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除非胡勤没有死,事情没有发生?”冯梦或红狐双手合十,眼睛盯着蔡亮惊奇的问。
“是的,老妹妹。”
“好的,我马上回太公村,三日内带胡勤见你,你可一定保证张义虎安然的同我们回太公村啊!”
“胡勤如果活着,那么案件自然就不成立了,我绝对保证。”不知道蔡亮是不是喝多了,一个民警竟能如此担当,其实蔡亮心里正嘀咕:“老妹妹又犯神经病了,又开始胡言乱语,人死怎么可以复活?”
大家正不知道下文,忽听门外传来了海天市独有的浓重的方言,众人目光齐刷刷转了过去。
“这你妈大晚上的,也就你妈我弟弟冯革放吧,换你妈别人,叫你妈的滚蛋吧。”说话间门口处一个秃亮的小脑门闪闪发亮,熠熠放光,宽大的眼镜几乎掉落,罗锅着腰翘翘着脑袋,颤颤巍巍的溜达着进来,口里依然一口一个“你妈”的继续:“弟弟你妈有嘛事儿,就你妈咱俩这你妈关系,你妈电话里说,就你妈行啊,我你妈能办,肯定给你妈办好!”
冯革放起身迎候,把冯所长请到主位。冯所长嘴里依旧絮絮叨叨:“我你妈和我弟弟,没有你妈说的啊,都你妈别客气,你妈都坐下有嘛说嘛,你妈直说无妨……”
“哥哥你先吃点菜,咱多日又不见了,主要是喝酒聊天叙旧,哈哈哈主要是弟弟想哥哥,菜和酒不一定对哥哥你心思,今日不算,改天再大请……”
“我你妈有酒就行,你妈菜不菜的,无你妈所谓。”说着端起早已经倒满酒的高脚杯,对着大家说:“你妈除了我弟弟,都你妈不认识啊,你妈肯定有事儿吧?你妈想说事儿,就你妈先干杯,喝你妈酒,才你妈的见真感情。”
大家为了办事顺畅,包括大仙女都齐齐的干杯,冯所长来了兴致:“这你妈还真你妈像我弟弟,够你妈意思,再你妈干一个,就你妈有嘛事儿直说。”
大家各想各法,相继偷偷洒点或鼓捣点出去,最后杯子里倒是都空空的了。大仙女已经睁不开眼睛,把和民警叽叽,叽叽的情况,叽叽了个大概。冯梦和常蓉也醉不拉几的插话补充,杨英喝的几乎要吐,哈哈哈的咧着大嘴傻笑。还时民警蔡亮一边和冯所长喝酒,一边把案件的来龙去脉阐述了个八九不离十。
冯所长不知道听没听全面,就你妈你妈的表起了态:“这你妈不用会诊啊,这你妈我说了就算,这你妈典型的战争后遗症,类似你妈这样的,我你妈鉴定多了,都是你妈战争惹的祸。现在你妈体现出来了吧,战争你妈真的你妈摧残人啊,不是你妈战争结束,就你妈一切都啊好了,不仅咱中国,就是他妈的小日本,你妈类似病例,这样你妈的后遗症多了去了,这你妈的真没法啊,别说你妈杀人,就是你妈出再大的事儿,都你妈没有办法,这你妈都是战争后遗症……”
只见冯梦急急的抢过话头:“胡勤马上就要苏醒过来了,我必须马上回太公村,胡勤明早一定会出现在咱太公村,并且脱胎换骨,你们在此听蔡亮警官指挥,待我们带着胡勤到来后,我们一块迎接兵郎哥安然回家。告辞!”
