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聂晨事先知道这一切,但是真正面对事实的时候依旧觉得这个女孩子挺可怜的。
遇到这种事情,真不知道她该如何面对。
葛镇新因为过失杀人一直被关押在本市第一监狱中。
原本本判了三十年,因为在狱中表现良好减刑六年,今年被提早释放。
事情紧急,钟医生和监狱方面进行联系,对方将葛镇新的资料传真过来。
拿到病历后聂晨大吃一惊。
患者不但有严重的心脏病还是肝癌后期。
葛镇新年轻的时候喜欢赌博,所谓久赌必输,他向人借了高利贷。
因为逼债的时候高利贷拿他女儿葛小小的性命威胁,葛镇新拿起自家的菜刀就去和人拼命,结果失手杀了人,被判了三十年。
在监狱的时候患上了严重的心脏病,一年前又发现有癌症。
当时他只是早期,如果配合治疗的话还是有痊愈可能的。
不过葛镇新却出人意料的放弃了治疗。
二十多年来他一直在监狱中没有尽过做父亲、做丈夫的责任。
家里一个男人都没有,想必这些年徐真真母女两个生活肯定不容易。
治疗癌症要花很多钱。
葛镇新不想再麻烦家里人。
“具体的情况监狱方面已经传真过来了,需要怎么手术大家商量商量拿出一个方案吧!”钟医生说道。
在座的几个医生都看向聂晨,大家想先听听他的意见!
“要我拿方案吗?”聂晨说道:“我想应该先进行肝脏癌细胞切除,完成后再进行心血管搭桥手术!”
这台手术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很难。
葛镇新的癌细胞已经转移,即便是将肝小叶上面的肿瘤全部切除也是治标不治本。
加以时日,癌症肯定会再次复发,而且这个时间不会太长。
庄克农、钟医生等人也是知道这种情况的。
钟医生清清嗓子说道:“患者家属,我必须和你说清楚,即便是医院为你父亲做了手术,即便是手术成功了,你父亲的情况依旧是不乐观,很可能癌症会复发,他剩下的时间也不会太多,你,你还愿意让你父亲做手术吗?”
钟医生的话说的已经很明显了。
即便花了钱,做了手术,可能给患者带来的不是更长久的生命而是痛苦。
“那,那我想问问,如果手术了,我父亲能增加多长时间?”葛小小红着眼睛问道。
“不超过三个月!”聂晨说道:“也有可能在做手术的时候出现意外,你父亲当场死在手术台上!”
以葛镇新的健康状况,一旦到了手术台上真的是什么情况都可能发生。
就连聂晨也不能保证百分之百的手术成功率。
“做吧!”
“我父亲都这样了,我总该为他做点什么吧!即便他从来没有抚养过我,但是毕竟是我的生身父亲!”
葛小小强忍着悲痛说道。
事实上她的经济状况也不好,不过遇到事情了总要去面对。
“好吧。”聂晨说道:“我们尽快给你父亲安排手术!”
“哎,真不知道这个女孩该怎么面对这一切!”
“我的女儿比她还大一点儿,可是经历和她差太远了,在家里我们都要让着她,什么都随着她,真不知道何时能够长大!”
送走葛小小以后钟医生感叹道。
想想这女孩子的遭遇。如果事情发生在自己女儿身上她该怎么办?
钟医生想着:“以后也该让女儿经历一点事了,不能老宠着她,否则哪天真有什么事情降临到她头上,女儿不一定知道该怎
么面对!”
聂晨去查房的时候,葛镇新拉着他的衣服断断续续的说道:“大夫,我不要治疗,我不想再治疗了,把我的肺捐给我老婆,
给她……,算是弥补我以前的过失了,求求你,帮帮我吧!”
聂晨看着病人艰难的样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想了想安抚道:“这件事情还是由你女儿来决定吧,我们听家属的意见……”
聂晨将这件事情告诉葛小小:“你父母的情况我们都告诉你了,至于该如何决定还是要你拿主意,如果你决定进行肺移植我们就开始做各种检查,如果适合就进行肺移植!”
“我真的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将母亲的病情告诉了父亲,哪里知道他在晨练的时候竟然会心脏病突发!”
“更没有想到父亲竟然拒绝治疗想将自己的肺移植给妈妈!”
葛小小哭泣着问道:“如果我妈妈肺移植成功,她能多活多少年?”
“现在肺移植后的排异问题已经解决,应该能活十年甚至更久,也许她能健康的活到七老八十!”聂晨回答道:“我只是说她肺应该没问题了,但是我不能保证你妈妈不生其他的病!”
“我知道,我知道!”葛小小说道:“谢谢您实言相告!”
葛小小进病房和父亲商量。
出来时红着眼睛说道:“医生,我父亲坚持要将盹移植给我母亲,你们要检查什么就开始检查吧!”
聂晨点点头,开始让人做检查。
ABO血型相符。
HLA配型也成功了。
再次征询过家属意见,聂晨对葛小小说道:“先对你父亲进行保守治疗吧,一旦他过世了,我们就会立即进行肺移植手术!”
葛小小答应了。
在生命的最后时刻,葛镇新被送到了妻子的病房。
看着妻子被疾病折磨痛苦的样子,葛镇新心如刀绞。
他知道自己和妻子配型成功后就拒绝一切治疗。
侧着身子,忍受着巨大痛苦看着妻子。
“二十多年了,我没有为你们母女做过一件事情,今天就让我来赎罪吧!”葛镇新静静的看着妻子,慢慢的闭上眼睛。
监护仪器上生命体征数据开始紊乱,最后归于平静。
护士们发现葛镇新死亡后立即通知了聂晨和庄克农。
“求求你们,赶紧给我母亲进行肺移植吧!”
“一定要救救她老人家啊!”
“我父亲已经不在了,我不能再失去我母亲!”
葛小小哀求道。
拿自己的肺救妻子,这是葛镇新的遗愿,葛小小不能让父亲的愿望落空,更不想失去母亲。
“好的,我们马上准备手术!”聂晨答应道。
“我来进行供体的双肺切除,肺移植就交给你了!”庄克农说道。
在胸外科双肺移植是难度比较大的手术,他想看看聂晨的手术水平到底高到什么程度。
此时的庄克农已经没来比较的心思,纯粹是抱着学习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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