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同志,你就别谦虚了,俺们都了解你,你在俺庄上这么久,都知道你这人人品正,性格直爽,做事稳重,考虑周全,阅历丰富,有你顾问俺家宝宝,俺和孩子他爹都放心……你就别推了……”老妈也诚恳地说。
“段叔,如果您老人家不嫌弃,瞧得起晚辈,晚辈想高新聘请您担任我公司的特别顾问,重大问题出谋划策,重大事项参与决策,希望你能扶持晚辈一把……”张伟仍然弯腰站在那里,手里捧着酒杯,满脸地尊敬和祈盼。
“这——”老段心里很感动,他扭头看了看老伴:“老伴,你看——”
“你的事情你自己做主,只要你身体能行,我是没问题……我看啊,你有点事情做也好,省得天天在家闲得屁股疼,老和我吵……”老伴说。
老段凝神思虑片刻,眼睛一张,下了决心:“行!大侄子,只要你瞧得起你段叔,我答应你!”
说完,老段接过张伟手里的酒杯,一扬脖,一饮而尽。
张伟和老爸老妈顿时喜形于色,张伟心里的一个重大问题终于有了着落:“段叔,太好了,有您在,我就更没有什么顾虑了,就可以放开手脚大干了……”
老段抹了抹嘴唇:“你段叔不在乎什么高薪不高薪,只要能有个事情做,能心里充实,能发挥一下余热,足矣!我就喜欢和你们年轻人在一起,和你们在一起,我觉得我还年轻,还有活力,还能有意气风发地感觉……”
大家都笑了,老爸说:“老段,我看你就是不服老。”
“最美不过夕阳红……我这才是下午3、3点钟的太阳,还不算夕阳,既然你们这么诚心邀请我,那我就出山,我帮大侄子掌舵,我给你做顾问,做幕僚,不管这官场还是商场,我都熟悉,需要我打通的地方,尽管说就是……”老段一挥手,痛快淋漓地说。
张伟大喜,又倒满一杯酒,端起来:“段叔,晚辈敬您两杯酒。”
老段这次痛快地接过来一口喝光,然后说:“这事就这么定了,我和你婶子在你家住两天,看看乡亲们,回城后,段叔就去你那里报到,找大侄子报到!”
老爸老妈很高兴:“老段是得住两天,这么多年不回来了,乡亲们都很想你呢……”
趁大家吃饭聊天的空,张伟跑出来给陈瑶发短信:“姐,我把段叔搞定了,段叔答应到我公司做顾问了……哈哈……”
一会陈瑶回短信:“呵呵……好啊,太好了,我终于放心多了……老江湖坐镇,小江湖闯荡,太棒了!”
张伟:“原来你一直对我不放心啊……”
陈瑶:“不是不放心,是担心你冲动鲁莽,毕竟你经验不丰富,阅历肤浅,我也一样,有一个经验丰富的人做顾问,当然是一件好事,而且,段叔在当地人脉关系很广,对政府部门又很熟悉,社会资源丰富,又熟悉柳编草编行业,是最适合的人选!祝贺你,张董事长,得贤者得天下!”
张伟:“呵呵……真开心!”
陈瑶:“光开心还不行,还要学会使用好顾问,段叔是在政府部门做过多年的,这一代人都是比较正统的思想,在他面前不要多提钱,不然会伤他自尊……要尊重段叔,特别是在一些细节上注意,尊重前辈、尊重长辈,是一种美德,也是做人的一种品质,遇事多请教,态度要谦虚,最忌在长者面前年少轻狂,大吹大擂……”
张伟认真看着陈瑶的短信,心里牢牢记住这些话。
徐君把交接的事情都办妥当了,然后就等着丫丫忙完,一起回瑶北。
丫丫是哈尔森的助理,协助哈尔森处理业务上的很多事情,特别是跑外。
张伟发过来的第一批货很顺利地发了出去,接下来又要有几个订单,特别是哈尔森的德国朋友来华,来公司亲眼看到货物,一开口就要30万件货。哈尔森和王炎亲自出马,正在和他洽谈具体细节。
王炎今天告诉丫丫:“这几天具体的事情不多,我办就行,你和徐君回瑶北吧,回去看看咱哥,还有咱爹咋娘……”
丫丫很高兴:“OK!那我吃完午饭就走。”
王炎点点头:“我去超市买点当地的土特产,你回去的时候经过我家,带给俺爹俺娘……午饭后我们在公司楼下会合,我送送你们……”
丫丫嘻嘻笑着:“王董事长,俺要回家探亲,你不表示表示?”
王炎瞪着丫丫:“什么意思?楷我油?”
丫丫“废话,当然,我回去的路上要走很久,去超市的时候,顺便给我买好吃的,多多益善,我路上好吃……”
王炎歪歪嘴巴:“嗯……好吧,我也想吃,我多买一些,给你一半吧。”
丫丫:“搭我顺风车啊,好吧,我找徐君去了,先吃午饭去了,呆会见。”
午饭后,徐君和丫丫在自强外贸公司门前和王炎会合,哈尔森在接待他的德国朋友,不能来送行。
王炎买了一大堆好吃的和饮料给丫丫,放进后座,边说:“我看你们不用下车吃饭了,足够你们吃一星期的。”
丫丫很开心看到这么多吃的:“王董真大方,贿赂员工哦……”
徐君把王炎买了带给父母的东西放进后备箱,然后和丫丫上车:“王炎,我们走了,你和哈尔森多多保重!”