“我骑摩托车带你星夜兼程,一块回去……”二半膘子假小子杨英醉不拉几的跟着跑了出去。
常蓉醉眼朦胧,仿佛看到了红狐而非冯梦施展了仙法妖术,救治着胡勤。大仙女早已跑一旁呕吐去了。冯所长,蔡亮,冯革放面面相觑,不知道冯梦是胡言乱语,还是酒精作用,抑或真有神灵?但还是在冯革放的热情下,继续又喝又说了起来,直到都喝的东倒西歪,尽情尽兴……
吕青山由于近期农活较重,收益又差,回家也觉得没劲,就经常以酒浇愁,喝多了总是瓜棚一睡,躲避更多的烦恼。东方才显鱼肚白,睡意还浓的他迷迷惑惑的听见有人喊:“吕头儿,吕书记,我是简怀隼。”
“你妈的我好不容易清净清净,你他妈的大半夜的闹鬼啊?这么多天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你死哪里去了?” 吕头儿近一个时期总是没有好气。
“吕头儿,吕头儿,您别着急生气。”简怀隼轻轻说着,撩开瓜棚的前帘,坐进瓜棚,凑近吕青山说:“吕头儿,前些天我出于公心,可能是梦游重操旧业了,就迷迷瞪瞪的巡夜保卫,结果巡逻进小树林,可能被不知道哪个混蛋缺德鬼削尖的树根,把脚筋给划断了,在医院治疗了好久。现在腿有点瘸了,医生说干不了农活了,基本残废了……”简怀隼说着哽哽咽咽,仿佛没法活了。
吕青山翻身坐起,骂道:“你妈的你早就不是保卫干部了,你吃饱了撑的啊?怎么你妈的还梦游巡夜呢?你残废了难道还讹咱这个穷得叮当响大队啊?”
简怀隼依旧哽哽咽咽:“都是那些年鞍前马后跟随您,习惯成自然了,所以才梦游的,现在残废了,我怎么敢讹大队啊,我是求求您,救救我吧!给我点活路,我还是乐意在您的鞍前马后,为你效劳……”说着给吕头儿跪下磕起了响头。
“真你妈的可以,现在大队也没有钱,我怎么帮你啊?”吕青山翻身起来站立瓜棚外,嘬着牙花说:“你妈的你先站起来,你走走路,我看看怎么个意思,再看看怎么样帮你吧……”
简怀隼抹叽抹叽眼睛,站起身,一瘸一拐的向小树林撇拉,确实瘸的不轻。
吕青山看他一瘸一拐,不觉产生几分怜悯,心想必定跟随自己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今因为梦游巡夜落得如此地步,自己绝对不应该袖手旁观,坐视不管。正不知想什么办法解决,忽然,简怀隼一个跟头栽倒在地。
吕青山疾步过去正欲扶起,突然听到“我没有在我表舅家喝多呀,我坐着花篮出来的啊?红发美女什么时候走的啊?我怎么在这里睡着了呢?”
“我的妈啊,真闹鬼啊……”吕青山从出生到现在,第一次吓得头皮发炸,浑身冰凉,扭头就跑。
“表叔是我,表叔是我,我是胡勤……”胡勤不喊还好,这一喊,吕青山真的灵魂出窍了……
“你妈个蛋的王八蛋瞎胡唚,你他妈的躺在这里想摔死我啊?我日你八辈子祖宗的……”简怀隼破口大骂,因为他一直没有回村,不知道村里发生的事情,所以不知道害怕吕青山害怕的闹活鬼。
“嘻嘻摔死你活该,我还纳闷儿呢?我怎么睡这里了,你搅闹醒了我,摔死怪谁,你说气人不气人,你把我的红发美女和十二个漂亮妹妹都吓没了……”胡勤慢慢起身,揉搓着脑袋,活动活动筋骨。
郝青山跑出去不远,还能够听清简怀隼和胡勤的对话,心想不可能都是死鬼吧?更何况他当干部这么多年,又破除迷信这么多年,稍微镇定了一下,还是相信了无鬼论。抖擞抖擞精神,远远的问:“胡勤你他妈的怎么回事?那天我亲眼看见你被张义虎的铁锹刺进胸膛了,水池子里鲜血一片,你是鬼还是人?”
