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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羽田机场
“小哲也乖乖跟妈咪去美国么~在美国也可以打篮球呢~”
“我不要。”
“可把小哲也一个人留在日本,妈咪会担心的喝不下星巴克呢~”
“我要留下。”
“啊~小哲也就是固执己见这一点最可爱,最像拓人爸爸了~”
“谢谢夸奖。”
“啊啊,偶尔也热情点吗!早知道小哲也这么坚决,就替你联系桐皇高中了,呐呐,有青峰和桃井同校会比较轻松呢~或者秀德也不错,方便桐原医生和真太郎就近照顾。”
“千鹤妈妈才是,在美国要自己照顾好自己,不要总喝咖啡,要按时吃饭。”
“小哲也最体贴妈咪这点最高!”
“登机时间就要到了,千鹤妈妈。”
“嗨~小哲也要记得每周按时跟妈咪视频哦~妈咪会写好多好多爱的电邮给小哲也的~”
羽田机场催促乘客登机的广播声中,黑子千鹤最后一次用力拥抱了黑子,拖着行李箱,一步三回头走向安检口。黑子看着黑子千鹤远去的身影,直到她转了一个弯又转了一个弯,再也看不到了,这才右手抓住左臂,稍稍低下头去。
“对不起,千鹤妈妈,我现在还不能离开日本。”
“美国也可以打篮球没错,可我果然还是想留在这里,想要……”
“小黑子!”
黑子身后传来一声试探性的呼唤。他愕然回头,只听“啪嗒”一声,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就被人紧紧抱住。耳畔一阵一阵的全是女性生物的尖叫。
“黄濑君请放手。”黑子用力去推那人,却没有丝毫效果,想了想,又说,“很辛苦,我都要喘不上气了。”
“抱歉抱歉,小黑子我……不对!”黄濑凉太刚松开手,又慌忙将黑子拉住,眼眶都要红了,“小黑子,美国。不要去。”
“黄濑君,请冷静些。”
“你叫我怎么冷静啊!那场比赛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连全国联赛都没有参加。升学意向会和联考统统缺席,小黑子真的跟赤司队长说的一样,要去美国读高中吗!这种事情,这种事情不亲眼看到——混蛋啊!”
“黄濑君,你冷静些放手好吗?我——”
“不许走不许走不许走!航班什么少了你一个人也可以起飞!可是如果没有小黑子——”黄濑凉太的话语突然停顿,目光中带点哀然,“不要去美国。”
“黄濑君,我真的有事要赶时间。还有你是不是弄错了什么。我——”
“不要去美国不要去美国不要去美国!”
“你声音太大了!我没有要去美国,只是来给千鹤妈妈送行。”
“反正就是——哈?!”
黄濑凉太这次总算听进了黑子的话,有些愕然的放开手,右手拂过黑子的耳垂,小心翼翼的问:“小黑子真的不去美国。队长不是发短信通知说——”
黑子的存在感始终很低,可黄濑凉太的吸引力可不是一般两般的强。黑子只听耳畔女孩子的尖叫此起彼伏,叹口气,随手解下围巾,踮起脚尖围在黄濑凉太那颗金光闪闪的脑袋上,捡起他的行李箱,把他拉到角落里,周围这才算稍稍安静下来。
“小黑子。”黄濑凉太的脸都红了,也不知道是急得、憋得、还是另外什么原因。
“本来因为千鹤妈妈工作地点变更,我是要一起跟去美国的,学校也已经联系好了。”黑子耐心的说,“不过最后还是决定留在日本。”
“咦?我,我完全不知道呢!”
“三天前才决定好。不过就是因为决定的太晚,我只能就近升学到私立诚凛高中。这几天被帮千鹤妈妈打包行李,办理代理监护权、房屋过户手续之类的事缠着,我忙得都快没空打篮球了,只能拜托赤司替我通知大家。黄濑君没有收到短信吗?”
“咦?那个,我的手机被凉子姐姐没收了,完全不知道。”黄濑凉太吃惊的问,“可这是,是为了什么呢?美国不是很——美国一点都不好!小黑子不去就对了!”
“不去的原因吗……”黑子有点犹豫不决。黄濑凉太见状赶紧拍拍他的肩膀:“呐呐,这种事情将来再说没关系的!不过小黑子。”
“嗯?”
