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婕儿?哦,对喔,奴婢以前好像听一些丫鬟们提起过。据说很得四少爷的宠爱,而且那婕儿不但人长得水灵,还十分机敏,说是四少爷屋里第一得力的人。当时奴婢看那些小丫鬟们提起的时候都是一副羡慕得紧的模样。”绿池道。
墨香点了点头,道:“的确,这婕儿能力还是很强的。做事也十分勤快,关键嘴巴也甜,服侍四少爷可谓十分尽心尽力。所以,一开始四太太对她也是相当满意。不只私下赏了她许多东西,还经常当着底下丫鬟的面夸奖她能干护主,让其他丫鬟都好好像她学习,要懂得尽心尽力服侍主子。”
墨香说到这忍不住带着些吐槽道:“婕儿自个人还献宝似得给同屋的丫鬟们看四太太赏给她的东西,据说有珍珠项链、鎏金的簪子、还有个玉石戒指。引得其他丫鬟眼红的紧。”
绿池一脸不认同的摇了摇头:“她这么露富,肯定是要遭人嫉妒,指不定就有人要给她穿小鞋呢。”
盛玥笑瞪了她一眼:“绿池小丫头看事还是很透彻的嘛。”
绿池傲娇脸:“那是自然。”
“嘁,少夫人是让你以此为戒。”墨香坏笑着怼道。
绿池小脸一红:“我......我才不是这样的人!”然后可怜兮兮的望着盛玥,“少夫人,您瞧,您夸奴婢,墨香她肯定是嫉妒了。”
墨香噗嗤笑道:“呸!不要脸。”
盛玥被俩丫头逗乐了,稍早时候那点闷闷的小情绪此刻也就这么烟消云散了。她轻咳了声,稍稍收敛笑意,开口问道:“既然这婕儿是这么得力的一个丫鬟,怎么会想着要换掉?”
墨香收敛心神,重新正经道:“少夫人您有所不知,这二房的三少爷、三房的五少爷、四房的四少爷年纪都是相仿的,都已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二房的三少爷去年年底的时候好像还相看过几户门当户对的人家,不过后来不知为何又不了了之了,所以如今这三位少爷的婚姻大事只怕是相继都要提上日程。这个时候太太们自然最不希望发生任何可能出现差池的事。”
墨香道:“有句话叫枪打出头鸟,这婕儿本来已经够出挑,还不知道要敛住锋芒,以前年纪小也就算了,今年她正好及笄,所以一些问题就随之而来了。”
绿池小脸深思的模样,认同的点了点头。
墨香继续道:“本来四太太倒也没往那处想,可是最近他们那一房的婆子、丫鬟们都在私下里传,说四少爷对婕儿可上心了,收房怕是早晚的事。据说有丫鬟亲眼看到过四少爷与婕儿手交握在一起,更有另一个丫鬟拍胸口保证说是看到了四少爷与婕儿在书房里相拥。这些话自然而然传到了四太太耳朵里。您也知道,四太太一向眼高于顶,自己所生的两个儿子的婚事一向是摆在她心尖上的头等大事,哪容的了一点马虎。”
她唤了口气,接着道,“要知道四少爷还没成亲,如果此时传出有了通房或者与自己的大丫鬟有染,对他以后说一门好亲事肯定是有影响,尤其四少爷只是君侯府的旁枝,又无功名傍身,若再不洁身自好,怕是想说门好亲事会更加难上加难。”
“那四少爷与婕儿真的牵手又抱在一起了呀?”绿池好奇问道。
盛玥觉得这丫头有时候还挺会捡重点,她自己也很好奇。
墨香回道:“这倒不知是真是假了,婕儿反正一口咬定肯定是那俩丫鬟因为嫉妒她受少爷器重在冤枉她。”
“四少爷没说什么?”盛玥道。
“四太太倒是有询问过四少爷,不过四少爷坚称是底下丫鬟们看岔了,还给出了解释。握手那次说是他写完字搁笔的时候没有放好,毛笔滚到了地方,他就弯腰去捡,站在一旁的婕儿见状也本能的蹲身去捡,没想到就这么凑巧,两只手碰到了一起......根本不是丫鬟所说的牵手。”
“哦,原来是这样......那牵手不是真的,拥抱在一起呢?这个难道还有假?”绿池一脸疑惑道。
墨香笑了笑,道:“四少爷说是当时自己眼睛里不小心落了灰尘,一时睁不开眼睛,婕儿说曾经听老一辈的嬷嬷说,可以朝眼睛吹一下,就能将灰尘吹出来了。他眼睛实在膈应的难受,就决定让婕儿试一下,但婕儿比他矮了一个头,他便微微矮了些身子,而婕儿则是稍稍垫了脚尖,两人靠得太近,从外面看估计就像是抱在一起了一样,想着那丫鬟就是正巧看到了这一幕。”
“这......似乎都太巧合了些吧。”绿池喃喃道,“四太太信吗?”
“不知道。”墨香摊摊手,笑道,“信不信怕只有四太太自己心里清楚了,不过表面上她是采信了四少爷的话,也让自己身边的嬷嬷挨个教导了那群乱嚼舌根的婆子丫鬟们。”
“既然这样,四太太为什么还要换人?”绿池不解道。
盛玥听着,倒有些理解四太太的做法。
此事不管是真是假,将四少爷身边的这位婕儿丫鬟换走是最一劳永逸的办法。
在君侯府这样的人家,换掉一个丫鬟对他们而言是最无不足道又轻而易举的事,比起自己儿子的前程,区区一个丫鬟是不是含冤莫白又有什么要紧,四太太怕是根本不屑去了解。
墨香回道:“当然是以绝后患。”
绿池还是一肚子疑惑,追问道:“即是如此,那换了婕儿就是了,你刚刚不是说四太太将四少爷、六少爷、七少爷房里近身服侍的一等丫鬟全给换掉了?”
盛玥想起见到四太太的那两次,从她的仪态、谈吐大致能猜出些许她的想法和目的,她道:“四太太若是单单换了四少爷房中的婕儿,怕会有闲言碎语传出去,虽然有些掩耳盗铃之嫌,她把四少爷、六少爷、七少爷身边的大丫鬟全给换了,至少有个名目堵那悠悠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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