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逆笑着,微微偏过头看了娆娆一眼,起身,朝雍正行礼,“臣弟领旨。”
雍正颔首。沈逆又问,“不知皇兄要臣弟何时出发?”
“即刻。”雍正沉稳的声音传入沈逆耳中,不容置疑。
“啪。”这是娆娆手中的糕点掉在地上的声音。
一时间,雍正、沈逆、苏培盛皆回头看着娆娆。娆娆眉眼间透了丝仓皇,无意识地,蹲下身想捡起散落在地上的糕点。
沈逆皱了眉,上前一把拉起娆娆,“做什么!也不嫌脏……”言语不自觉地带了一丝责备。
却见娆娆咬着下唇,蹙眉不语。
沈逆忽地笑了,眼眸暗了暗,轻搂过娆娆,低语道,“傻子,我又不是不回来了……”
沈逆说得极轻,娆娆也只听到只言片语,略带点疑惑的眸子映入沈逆眼中。沈逆轻笑着,扶起娆娆,对雍正道,“臣弟谨遵御旨。”
雍正的眸色深了深,只有苏培盛清楚地看见,雍正微微握紧茶杯的手。
一时间,包间里有些冷场。
我们的苏公公瞧了眼四爷的脸色,哆嗦着尾巴出来了,“二小姐喜欢慎贝勒?”
更冷了……
本是句玩笑话,却见娆娆仰头,微微带着坚定的神色,道,“喜欢!”
雍正看着娆娆,那是一双纯净的眼,清澈,纯粹到毫无杂质。
对于娆娆来说,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亦如当初和沈逆。分了,便是分了,管你真分假分。
雍正也无怒意,他知道谁对娆娆好,娆娆便喜欢谁。他只当这是小孩子的依恋。
雍正起身,走到娆娆身边,拉过娆娆的手,走向包间外,“走,送你回家。”
日子还很长。
沈逆跟在后面,心道。
景仁宫
皇后自晚宴上雍正敬她的那杯酒后,就一直有些恍惚。
皇后在榻上小憩,一会儿,缓缓睁开眼,唤来剪秋,“皇上今儿歇在哪里?”
剪秋一怔,道,“听养心殿的人来报,皇上一直在养心殿,未曾去别处。”
“嗯……”皇后微微应了声,唇边隐隐地像是有了笑容。
剪秋站在皇后身边,忽然又想起了什么,道,“娘娘,上回您赏给皇贵妃的那串朝珠,皇贵妃赏了莞嫔……”
话音未落,皇后倏地睁眼,“怎现在才来报?!”言语间气势压人。
剪秋赶忙跪下请罪。
皇后攥紧了拳,又缓缓松开,幽幽地叹了口气,“罢了……”语气又一转,冷笑着,“哼,就凭她年世兰也想嫁祸给本宫……”
甄府
沈逆先行回府后,雍正便带着娆娆到了甄府外,娆娆以为雍正只是送她回家,却见雍正作势要进府,娆娆一惊,“四爷……”
雍正摸了摸娆娆的头,“无事,进去看看你阿玛……”语罢摆了摆手,示意苏培盛赶紧去通报。
苏公公弓着身应了声,赶忙上前扣环敲门,才刚敲了一下,门便开了,“二小姐您总算……”开门人话说了一半,在看见苏培盛后愣在了那里。正是流朱。
“苏…苏公公?”流朱有些凌乱……
娆娆拉着雍正上前,“流朱姐姐,我回来了,这是四爷。”
……
流朱抹了抹额间的冷汗,我的二小姐诶,您能不能不要说得就像,“流朱姐姐,我回来了,你吃了吗?”那样说,“这是四爷”!!
流朱愣愣呆呆的,竟顺着娆娆说了句,“四爷好……”
说完便清醒了,暗呼着该死,赶忙跪下,“参见皇上。”
雍正眉宇间带了淡淡的笑意,摆了摆手,“起罢。”
说完,带着娆娆走近甄府。
一进去,便见到了胖胖的甄远道奔来的身影,甄远道是循着门口的动静过来的。
“阿玛!”娆娆看见自家阿玛后,松开雍正的手,扑向甄远道的怀里。雍正展开手,看着瞬间空落的掌心,心中突然有种空空的感觉。
甄远道这厢放下娆娆后也看到雍正了,却比流朱冷静,心中一边暗暗地惊诧,一边跪了下来,“臣参见皇上,恭请皇上圣安。”
“起来罢,朕不过顺道来看看。”雍正拂了拂,带头走向前厅。
苏培盛紧跟其后,抽了抽嘴角,皇上您可真顺道呐……
到了前厅,雍正坐在上首,翻着茶盖缓缓喝着茶。娆娆这厮早被流朱拉去了甄母处,前厅里,只余下雍正、甄远道和苏培盛三人。
“年羹尧的事进展的如何了?”早先,雍正曾命一批大臣暗中搜集年羹尧的罪证。
甄远道跪着,心中不期然地想起娆娆的那个梦,缓缓开口道,“自年将军回京后,臣便一直将此事交由瓜尔佳大人办理。”
“哦?”雍正挑了挑眉。忽而又来一句,“你可想好了?”
苏培盛在一旁听得糊里糊涂,甄远道却是听懂了,“臣…想好了。”
雍正勾了勾唇,“也罢……”
从雍正暗命大臣查处年羹尧开始,便是明摆着,年家要倒,同时,雍正暗派了谁去,便是暗示了对谁人的信任。也就是说,只要年家一倒台,这批人便是朝中的新贵。这其中,便包括了甄远道。甄远道此举,明面上是全权交由瓜尔佳鄂敏负责,实际上却是将未来的反年氏之功都给了他。但若按着娆娆所说,这又何尝不是明哲保身呢。
第二日,圣旨便下来了,将甄远道从大理寺少卿平调为礼部郎中。明着是平调,众人却心照不宣,这是暗降呐。却见甄远道微微笑着,礼部郎中,日后天翻了也干不到他礼部郎中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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