“刚刚我有听你说赶时间……小黑子是不会骗人的!”黄濑凉太急切的说,“那为什么还要……疼!”
“黄濑凉太你给我可以一点啊!想我这个经纪人短命吗!”二十刚出头,气质容貌都不输黄濑凉太的金发美女一个暴栗敲在黄濑凉太的脑袋上,将手指节按得“啪啪”作响,“总这么自作主张,自顾自乱跑不要太过分啊!”
“好痛……凉子姐姐,抱歉。”黄濑凉太抱着脑袋,泪流满面。
“道歉有用还要高达做什么!还好是下飞机不是赶飞机!在公众场合做这种事是嫌自己曝光率不够吗?如果不是你姐姐,谁要给你当经纪人!”黄濑凉子冲着黄濑凉太大吼道,“墨镜也给我戴起来啊,笨蛋凉太!”
“对不起对不起!我已经有围巾了,墨镜给小黑子。”黄濑凉太赶忙将足以遮住半张脸的墨镜戴在黑子脸上,“小黑子能留下来真是太好了!小黑子才不要去其他乱七八糟的地方呢。”
“墨镜太黑,我有点看不见路了,黄濑君。”黑子轻声道。
“那拉着我的手一起走就好啦,小黑子~”
“对不起,我还要赶时间去接二号。”
“二号?”
“我和千鹤妈妈收养的狗狗:哲也二号。在寄养中心呆太久它会不安的。”
“咦,原来赶时间是指这个啊!”黄濑凉太大大松了口气,“太好了!小黑子真的不会去美国了。放心了!”
“黄濑君真是的,明明已经说过很多次。”黑子低头摘下墨镜,放到黄濑凉太的手心里,有礼貌的微微鞠躬,“先告辞。”
“吓,被小黑子说教了——呐呐,春假期间也一起打篮球吧!小黑子这周末有空吗?”黄濑凉太刚要跟上黑子就被黄濑凉子一拳殴倒,“痛!”
“臭小子你忘了自己还有工作吗?春假就给我好好做事啊!”
“我只是想跟小黑子多说两句话吗,姐姐比小赤司还要严格呢。”黄濑凉太再次抱头泪流。
黄濑凉子才懒得理凉太:“你就是黑子?我愚蠢的弟弟给你添麻烦了。”
黑子嘴角一弯,再次鞠躬:“您太客气了。一直以来都是我给黄濑君、黄濑桑添了很多麻烦才对。”
“啊,原来黑子哲也是这种类型吗?和想象中有所不同呢。”黄濑凉子单手卡腰,“为了避免今天这种状况再次发生,下次再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还请你直接发短信给我这个白痴弟弟吧!”
黑子回答的十分干脆:“嗨。”
“另外,给别人添了麻烦,想办法补救也在常理之中吧?”
“嗨。”
“就算没有升入同一所高中,队友之间也要常联系吧?春假期间每天发一条日常短信,让我这个笨蛋弟弟知道你确实在日本,安心工作并不麻烦吧?我会管好他不去骚扰你的。”
黑子安然答道:“黄濑君的话,只是有时候太热情,称不上骚扰。”
“很好,那就此决定。”黄濑凉子一把捞起黄濑凉太的衣领,看样子是打算把他拖着走,“今天的日常短信就麻烦发你和你家二号的照片过来吧!我对那只狗狗也很好奇呢。”
“嗨。”
“每天都能收到小黑子的短信。”黄濑凉太感动得眼泪都要落下来了,“凉子姐姐太好了~”
“的确很好,这样一来你这小子就有更多的把柄落在我手里。”黄濑凉子嘴角一弯,“手机每天只给你玩五分钟哦,而且是完成工作之后。”
黄濑凉太这下是真的泪流满面了:“凉子姐姐……”
“那么就不打搅黄濑君和黄濑桑工作。”黑子第三次鞠躬,“回见。”
“我一有空就会去找小黑子打篮球的!”黄濑凉太他真的是被黄濑凉子倒拖着带走,“要记得发短信给我啊!”
