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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秀英用温水给睡得双颊红扑扑的小李伟擦了擦身体,帮他盖好被子之后才轻手轻脚的端着脸盆和洗漱用品走出病房,今天陪着小李伟疯玩了一整天,初春的风尘以及汗水融合在皮肤上,让她感觉自己浑身黏糊糊脏兮兮的,病房里毕竟人多,即使是床周围拉着帘子,她也不敢贸然进入空间,所以只能躲到厕所偷偷摸摸的进去洗个澡,这个时候娱乐节目比较少,大家都睡得早早的,不过是八点半,医院和街头就已经一片黑暗了,石秀英小心翼翼的借着走廊最前方的护士值班室传来的微弱灯光朝着楼梯间里的厕所走去。
石秀英走进光线昏暗的水房,水房里左右两侧有两排水龙头,挨着两排水龙头有两个门,分别为男女厕所,女厕所是用水泥砌出两条并行的台子,台子中间就是茅坑,台子两头一边用来引起水流冲厕所,另一边连接下水道,每隔五分钟水管会自动冲出水来,水泥台上面又砌出一个一个“L”形的半身隔断来,一抬头一哈腰,就能看见前面蹲坑上黑黝黝的头顶或者白花花的臀部,石秀英当然不敢在这种环境下进入空间,否则就不只是秘密叫人看光了,这排厕所的右侧靠墙,有两个独立的单间厕所,里面是脏兮兮的坐便,是为了那些不良于行的病人准备的,但病人们基本都是由家人照顾着用一些器皿解决生理需求,所以这两个厕所基本闲置,不过随着天气逐渐暖和,也有很多女家属端着一盆温水在里面擦洗身体,石秀英的最终目的就是这里,从里面插上门,她就可以进入空间痛痛快快的洗个热水澡了。
“唔!”石秀英刚走到那两个独立单间厕所的门口,就听见身后有急匆匆的脚步跟进来,条件反射的回头,就见一个黑色的身影朝着她扑了过来,随即她就被捂了嘴,石秀英一激灵,把手里的盆向后扔去,搪瓷脸盆落地发出哐当的一声巨响,在寂静的夜里分外让人心惊,可着震天响之后,竟无人出现,身后男人也被吓了一跳,僵持了一会儿发觉,没有人进来查看,胆子越发肥大起来,将石秀英面朝里按到墙上,开始上下起手起来,石秀英挣扎了几下,被身后的人压得死死的,心里又惊又急又气,恨不能一刀捅死对方,就这么一个念头,手上忽然一凉,石秀英眼角瞥过去,只见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握在手心,石秀英唬了一跳,这时一只大手已经袭向胸前,少女正在发育的胸/脯被轻轻一碰都疼痛无比,何况粗鲁的混蛋使劲的抓弄,石秀英想都没想,反手一刀就捅了过去,匕首锋利无比,声响皆无,还以为自己没刺中,石秀英手一抬一收,刚要再继续,就听见身后“嗷”一声,石秀英顿时明白了,身体使劲往一转一撞,就把对方甩到了厕所里,转身便跑,跑到被扔出老远的脸盆旁边,意识一收把散落的东西收好,踢踢踏踏的直奔护士值班室门口,透过门上的玻璃看到里面三四个护士一边唱着歌,一边织毛衣,石秀英放慢脚步,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拍了拍脸颊,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衫,从空间里掏出一大把糖和花生用衣襟兜着,敲了敲值班室的门……
石秀英被床边悉悉索索的声音吵醒,睁开眼睛才发现,天色已经大亮了,迷茫左右瞅瞅,小李伟正举着一个剥得光溜溜的鸡蛋小心翼翼的啃,床边的帘子还没有打开,一个身姿挺拔的人正坐在床边,一脸凝重的看着她。
“我带了鸡肉馄饨,趁热吃一口吧。”李铎眼神晦暗的看着那张白皙的脸上刺眼的几道青色淤痕,那明显是一个手印,而且还是男人的手印,联合起早上进门时听到的消息,女厕所里抓到一个受伤的流氓,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没有多问,只将放在床头柜上的馄饨递了过去。
“我还没洗漱。”在一个男性的注视下起床,这让石秀英有点不好意思,尽管对方对于她还说只是个小辈,但毕竟是个男性,而且李铎目光深邃专注,让她有种被看穿的感觉,似乎,再不能把眼前这个少年当做孩子来看了,为了躲避这让人浑身不自在的目光,她决定先去洗个脸冷静一下,刚一说完,忽然想起昨天晚上把脸盆什么的收入空间,忘记拿出来了。
李铎眼睛一瞥,看到石秀英身上的薄衬衫,了悟的看了僵硬的石秀英一眼,把手里的馄饨塞了过去,抱着好容易啃完鸡蛋的小李伟掀开帘子出去了,石秀英看着手上的馄饨又瞅瞅还在晃动的帘子,忍不住笑了一下,这人年纪不大,还挺体贴的,迅速把脸盆和洗漱用品拿出来放回床下,换□上的睡衣,意识在空间里投了条冷毛巾拿出来擦了把脸,又倒了杯水漱了漱口,这才拉开病床四周遮挡的帘子,对着其他几位病人及家属打了声招呼,把馄饨端到了魏然的病房边,魏俊饶找的护士已经帮着他梳洗过,他正看着石秀英,只不过目光有点奇怪。
