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哼……
鼻腔位置已经被聂晨用油布棉纱完全堵死,经过了全身麻醉之后,舌头仍然不够灵敏的刘红霞,她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就只能用声调高低的哼哼,表达着自己术后嘴唇位置的疼痛。
倒是聂晨给她注射了一剂止痛针水,让凌晨时分再度苏醒过来的刘红霞又昏昏欲睡。
术后的十二小时内,口腔上颚和鼻底位置有着密密麻麻缝合线路的刘红霞,是不能够进食的。
“没有黏液渗出,棉纱干燥。”陈春梅检查了一下聂晨换出来的油布棉纱,打着呵欠向聂晨汇报,“晨哥呀,咱们是不是这几天都要这样子守着轮值?”
“前三天是必须轮值的。”
聂晨手中拿着手电筒,仔细检查了一遍,在新型辅料营造的护理环境当中,术后六个小时的刘红霞,被自己术中垫起的鼻头、修小的鼻翼、线条流畅优美的红唇线和人中线,这四个关键位置的愈合状况。
然后自己又把手电筒换给了打着呵欠的陈春梅,咔嚓咔嚓拍了几张刘红霞术后六小时的照片,“你先去睡,我在家里眯过了两个小时。”
陈春梅在会客区的长沙发倒下就睡着。
聂晨从病房旁边的储物柜子里面,拿出了一床消毒干净、上面带着淡淡来苏水味道的白色被单,盖在了陈春梅身形修长曲线优美的身躯上,同时把空调调到了适合就睡的温度。
聂晨向陈春梅入睡后,检查了一遍病房里面刘红霞的情况,然后从储物柜里取出了父亲聂国立这些年来按年份储藏的凤凰山单纵茶叶,取出了三年前的一罐老茶放在了钟兰兰冲泡茶水的茶几下方。
开着一盏藏光灯的会客区,光线沿着走廊越过手术室走廊,和病房那张小藏光灯照射出来的光线融合。
午夜凌晨的门诊气氛,宁静又透着一丝淡淡的温馨。
大约是躺在长沙发坦坦荡荡入睡的陈春梅,她均匀的呼吸给门诊带来了温暖的气氛吧。
“抓住他!”
忽然间,联防队喊抓贼的声音,从爱华路另一端远远传来,几声狗吠声过后,便是人声鼎沸的吵杂声,“这小子就是个惯犯!应该还有其他同伙,大家眼睛放亮一点!”
聂晨听着宁静夜晚远处传来的声音,倒是听出了让大家注意同伙的是堂哥聂闪耀。
“阿晨,有没有看到陌生人在门诊前面路过?”
穿着保卫科联防队服装的堂哥聂闪耀,看到爱华门诊还有灯光,他轻轻敲了敲玻璃门,推开了一条小缝,轻声地问坐在短沙发上的聂晨,“今晚有几个惯犯小偷,打爱华小区和爱华路铺面的主意,被我和老陈发现踪迹!不过才捉到一个,他们的同伙应该就在附近。”
“没有看到,门诊的窗帘关上就注意不到外面的动静了。”
聂晨说着,喊住了转身就要离开的聂闪耀,然后在抽屉里面拿出一条专门为聂闪耀准备的罐装南洋双喜,走出爱华门诊,站在了爱华门诊闪烁着绿底白光的大招牌下,递给了聂闪耀,“这烟药品供应商送的。”
“这几天上面好像在查咱们爱华小区会的事情,我阿公已经两天没有回家,阿晨你也要担着点。”
聂闪耀接过了聂晨递给他的罐装南洋双喜,老气横秋向聂晨说,“这段时间不是很太平,我巡夜时会着重看顾咱们爱华门诊还有咱们家里那边的。”
“啊,我睡了多久……”
清晨五点四十分左右,早已经调教好了生物钟的陈春梅准时醒来。
她挣扎着在从沙发上爬起,抹着嘴角一丝唾液,惊声问靠着短沙发打盹的聂晨,“完了完了,病人最后一瓶吊针,我没有换吊瓶。”
“行啦,我早就换好了。”聂晨斜睨一眼慌慌张张的陈春梅,目光在她高耸的发辫上扫了两圈。
