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耻辱,伴随着震惊而来。
卿枫完全没有想到,自己成竹在胸的第二比会发生这样难以想象的画面。
尤其是马儿托着他追跑在前方那个罗裙轻扬的女子身后,他越发的感觉到自己就像是一个追随者那样,虔诚跟随……
怎么会这样?
怎么能这样?
耻辱感在心中爆发的他,忽然一掌朝着身下的马儿头颅拍去!
“嘶……咧……”马儿一声惨叫,身骨软散跪腿倒地,卿枫一个翻身落地远离了那被他拍碎了头颅的马,怒目地立在马场之中。
马儿的惨烈之声,不但让场中激动的人们陡然被惊住,更让前方纵马奔腾的秦芳感觉到胯下马儿的惊吓。
她本能地伸手抱住了马儿的脖子,回首瞧望。一看到那匹倒地的马儿抽搐的身体,以及卿枫暴戾的面孔,便不觉心中怒火上升,随即她翻身从马背上跳下,在马儿的四散里快步冲到了卿枫的身边。
“你干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马?”
“你用巫术蛊惑了这些马,赛之不公,我拍死它免得深受耻辱!”卿枫怒目而言,声音嘶吼的似憋屈了千年似的。
“你说我用巫术?还蛊惑?”秦芳瞪了眼:“我先不说巫术不巫术的问题,你比的是驯马,可有约束法子,器具?你只约定了时间一项,我在时间内将马儿统统驯服,你就说赛之不公,更拍死了马儿,卿枫,你要是输不起就直说。伤害一匹无辜的马,你这行径真叫人恶心!”
“你……”
“你什么你?堂堂卿家大少,马背上打天下,争功名,一朝输人,没有点男儿的大气,反而把气撒在马儿身上。将它拍死不说还说我用巫术?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用巫术了?”
秦芳完全不给卿枫说法的机会,这会儿心中怒火也重的她,完全就是质问着卿枫,不但如此,她每说一句就上前一步,到了最后她逼近的不但让卿枫连退数步,还差一点被自己先前摔出去的马鞭给滑的差点摔一跤。
“卿枫,你不配为卿家的人,对马都如此无情之人。会对身边族人,家人有情吗?今日不过一场比试,你就因为输而拍死了马匹,他日倘若卿家临危,你岂不是为了自保,会把卿家的族人一个个的舍弃出去。要他们为你身死而无有半点良心不安?”
秦芳是怒了,也许在她眼前死掉的是一匹刚被驯化的野马,可是她却觉得死掉的就如队伍里的军犬一般。
因为在未来的战场上。有许多战役都需要军犬的出动,靠着它们灵敏的嗅觉,挖出一个个藏在地下的陷阱,而那样的排雷解陷过程中,又有多少战友同军犬一起伤亡!
卿家是靠铁骑生存的武将世家,马就像军犬一样是卿家人的战友!
她不是圣母,会悲天悯人,会什么都护着,可也不代表她能接受这样无辜地杀戮用来掩盖一个人输不起的事实。
所以她训斥着卿枫,就像斥责这一个没有心的刽子手!
“大小姐说的对!”
族人群里忽然有人高声呐喊。随即四散的附和之音便声声响起。
族人是什么,是依附着家族的群体,他们没有自己的地。没有自己赖以生存的食物,所以臣服追随在一门之下,把族当做自己效力的家。
在他们的眼里,根本没有小家的概念,有的只是大家,有的是一个家族的荣耀。
可是在至高的这种宗主结构的固有之下,他们也都是一个个个体,一个个活生生的人!
谁,愿意死?愿意在奉献之时,被自己视作家人,视作宗主的人背叛、离弃?
所以当他们听到了秦芳说出来的话时,他们第一次感受到了尊重与在乎,感受到有一个人竟然会为他们这些族中的卑微相护!
激动还是感动?他们分不清楚,但把目光都投在了那个衣袂翩跹的女子身上。
那一刻,他们似乎看到了这世间最美的人,散着如仙的光……
“够了!”在族人此起彼伏的相应了,卿枫大喝着制止。
此刻,他的完美已经碎裂的不剩一丝,他瞪着眼看着秦芳大声的强调着:“你不要血口喷人,我杀的不过是一匹野马,不是族中的战马!你不要污蔑我!是你,是你用卑劣的手段蛊惑了那些马!”
“卑劣?”秦芳冷笑:“我做了什么叫做卑劣?”
她说着一把抓了比她高出许多的卿枫衣襟,好不客气的仰头瞪着他质问道:“我有打马吗?我有刺马吗?我有拍死马吗?我用心与它们沟通,希望他们和我做朋友,你却说我卑劣?试问,我卑劣在何处?”
“你,你……”这样的质问,卿枫如何回答?
从头到尾,秦芳就如一位仙子临场而行,是马儿自己一匹匹的凑上去,整个过程,虽然他没能仔细的看到,可是她的确没有一点与马较劲的举动,他又如何指责她的卑劣?