“嗨,我知道。”黑子轻声应道,嘴角向上勾起。
【如果是这样的重新开始……今后也要一起打篮球!】
××××××
“说来,这次起死回生的经历真是奇妙呢。明明上一秒钟被车撞昏了过去,下一秒钟就回到了16岁。虽然好像中间缺了一块,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发生了很多想象不到的事。大家却还是好端端的,记忆中的模样真是太好了!美中不足的是我这个身体也是16岁的弱不禁风老样子,球感也退步到惨不忍睹,很多招式都用不出来,嗯,要趁着春假好好锻炼球技才好呢,二号。”
黑子推着自己的小绵羊摩托,慢慢走在路上,哲也二号乖乖的坐在宠物笼里,听自己的主人念叨:“好多事都提前发生了呢。雪子外婆提前过世了。千鹤妈妈提前去了美国,我提前捡到二号。这三年都要一个人过吗?呵呵,如果是真正的,16岁的那个我,只怕会加倍的迷惑,完全不知所措吧!你说呢,二号。”
“汪汪。”
“这种事情我也只有跟二号你说了。啊,这么快就有新短信呢。‘改变主意的话,随时订机票来美国哦~——by千鹤妈妈。’妈妈还是没有完全放弃。”黑子单手翻着短信,“飞机起飞前还要发短信,会给乘务员带来困扰的。”
“‘凉子姐姐好过分,一定要我答应今天做双份工才肯让我看手机。TAT。——by黄濑凉太。’凉子桑还是跟以前一样懂得压榨黄濑君。这个春假只怕都见不到黄濑君太多。不过也好,毕竟对他们两个,我终究还是……哦,对了,要合影。二号,来,看镜头。”
“汪汪。”
“发送。”
一路走来,黑子的手机不断嗡嗡作响,他单手推车,边看边回。
“绿间君和赤司君早上就有发短信来呢,竟然漏看了。‘尽人事,知天命。高中教育始终是日本比较好。加油。——by绿间真太郎。’嗯,这个彩信图片是今天水瓶座的幸运物吗?回‘明白了,我会努力读书的。’唉,还是觉得有点不太对,真太郎还好些,我对现在的绿间君始终不够擅长。而这个赤司征十郎吗?‘尽快回到正确的道路上。——by赤司征十郎。’……姑且这么回复好了:‘我不会放弃自己的道路的。’比起征十郎,这个赤司都有点讨厌了。”
“‘麦当劳的新款麦旋风很好喝,美国应该也有吧?——by紫原敦。’怎么赤司还没通知到?紫原君以为我按原计划去美国了?要赶快回一条,赶快解释清楚才行!不能让敦——哈,让谁误会都不好呢。”
“吓,黄濑君的回信好快。‘果然是哲也二号呢,眼神和小黑子一样可爱!——by黄濑凉太。’可爱?”黑子停下脚步,看看二号跟自己十分神似的眼睛:圆圆大大的,有点呆,跟可爱扯不上关系吧?
“‘啊,我听赤仔说过了,随口问问而已。黑仔记得去喝很好喝的麦旋风啊。——by紫原敦。’太好了,敦没生气。很好!今天暂时放弃香草奶昔,试试看新菜单!”
“‘时间会证明一切,我已经把你的最新情报知会大家了。——by赤司征十郎。’呼,赤司君这次也失算了。如果说时间可以证明一切,大概不会有人比我这个从未来回来的人更清楚……啊啊,已经跟自己说好了,那个未来也已经成为我的过去,要好好的活在当下,更坚定的贯彻自己的想法呢!”
“又是黄濑君。‘小黑子怎么不回我短信,为了跟小黑子一起打篮球我会加油的!\(^o^)/~——by黄濑凉太。’嗯,这个,回加油就可以了吧?对了,千鹤妈妈给我织的围巾忘记要回来了。现在还没发生那件事之前,这种私人物品落到黄濑君手里是绝对不会还给我的。……算了,是黄濑君呢。”
“青峰君那边始终没消息——是桃井小姐。‘好棒,又可以常常看到我最爱的哲也君了~——by桃井五月。’桃井小姐知道了的话,青峰君一定也知道了。”
“16岁啊。即使做出这么任性的事情,也还会把我当朋友。真的很感激大家呢!可虽然都还是朋友,却不能一起开心的打篮球这种事怎么可能接受!特别是青峰君那个白痴!明明约好了……那么好的篮球。”
黑子合上手机盖,抬首望天。湛蓝色的晴空当中,波音747拖着长尾划出笔直的轨迹。
“大家的心情我都已经确切的收到了。剩下的事情就是将我的意志传达给大家,一起继续奇迹的世代的篮球之路,大家一起快乐的享受篮球了!”
“以黑子,NBA幻影魔术师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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