“怎么了?”石秀英摸了摸眼角又拽过,看着魏然的眼神纳闷,把馄饨和其他几样早点一一放好之后,看到他依然没动弹,忍不住出口询问,见到魏然的眼神停留在自己嘴巴附近,抬手抹了一把,正碰到伤处,忍不住“嘶”了一声,石秀英恍然,慌忙捂住嘴脸,留下一句让魏然先吃,跑回去拎着脸盆就往水房跑,水房靠着窗户的两侧挂着两面镜子,左下角是东方红的图案,旁边写着老三篇中关于向白求恩同志学习的一句话,镜面有些模模糊糊的纹路,照出的人有些扭曲,但石秀英还是清楚的看到自己左脸上四个右脸上一个的指痕印,忍不住懊恼万分,不知道昨天晚上那几个小护士看到没有,但李铎和魏然肯定是看到了,此时此刻石秀英有点恨被自己养得分外白皙的肤色了,一点淤青就看上去特别明显,用冷水敷了敷,听到厕所里两个打扫卫生的大妈正高声说着早上在厕所发现流氓的事儿,愣了一下,竖着耳朵听了几句,那人晕到今天早上才被人发现,石秀英忽然有点后怕,她想不起昨晚自己是怎么那么镇定的,如果被那个男人得逞了……,如果那个男人死了……,想想后果,石秀英打了个冷颤。
“怎么还没吃?”石秀英用空间水冷敷了一会儿,掏出一盒活血化淤的膏药涂抹到脸上,再回到病房的时候,脸上除了有些红之外,已经看不出什么痕迹,在把脉和针灸方面她的天赋平平,但配药制药却一直很有进展,就连老许头,有的时候有很佩服她的奇思妙想,看到魏然对着丝毫没动的早点发呆,石秀英愣了一下,坦然的走过去问了一句。
魏然抬头看了一眼石秀英,咧嘴笑了一下,心里的苦涩四处蔓延,让他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若不是为了贪恋她的关注,他怎么会那么厚脸皮的吃别人给她送来的小灶?尤其是那个男人,各方面比他好百倍的男人,他又不甘心放弃,在母亲去世之后,眼前这个姑娘是第一个让他感觉到温暖的人,他实在不想放手,他想一辈子拥有,可魏然清楚的知道,自己不配,别说保护,就是陪着她四处走动他都做不到。
“吃饭吧,都凉了。”石秀英看着魏然沮丧的面容,以为他有点想念魏俊饶了,心里纠结着到底要不要劝上一劝,魏俊饶是有错,可他对魏然的一片慈父之心是真的,魏然已经没有了母亲,魏俊饶再被魏然的态度冷了心,顺着魏然的意不再管他,加上他的病情,那么魏然的人生就彻底毁了,可仔细想想,石秀英又觉得自己没资格,彼此身份立场不同,她体会不到魏然的那份苦痛,所以不论她说什么,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于是石秀英咽下了到嘴边的话,把注意力放到了已经没有一丝热气的早点上。
李铎抱着兴冲冲的小李伟进门就看到对坐着吃饭的石秀英和魏然,脚下一顿,见着石秀英放下碗筷迎了上来,才吐出憋在胸前的那口闷气,虽然知道时间和个性都不会让魏然成为他的情敌,可每次看到小丫头关心照顾对方,李铎的心里就百般不舒服,仔细瞅瞅小丫头脸上隐隐可见的青色,李铎决定,从今天开始,24小时紧迫盯人,一旦过了这几天恢复期,就直接把这一大一小接回到家里照顾去。
“今晚我留下。”李铎的话得到石秀英诧异的目光,看到他盯着自己脸颊的眼神,石秀英了然,她犹豫了一下,到底没有拒绝,那流氓毕竟还在医院,她当时有可能被对方记住了长相,若是对方找了同伙再来纠缠,她可能就没有这次这么好运了,石秀英想的挺好,可真正到了晚上,她才感觉到自己答应的有点草率,每个病房只有四张床位,不允许加床,另外几个家属不是像石秀英跟小李伟一样睡一张床,就是自备了行李在床边打地铺,行李石秀英空间里倒是有,可是她找不到理由拿出来啊,毕竟她和小李伟来时是空着手的,而且一个病房住这么久,大家都知道些彼此的情况,她现在忽然拿出套被褥出来,不叫人怀疑才怪呢,而从别人那匀,就更不可能了,虽说白日里天气晴好,可毕竟还只是初春,夜里还是有些凉,加上又是睡地上,大伙都恨不得多铺几层抵了地气才好呢,就是有人愿意借被子,她还不好意思借呢。
“放心吧,我要是困了就去门口的长椅上眯会儿,有这个就够了。”李铎拍了拍身上的军大衣,他今晚还有别的任务,否则就让送晚饭来的警卫员带被子过来了,只是这些话是打死也不能告诉眼前这小丫头的,李铎对着关注的看着他的小丫头露出一个笑,这可是自己未来的媳妇儿呢,怎么可能平白受了委屈而不去找回来呢?
作者有话要说:最后一千字卡死我了,写这一千足删了两千,到底没赶在十二点之前,泪奔~已经十七万多了,争取二十万内让俩人结婚,然后写婚后生活,这个应该好写点?囧,总归到时候是能正大光明拉手亲嘴的。。写这个我擅长(呸!)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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