“卿枫,第二比,你输了,输得不仅仅是驯马,输的更是你卑劣的人品!”秦芳说完这话嫌弃似的一把丢开了卿枫的衣襟向后一推。
她心中的怒让她不自觉的掌心带了内力,立时卿枫就感觉到一股劲力把自己退的向后趔趄了一下,极其丢人的摔在了地上。
“你,你偷袭我?你出手伤人!”到底是玩形象的,一瞬间,卿枫就想到了如何为什么扭转劣势。
只是此刻秦芳却用不屑的眼神看着他:“偷袭?就凭你,也配我偷袭吗?卿枫!你不要自我感觉太好!”
有些陌生的词汇蹦跶出来,卿枫虽然听不大懂,却也知道那不是什么好话,因为秦芳的表情是十足的轻嘲之色,这让骄傲的他立时感受到了侮辱。
他从地上一个翻身站起。冲着秦芳喝到:“我要和你比武!”
秦芳眼一眯:“你已经输了两场,没资格和我比!”说完她转了身就走。
她不想和这人比,不是因为怕他,而是她真心觉得不屑。
“我们约的可是三场比试,最后一场,你却不敢和我比,你是不是没本事?我可提醒你。要成为卿家的族长,就必须有一身高强的武艺!难道你以为带领铁骑攻杀阵前,是你这么一个小丫头就能行的吗?”
秦芳站住了,她转头看着卿枫:“你瞧不起女人?”
卿枫没有回答,却又高昂的下巴彰显着此刻他身为男子的优越。
“既然你这么想比,那就比好了,只是,你要是这一比也输给了我,那你……”
“我便甘拜下风。再不挣族长之位,奉你为族长!”卿枫大声说着:“可要是你输了呢?”
“你想我如何?”
“交出族令,离开卿家,再不踏入族地一步!”卿枫说着一双手已经握成拳,显然是恼极了她的存在。
听着这样的驱逐要求,秦芳笑了一下点了头:“那好。那就比吧,不知是点到即止,还是死伤勿论?”
“战场上没人会和你点到即止。我们既然比,那就比得放开来,只要不死,伤也无谓,大小姐可敢应?”
卿枫真是豁出去了,冠冕堂皇的找了一个歪理,却是毫无一点大将之风,摆明了要下重手将秦芳给打出卿家族地去!
“好,那就按你的意思,不死就成!”秦芳说着抬手一让。将裙摆一撂一别,摆出了咏春的起手式:“请吧!”
大将隐怒,风雨欲来。亦岿然不动!
这是咏春单手相请的起手式,更若君子不欺,圣人不阿,这,可是实实在在的宗师之范!
立时就让秦芳看起来具备了大师之仪,而卿枫则是一咬牙,身子向后半坠半步,双手抓曲成虎爪姿态,朝着秦芳就猛冲而来。
猛冲,气势汹汹,可是,消化了真经生之力的秦芳,看着卿枫的举动却再一次体会到和敖卓交手时的妙境--他,好慢啊!
没错,就是慢,慢得他像是慢动作一样的向自己奔来,秦芳甚至能清晰的看到他脸上皮肉迎风时的抖动。
如此的高手压制状态,卿枫怎么可能得手?
秦芳当下出手一挡一抽,卿枫的攻势不但被生生的挡下,脸上还结结实实的挨了秦芳一个巴掌!
卿枫颓然惊住!
一招不成这不算什么,可问题是,他根本就没看清楚秦芳的招数姿态,只在眼花的功夫他就已经被抽的错步一旁,脸兀自烧热。
“请。”秦芳微笑着再度摆出了架势,卿枫一跺脚再次上前,但结果,不言而喻--依旧是眼花着人就被扇了另一面脸颊狼狈地退了两步。
“请”
“请”
“请”
“……”
十几招过去,卿枫半点便宜没占到,脸却被抽得左右红肿如猪头一般!
场面上压倒性的胜利,让族人明白,大小姐是何等的高手,因为大少爷怎么看都是被惨虐到完败的那一位。
“还要来吗?”抽了卿枫是十几巴掌的秦芳,这会儿心头的怒火已经多少散了点,考虑到他到底是卿家人,围观的还要那些至亲之人,她觉得还是见好就收,何况,某人告诫过她,不要超用内力,而事实上,她刚才只顾打着痛快,好像有些没怎么控制。
“你,你这不是武功,是巫术!”被打成猪头的卿枫此刻已经被秦芳这手出神入化的功夫给打的完全失去了信心。
可输不起的他,却要给自己找一个借口。
所以他立刻指责秦芳是用了巫术!
秦芳闻言叹息了一声:“你还是这么输不起,还是要说我用巫术!好吧,你既然这么念着我的巫术,我就让你好好见识一下什么叫巫术!因为,你根本挨不住它一下!”
秦芳说完在脑中便已下令,霎时间她的背后水母一般的小米虚拟体便出现,在众人震惊的惊呼声中,放出了一道清晰明亮的蓝色光线,直直地打在了卿枫的身上。
立时场中一声惨叫后,卿枫就冒着黑烟的倒在了地上。
秦芳一摆手散了小米的虚拟体,而后看着黑黢黢地卿枫脸有鄙夷之色:“大少爷,这下,你满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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