证!”
“那就不是全都对喽?”
“可是……”
“没有可是!大帝不会抛下我们的!当衪拔出利剑之时,我等便会跟随在大帝身后,从容赴死!百万年之前如此,当今亦如此!”
“可是古老者……”
“古老者又凭什么可以如此笃定另一位古老者的未来?”
两人交谈之间,大祭终于开始了!
无数环绕金色身影的星球之上,无尽灵光冲天而起,苍凉的歌谣响彻星海,那是最为原始却也最为庄重的祭礼!
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这场大祭接近尾声,沉睡于星海之间的金色身影依旧纹丝未动。
所有参加大祭的人,心中有些失望,虽然祭祀还未完全结束,但他们已经预料到了结果!
但也仅仅是有些失望罢了,因为这种失望,他们已经经历过九千九百九十九次了,加上这一次,便是整整一万次!
接下来他们或许还会失望第一万零一次,两万零一次,但只要他们还在,这种大祭便不会停止,直到天地覆灭,时光穷尽,一切终结!
时空深处,有古老者同样在注视着这场大祭,当祭礼逐渐接近尾声,古老者悠然一叹,虽然失望于结果,但实则又在预料之中。
“这不是早就能够预料到的结果吗?”
“确实如此,但又忍不住去渴望一个奇迹发生!”
“奇迹?在这里,有死亡,有沉睡,有绝望,有枯燥,有杀不尽的敌人……什么都有,就是不存在奇迹与希望!当我们踏上这里时,这一切便注定了!”
“罢了,走吧!界海古城那边刚刚传来警讯,目前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我们去看看!”
“无非又是黑潮罢了,哪里又有什么新意?若是他们果真不敌,早就传信于我等了!”
“临近节点了,还是小心一些好!不要再出意外了!”
“可是出不出意外,结果有什么分别?”
另一边沉默良久,“总要试试的,毕竟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也早就习惯了,不是吗?”
“那就走吧!”
两个隐匿于时空深处的身影转身准备离去,而此时,那场大祭也终于落下帷幕,没有结果便是一如既往的结果!
确实并不让人感到意外!
只是那两道身影刚要迈步之时,又同时停下,豁然转身,将目光投向星海深处那道横亘于虚空之内的巨大金色身影。
“你感受到了吗?”
“你也感受到了?”
“是不是?”
“似乎是的!但我不能确定!”
下一刻两位古老者从时空深处迈步而出,古老的星辰于其周身绽放出莹莹辉光,混沌遮蔽了面容。
破碎的时空化作乱流拍在他们的脚踝上,却根本不能让两位古老者低头看上一眼。
宛若实质的目光穿透混沌,那眼眸之中仿佛蕴含着宇宙万物生灭之理,举手投足,皆有道则环绕!
所有参与大祭的人,此时正准备离开,他们虽然失落,却并不失望,他们甚至已经在谈论着下一次大祭该何时进行了。
他们其中绝大部分人,始终都坚信着,他们所做的一切,从来都不是徒劳无功的,他们的每一次大祭,都是一座道标,都是能让大帝于永恒沉睡之中寻回归途的指引。每一次大祭,都能让大帝距离回归更近一步。
他们始终相信着大帝,就如他们于微末之时,跟随大帝于下界崛起,而后杀向周天寰宇,征战星空界海,大帝都始终不曾抛弃他们一般!
哪怕当初的追随者们有很多都已经逝去,要么死于时光侵袭,要么亡于黑潮血战,但这股信任依旧还在传递着,哪怕后来者们可能会迟疑,可能会动摇,但那只会是少数,因为大帝就在那里,哪怕沉睡,却依旧拄着帝剑,注视着他们,庇护着他们!
两位古老者的突然现身,并未让他们有太多惊讶,都只是遥遥俯身行礼,便没了下文,行礼只是出于对强者的尊重,却并无畏惧。
他们从不会跪拜除了大帝之外的存在,哪怕他们同为古老者!
这两位古老者乃是大帝的朋友,其实以往也会来观礼的,只是随着一次又一次的大祭失败,他们来的次数便已经很少了,今日倒是出现了,或许是觉得一万这个数字很特殊?
谁知道呢?
再怎么特殊,只要大帝未醒,对他们而言,那这一次便是一次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祭祀。
“咚咚!”
“咚咚!”
星海为之一寂,声音所过之处,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而后纷纷抬头。
“大帝……”
“那是……”
“那是心跳声!”
星海之内,那金色身影依旧静静地横亘于此,古老冠冕用星辰串接的冕梳之下,那位存在依旧紧闭着双眸,双手交叠胸前,一柄金色长剑被双手倒持!
似乎看起来并无变化,但所有人都知道不是如此,他们不会听错的!
那两位古老者同样眼神惊诧。
“竟然……真的……”
“要醒了!”
“为什么?”
“确实啊,为什么?”
“不对,你看,她手上!”一名古老者惊呼出声。
“什么?”
只见那金色身影交叠于胸前的双手上,其中一只手的手背,突然开始亮起一点荧光!
那一点荧光缓缓蔓延,带出一道奇特的轨迹,像是一道纹路从一个点开始逐渐完善,显露真容!
“这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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