“表叔啊表叔,我当然是人了,你也太小瞧我胡勤了吧?当时我来了个猴子缩骨翻身一跳,早就十万八千里之外了,不过我用手一拨拉铁锹,划破点皮,流了点血。”胡勤说着比划着,向吕青山蹦跳过来,吕青山硬着头皮,没有躲闪,只听胡勤又白话道:“表叔,甭看我平时不施展绝技,倘若施展出来,全村人都不在我话下,没有一个是我对手的,我只是含而不露,绵里藏针,偶尔露峥嵘,咱不乐意显精。”
“你他妈真的假的?就你妈的还会瞎胡唚啊?那么你说说你这么多天滚哪里去了?”吕青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刚刚的简怀隼已经够让他纳闷,现在的胡勤更是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吕头儿千万别听他的,他就会瞎胡唚。”简怀隼一瘸一拐的也凑了过来:“他除了瞎胡唚,一无是处,满嘴跑火车……”。
“切!切!切!简怀隼啊奸坏损,你怎么还一瘸一拐了?”胡勤鄙视一眼简怀隼,转脸对吕头儿白话道:“表叔我跟你说实话吧,你和简怀隼千万别告诉别人啊,我一个跟斗可能用力过猛了,一不小心翻到我北京的表舅邓大人后院里了,我表舅不愧是大人物,一眼就认出我来了,说‘你小子从小孙吧猴子投胎,蹿蹦跳跃的毛病怎么都改不了呢?又跳墙头了吧?’我就嘿嘿嘿的笑着说,我这不是想您了吗?警卫管得严,我只好如此了。我表舅看我衣衫不整还流了点血,就说‘一会儿我有个重要会议,不能陪你一块吃饭,我安排几个人好好陪陪你,免得我对不起你苦命的妈妈曾经对我的好。’说完摆了摆手,我的妈呀,过来了十二个清一色的稀闷闷烂俊的不到二十岁的美女,我和你们俩说吧,你们到死也永远看不到这样俊的美女了,大仙女、常蓉、冯梦等等,等等,比起人家那些美女来,简直屁都不如……”
“又你妈的瞎胡唚吧,鬼都不会信你了……”简怀隼实在听不下去了,当头一棒。
“爱信不信,不信我还不说了,表叔你反正知道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胡勤不傻,卖个梗后看着吕头儿。
“简怀隼你别打岔,我倒是真想知道知道他是怎么样起死回生的,胡勤你接着说。”真不知道吕头儿怎么想的,但是他真真的记得当时张义虎勇猛的姿态和自己被甩进水池的狼狈样子,虽然始终没有见到胡勤的尸体,心悸场景仍然历历在目,不寒而栗。
“还是表叔明断是非,我接着给您唚啊,不不不是说啊,妈的被简怀隼气糊涂了。十二个美女中,带头的是个飘逸俊秀的红发女郎,那个美劲儿呀,谁见了谁要是不流口水,谁不都不是真男人,更不是亲娘养的。说实话大仙女跟人家真的没法比。”胡勤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劲的咽唾沫,条件反射的简怀隼和吕头儿也难以克制,仿佛也随着效仿。
“接着唚,接着瞎胡唚……”简怀隼尽管听得有点狐疑,但是也找不出反驳依据。
“别打岔,让他说说看。”吕头儿仿佛听听他到底为什么没有死。
胡勤不拿好眼瞥了瞥简怀隼,看了看初升的太阳,不紧不慢的说:“表叔,你有嘛好吃的吗?咱进瓜棚里边吃边喝,我慢慢的和你们好好的说道说道,我在皇宫里享受的琼浆玉露,山珍海味,特别是美女陪伴,我敢保证谁享受过这样待遇后,谁都不会再搭理大仙女了……”
“你妈的狗鼻子真尖,昨晚大集上李卫公给我的一根猪大肠儿,还打了两瓶子散酒,就被你狗鼻子闻出来了。”吕头儿转身走进瓜棚,从被窝角落里掏出一个牛皮纸包,慢慢打开,东西露了出来。
“不对呀,表叔,你说的可是一根猪大肠儿两瓶子酒,这也就半根猪大肠儿一瓶子多一点白酒了啊?”胡勤仿佛眼明心亮。
“你妈的见吃就灵透,我不是昨晚吃了点喝了口吗?”吕头儿边解释,边问:“你真的没有死吗?”
“表叔你种尺地真的种傻了,我大活人不是在这了吗?”胡勤说着揪下来一多长的一块猪大肠儿,迫不及待的一口咬下去二寸,然后又抢过白酒打开,咕咚咕咚喝了几口:“表叔你看看,又能吃又能喝,你说说我是死的还是活的?”
