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的时候选择了一个很冷门的专业,毕业之后一直找不到工作,回到老家待了几个月,老爸终于看不下去了,亲自出马跟远亲近邻打听有没有适合我的工作。
最后,他听说我们村里出去的张瀞在丽海市的大公司上班,而且当的还是主管。
老爸得到这个消息之后,决定带着我进城去投奔瀞姐,但是这个决定立即遭到妈妈的极力反对。原因也很简单,因为瀞姐有个外号叫寡妇瀞,据说前后谈了三门婚事,但是那三个男的都出是在结婚前夕出现各种意外事故死了。
这种谈了婚事却没有真正结婚,而男方又死掉了的在我们乡下叫望门寡,张瀞的更厉害,是望门三寡。
其实瀞姐长得非常漂亮,三月清明时候他们一家回来乡下扫墓我还见过她。记得那时候她穿着一条细花连衣裙,脚上穿着一双红色的细高跟鞋,秀发高高挽起,貌美肤白,细腰长腿,走路的时候袅袅娜娜的,打扮跟个美少妇似的,跟电视上的女明星范冰冰有得一拼。
而且瀞姐五官很精致漂亮,除了一双多情的桃花眼之外,她俏脸也是那种白里透红的粉嫩肌肤,看起来有种天生丽质的感觉。不过根据算命先生的说法,她望门三寡坏就坏在她俏脸上那抹如同桃花般红晕,按照算命先生的说法,这是桃花煞。如果男人有这种桃花煞就会一生风流很有女人缘,但是如果女人有桃花煞的话,就会克夫。
村里的人和算命先生都说,那三个想跟瀞姐结婚的男子都是被她的桃花煞给活生生克死的,所以我妈妈很不赞同我去投奔张瀞,怕瀞姐的桃花煞把我也给克死。
我爸爸读过几年书,而且年青的时候一直在外面打工,算是那种见过一点世面的人。他从来都是对算命先生那套说辞不屑一顾的,而且还振振有词的对我妈妈说:先不说迷信不迷信,孩子只是请她照应一下,帮忙安排一份工作,又不是娶寡妇瀞当老婆。她就算有桃花煞,克夫也是克她老公,怎么可能克到我们孩子?
我妈妈还是有些迟疑,然后我爸爸又说话了:人家张瀞虽然望门三寡,但是现在在大公司上班,我们请求她帮忙给陈子衿安排一份工作,人家答应不答应还是一回事呢!
最后,我妈妈也没辙了,只能让我爸爸带着我,还拎了一篮子鸡蛋跟水果坐车进了市区,去拜访小时候跟我们是邻里的瀞姐,希望她能给我安排一份工作。
我跟爸爸坐车来到丽海市,然后又是坐地铁又是坐公车,换了几趟车之后,终于来到丽海市河东区一处叫江滨花园的别墅小区。但是因为我们父子衣着朴素,一看就不是住在这里的人,在我们告知来找人之后,保安尝试联系了一下小区住户瀞姐,但是却获知瀞姐不在家。
于是呀,我们父子就傻乎乎的蹲在江滨别墅小区门口等到了傍晚,直到我肚子饿得咕咕叫的时候,一辆白色的奥迪A4小车出现在小区门口,进门的时候保安对着小车驾驶位笑着说:“张小姐,你回来了。对了,有两个自称是你乡下邻里的人找你。”
“他们在哪里?”
奥迪车窗缓缓落下,一个很好听的女人声音响起,随即我就看到了瀞姐漂亮的侧脸,其实她今年才25岁,不过打扮得跟少妇似的,有一种阮媚的韵味。
穿着制服的保安朝着不远处的我跟父亲一指:“在那里!”
车门打开,先是一条穿着乳白色细高跟鞋的美腿探了出来,然后一阵好闻的香风扑鼻而来,接着身材高挑的张瀞就从驾驶座上下来了,她上下打量了一眼傻乎乎憨笑的父亲还有怯生生躲在父亲后面的我,皱起秀眉问:“你们是……”
“闺女,是我呀,我是你陈大叔呀!记得不,小时候你家就在我们家隔壁,又一次我还给过你糖吃哩!”
爸爸见瀞姐没有认出我们,就连忙的介绍起自己起来。
张瀞仔细看了两眼父亲的面孔,她似乎终于辨认了出来,不过那张娇艳的瓜子脸没有多少喜色,反而是不冷不热的对我爸爸说:“原来是陈大叔,我记得你。”
“啊哈,闺女记性真好。”
“呵呵,你说给我糖吃的事情我也记得。”张瀞双手抱臂,眯着一双桃花眼,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嘲笑的弧度:“那年春节,我在你家庭院玩,不小心把长辈给我的那些红包钱给弄丢了,然后一个劲的在那里哭。大叔你给了我两颗糖果让我别哭了,还再三叮嘱我回去说压岁钱是在村头小卖部弄丢的。”
我听到瀞姐这话顿时感到面皮火辣辣的,因为我知道瀞姐小时候的压岁钱肯定是被我爸爸捡到了,这会儿我忍不住有点替我爸爸感到羞愧得无地自容。
我爸爸脸上挤兑出一抹牵强的笑容,慌忙的扯开话题说:“哈哈……那啥,闺女你们一家搬到城里去以后,我家婆娘就一直念叨着你呢。”
张瀞撩了撩耳边的一缕秀发:“我知道。”
我爸爸有点儿目瞪口呆:“啥?你知道?”