正值青春期的陈春梅,身躯活力四射,在视觉上的美妙感受真是无法用言语形容,“你去手术室洗漱一下,吃完早餐等阿兰过来咱们就出发。”
“聂医生,阿梅早上好。”
今天钟兰兰她特地提早了三十分钟,在七点二十五分就到达了爱华门诊。
昨天她和聂晨已经说好了,今天让聂晨开着她的公爵小轿车出诊。
钟兰兰今天的打扮清爽而又俏皮,一直以来出门都不会落下的淑女帽,已经不会像以前那样,会在帽檐周围垂下如同流苏那般的面纱,遮住了她脸上的肿瘤。
现在钟兰兰已经可以大大方方的,把自己术后的面容展现在了所有人面前。
甚至,她希望脸上这一条细细如同红线那般,已经收缩的差不多,不仔细观察难以看得出来的缝合口,不用愈合的太快。
就像是英雄肩膀上的功勋那般,能够给予熟悉她的熟人,最大视觉上的震撼。
拆完了线的十天来。
钟兰兰享受着那种惊奇惊讶的目光,然后询问自己的脸怎么消肿啦,这种与有荣焉的荣耀感,“聂医生,这是我爸托我送您的礼物,请您一定要收下。”
昨天刘红霞那一台手术的费用是四十五万,刘红霞父亲预交二十万手术第一期费用。
聂晨在下班之前,先给钟兰兰这位爱华门诊光荣业务员的提成提前结算了。
四千五百元的提成,仅仅只是一台手术的提成啊。
拿着这一笔钱回去的钟兰兰,她可以说是在自己父母亲、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的面前,大大地涨了一次脸。
同时也让她这些直属亲戚意识到了,钟兰兰这一份工做带来的利润,简直比开一家门店的个体户还要丰厚。
如果钟兰兰手头的资源足够、客户足够,甚至可以吊打她爸爸开的这家来料加工厂的年利润。
因此钟兰兰的父亲钟荣军,在昨天晚上和妻子殷美静前后考虑后,觉得应该要给聂晨送一份拿得出手的礼物,表达他们作为父母支持女儿这份工作的决心。
“谢谢。”聂晨笑着接过了钟兰兰递过来的这一个礼品盒。
打开礼品盒,盒子里是他昨天在《花花公子》彩页广告当中看过的,索尼推出的迷你卡带随身音乐播放器walkman,“让钟叔叔破费了。”
“阿梅,这是我妈妈专门挑给你的礼物。”钟兰兰在她的手提包里又拿出来一个粉红色小礼品盒,双手递到了陈春梅的手上,“是一瓶香水。”
mua!
“谢谢兰兰,谢谢兰兰妈妈!”陈春梅接过礼物,抱着钟兰兰亲了一口,对着粉红色的礼品盒爱不释手,这还是她人生第一次收到礼物呢!
“晨哥,你是啥时候学会开车的呀?”
聂晨开着公爵小轿车前往银湖别墅区。
陈春梅坐在了副驾驶座,好奇看着聂晨熟练无比用车钥匙开启引擎,顺滑换着离合杆。
启动车子的过程,动作流畅没有半点停滞,单手打方向盘进行转向的手法也非常老司机,这让陈春梅非常好奇。
“大学时学的。”聂晨笑了笑。
这是实话,他在大学时就已经考了B照驾驶证,除了拖头和公交车之外,聂晨连中巴都能开的,“过几天咱们去滨河汽修厂,让他们给你张罗一下,搞一张驾驶证。咱们门诊下个月要配置一辆公用的车子。”
聂晨开着车,手痒痒就伸向副驾座。
“不痒,就是又有点异样的怪怪感觉。”
银湖别墅区,周彩凤见到了聂晨又巴拉巴拉地向他阐述着,自己昨天直至现在脸上这颗扩张器给她带来的感受。
——内容来自【咪咕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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