“你说说后来,别说那些女的了。”吕头儿还沉浸在水池边的场景,拔也拔不出来。
胡勤嘴里鼓捣着猪大肠儿,口齿不清的继续道:“不提美女可不行,我就是有女人缘。我表舅嘱咐完红发美女就开会去了,红发美女吩咐身后的四位露着小蛮腰的小美女,扶我坐进一个抬筐似的花篮儿里,然后颤颤巍巍飘飘悠悠的抬着我,越过一条可能是防核武器的幽静隐秘的大理石隧道,进入了金碧辉煌,五彩斑斓,奇花异草,怪石嶙峋的迷彩世界。珍禽怪兽有的向我点头微笑,有的给我跳舞迎接,好像全都窃窃私语‘这位是不是齐天大圣孙悟空?’,‘什么齐天大圣,我看就是孙吧猴子’,‘快别胡猜乱猜了,这是咱们头头的远房的表嫂家的亲叔伯外甥’……我和你们俩说吧,光是那几个大花蝴蝶,每个的一扇翅膀都比你这破瓜棚大,它们分别交替着展开翅膀给我遮阳挡风。后来红发美女命令十位位美女给我沐浴更衣。光是那黄金的、白银的、紫铜的、翡翠的、玛瑙的十几个浴缸,个个比我家的房子还大,浴缸里牛奶浴、红酒浴、啤酒浴、茶叶浴各不相同,尤其是白酒浴,嘻嘻我和你们俩说啊,我边洗浴边偷偷喝的,就那股醇香啊!无法不陶醉,可能是我喝多了喝醉了,但是怎么也不能吐出来吧,我就借着酒劲,微闭眼睛,轻轻抚摸着一个个娇羞的裸体美女们,心旷神怡,美不自禁。红发美女可能知道我心,就扶我到一个九彩祥云锻造凝练的硕大锦床上,舒服的我一躺下就神魂颠倒飘然欲仙了。十多个美女用纤纤玉手轻柔的给我按摩,帮我舒筋活血,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欲仙欲醉中,仿佛感觉红发美女纤手飘飘,距离我身体约一尺左右处亲自施法助力,轻吐香气滋润我全身上下,美得我舒服的我都说不出来那种感觉。后来我们的甜甜蜜蜜恩恩爱爱你们俩不易,我就不告诉你们了嘻嘻,嘻嘻你们俩说说我以后还能够再看上大仙女吗?”
胡勤仔细盯着两个人都点头后,又咬了一大口猪大肠子,喝了一口酒:“可能是我想喊表叔你一块享受享受人间美好与美妙,所以来到你的破瓜棚前,酒劲发作睡着了。要不就你这破猪大肠儿和这样的次酒 我瞥都不瞥一眼的吧?我再给你们俩说说那些好吃的好喝的好用的,简直遍地都是,什么好吃的鸡鸭鹅猪狗驴等等肉都是信手拈来,唾手可得,想吃嘛有嘛。还有各种各样的白酒红酒啤酒也是到处都有,想喝就喝,真的是躺着就可以享受尽人间的富贵荣华啊!不像你住个破瓜棚,铺点麦秸子,喝些次散酒,吃块猪肠子。和那样的生活比比,你这些破玩意儿我都不齿。唉!只可惜我表舅怕我养成好逸恶劳、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坏毛病,歀待了我不知道多久,然后我表舅还有红发美女陪我大吃八喝了一顿皇宫最顶级的盛宴后,趁我酩酊大醉,继续用大花篮让十二美女抬着,把我送回来了……”
“真的假的,不会又是瞎胡唚吧?”简怀隼也迷迷惑惑了。
吕头儿用手抚撸抚撸胡勤脑袋,他好像没有在意胡勤说的什么,好像重点还是离不开水池边的那一幕,疑惑的自言自语“是活的啊?怎么会呢?……”疑惑了好久,好像立刻想起了大事似的:“你妈的既然没有死,不管其他的了,我赶快报告公安部门,你前去作证,这样哪位打日本的猛将张义虎,就可以无罪释放了哈哈哈……哈哈哈……”
“表叔不行,不行表叔。”胡勤猛的喝了一大口酒,把剩余的猪大肠儿也吞进嘴里里,吐字不清的嚷嚷:“表叔,我才不管哪个痴呆疯傻的张义虎呢?就是他抢走了我的大仙女的,我才不管他呢?他死了正好大仙女可以回到我身边……”
吕头儿站起身骂道:“别放你妈的狗屁,这事由不得你,都必须听我的……”
艳阳高照,碧野千里,清风习习,张义虎又依旧坐在场屋子门前凳子上了,依旧雄狮般注视着前方远方。只是场屋子和小树林以及清清太公河周围,增加了好多好多小动物,翔集的鸟雀唧唧咋咋笑闹不停,不知道因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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