张瀞似笑非笑的点点头说:“是呀,我听说乡下村里的人总爱拿我望门三寡的事情来说事,甚至有人还给我起了个外号叫寡妇瀞,而最喜欢对我这些事情津津乐道的,似乎就是陈家婶婶。”
我的脸这会儿直接涨成了猪肝色,因为我妈妈比较迷信,确实经常议论瀞姐望门三寡的事情。
瀞姐肯定很讨厌我妈妈那把嘴子,怪不得她见到我们父子之后虽然笑眯眯的,但是语言中冷嘲热讽一下接着一下。年轻的我非常爱面子,在替爸妈往日的那些行径羞愧的同时,也觉得瀞姐根本不待见我们,所以我拉起爸爸的衣袖,低着头小声的说了一句:“爸爸,我们还是不要打扰瀞姐了,我们走吧。”
我爸爸虽然有点不甘心,但是他也看出了瀞姐不怎么待见我们这家人,迟疑着准备告辞离开。
但是这时候,张瀞妙目却转到了我身上,原本最近那抹讥讽不见了,取而代之是一抹小小的欣喜:“你是小衿?”
我还没来得回答呢,我爸爸看见事情似乎有转机,他连忙的把我推前一点,笑哈哈的说:“就是小衿,这小子小时候还曾经是小瀞你的跟屁虫呢。那时候我们两家家长还曾经开玩笑说以后让小衿娶小瀞你当媳妇呢,可惜的是你们年纪差得有点儿大,不然可能真的很般配的。”
“爸!”
我脸皮火辣辣的,一个是因为害羞,另外更多的是因为我知道我爸爸这话根本就是鬼话。进城之前我爸跟我妈还讨论了一通瀞姐克夫的事情,现在说什么如果不是年龄有差距就很般配,这不是违心话吗?
我爸爸怕我乱说话,回头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但是回过头去看张瀞的时候已经重新变回了笑容满脸,同时还用手肘捣了捣站在他身边的我,低声催促说:“还不赶紧喊小瀞姐,真是没礼貌。”
其实吧,瀞姐比我大了五岁,我小时候呢,隔壁的小孩年纪都比我大,他们跑去河里游泳,或者跑到山上摘果子,又或者晚上溜出去钓虾抓萤火虫,基本都是不带我的。所以呢,我四岁的那段日子,我唯一的玩伴就是九岁的瀞姐,诚如爸爸说的那样,当年我就是瀞姐的小跟屁虫。
甚至我还很清楚的记得有一次,小瀞姐看完黑白电视之后,就偷偷的拉着我躲在屋角学着电视里那些情侣的模样亲吻了我一下。我那时候什么都不懂,被亲了之后还不服气的亲回去,同时气呼呼的叫囔说是小瀞姐你先亲我的。
这件事后来还被我们家长知道了,不过那时候我们都小,家里人也不以为然,甚至两家还开玩笑说让我长大后娶瀞姐当老婆。如今十几年过去,我变成了一个性格内向的腼腆乡下小男生,而瀞姐大学毕业比我早得多,现在已经当上大公司的高管,是典型的白富美了。不过她现在还没有嫁出去,估计日子也不快乐。
张瀞上上下下的仔细打量了我两眼,尤其是看到我腼腆的样子,她嘴角不自觉又翘了起来,然后就瞄了我爸爸一眼,询问我们来找她的目的。我爸爸搓着双手小心翼翼的把来意说了,然后诚惶诚恐的望着张瀞:“如果小瀞你觉得麻烦的话……”
我本来也觉得瀞姐肯定会拒绝的,但是出乎意料的是,瀞姐她竟然没怎么思索就一口答应下来,说她的公司正在招人,她可以把我安排进去,而且尽量的照看好我。
我爸爸闻言欣喜不已,忍不住对瀞姐千恩万谢。
末了,瀞姐没有请我爸爸到她的别墅坐下,而是有点抱歉的说她父亲眼睛患了疾病,已经失明,最近情绪很暴躁,逮到谁骂谁,不方便请我爸爸到她家坐了。
瀞姐的爸爸叫张庭松,早年跟我爸爸一样是乡下人,不过十多年前下海经商,后来赚得盘满钵满,早就搬离了清河村,只有清明节时候才会开着豪车回来祭祖。我爸爸一个泥腿子已经不敢跟他攀关系,听瀞姐说她爸最近心情不好,我爸就很识趣的将我交给瀞姐,然后他自行坐车回乡下了。
瀞姐让我上了她的奥迪小车,然后开进了花园般的别墅小区,她看到坐在副驾驶位上的我欲言又止,她叫笑了笑说:“小衿,你有什么话想说吗?”
我咬咬嘴唇小声的说:“瀞姐你撒谎了。”
瀞姐秀气的眉毛一挑:“哦?”
我低着头说:“你说伯父最近情绪暴躁,我爸爸到你家稍坐片刻都不行,但是你却把我带回家住,这不是前后矛盾吗?”
“小衿,你蛮聪明的嘛。”瀞姐嘴角又习惯的翘了起来,浮现出一抹玩味的笑容,她斜了一眼我说:“其实我爸爸确实患了眼疾失明了,他最近情绪确实很暴躁,主要是我这个女儿嫁了三次都没有嫁出去,已经成为了他的一块心病。最近他还想再一次给我介绍对象,我受够了相亲,更受够了跟没有感情的男子订婚……所以,我有件事想跟小衿你单独商量一下。”
我有点儿忐忑不安的望着瀞姐:“什么事情?”
瀞姐阮媚的一笑,红唇轻启道:“我要你当我的小丈夫。”
什么?!
我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的妩媚动人的瀞姐,心想你可是面带桃花煞,会克死老公的,谁敢当你的丈夫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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