丫丫挥挥手:“王董,俺走了,很快就回来,别想偶哦……”
王炎趴在车窗前:“路上开慢点,小心走,悠着走,别着急,一路保重……”
“你放心,我带丫丫边玩边走,中途去几个地方游玩。”徐君笑呵呵地说。
然后,大家挥手告别,徐君开车徐徐离去。
王炎看着徐君和丫丫开车走远,转身刚要进公司,一辆警车突然开过来,停在路边。
“丫丫——”车里突然有人喊。
王炎闻听一愣,丫丫刚走,谁在找她?不由停住了脚步,转身看了一下。
警车上随即下来两名警察,走进王炎:“请问你是张伟的妹妹吗?”
“是啊……”王炎随口答应着,看着他们:“你们找我哥?有什么事情吗?”
“我们找你哥,也找你……我们是公安局治安科的,请你跟我们走一趟!”一名警察客气地说道,出示了警官证,边拉开车门:“请吧!”
“你们——”王炎突然意识到什么,转身要进公司:“你们要干什么?我要回公司说一下——”
“不用了,你到公安局去说吧!”另一名警察看到公司里有几名员工正在向外走,急了,不由分说,将王炎的脑袋往下一按,猛地一推,硬塞进车后座,随后自己也坐了进去。
警车随即疾驶而去。
丫丫刚离开公司驻地,警察就过来了,强行带走了王炎。
这一幕,恰好被出来的公司员工看见,急忙跑回公司给哈尔森报告……
哈尔森正在南苑大酒店的商务客房内和老友克林斯边叙旧边谈业务。
克林斯是哈尔森小时候一起在孤儿院长大的伙伴,在哈尔森出走孤儿院被张妈妈街头收留的那年,克林斯也跑出了孤儿院,和一帮野孩子混迹在一起,没事就在街头踢足球、玩耍,自身的足球天赋造就了他日后的足球职业生涯,逐渐从业余队踢到职业队,最后踢到德甲,后来还踢过意甲、西甲,因为他一头金色的头发,外人称之“金色轰炸机”,国内球迷则称之为“金毛狮王”。2002年德国世界杯之后,克林斯突然销声匿迹,消失在大众的视线之外,虽然偶尔会在某些足球电视节目中担任解说嘉宾,但更多的时间是无声无息。
哈尔森和克林斯一直保持着私下联系,只有他知道克林斯在干嘛,他突然对做生意有了浓厚的兴趣,不做体育做进出口贸易,开了一家贸易公司,五花八门,什么赚钱做什么,最近以旅游品为主。他这次到中国是悄悄以私人身份来的,除了在这个神秘而伟大的东方国度旅行之外,就是探访老友哈尔森,顺便看看有什么可以赚钱的买卖。
见了面,克林斯才知道哈尔森原来经历了一场从生到死的历练,听哈尔森叙述了他周围这些人的故事,克林斯很感慨,耸耸肩膀:“哈尔森,你很幸运,你遇到了有人情味的中国人,这个要是在德国,是不可能的,是不可想象的……祝贺你,又获得了新生……”
“是的,克林斯,”哈尔森边喝咖啡边说:“这个古老的东方国度深厚的文化底蕴孕育了优秀的民族精神和道德品质,我在这里无时不刻都在感受着温暖和滋润,伟大的中国女人给了我两次生命,我在德国没有了亲人,在中国,却有了更多的亲人……我的中国母亲,我的中国未婚妻……”
“说实在的,哈尔森,我很羡慕你,中国的女人是世界上最优秀的女人,最贤惠的女人,这个民族的优点在女人身上表现地特别突出,你是幸福的,有了中国妈妈,又有了中国未婚妻,还在中国有了自己的事业……”
说到事业,哈尔森切入正题:“我不明白,你真的对我们公司里刚运到的大货车上的那些柳编和草编感兴趣?我觉得那都是些树枝和草堆砌的玩意,没什么大的价值……”
虽然第一笔生意让哈尔森赚了不少钱,但是哈尔森依然对这生意的前景不大看好,总觉得还是做纺织品正规,有前途。
“不,不,不,”克林斯连连摆手:“你还不是很了解旅游品市场,我最近一直在欧洲和美洲考察,现在最时髦最流行的是绿色的无污染的原生态的东西,特别是进入家庭的这些摆设,我看了你公司的产品,太棒了,精美、精巧、别致、实用,在我们那里,是非常受家庭主妇们的欢迎的……哈哈……告诉你,我以前是靠脚来挣钱,现在呢,我是靠这个来赚钱……”克林斯指指自己的脑袋。
“哦……你真的这么看?”哈尔森点点头:“你现在一直在研究旅游品市场?不研究足球了?”
“足球研究的太多了,我现在最感兴趣的是做旅游品生意,我用上了踢足球的毅力和精神来研究旅游品市场,研究国际市场的需求,我第一眼看到你那些树枝和草编的时候,就被打动了,太完美了,自然和人的完美结合,我走了那么多地方,考察了那么多旅游产品,这是最让我一见钟情的东西,它让我一见就不可思议地爱上了……哈尔森,我要买你的货物,有多少,我要多少……”克林斯摇头晃脑地说着,一头金色的头发很飘逸。
“我手头的货物是另一家客户预定的,已经发往欧洲了,现在手头没有了。”哈尔森说道。
“那你赶快组织生产,抓紧生产,我第一批货物最起码要这些,”克林斯伸出3个手指头:“30万件。”
“30万件!这么多?”哈尔森吃了一惊,大喜过望,这可是一笔大买卖。
“是的,这仅仅是第一批,以后,我每个月都要这么多,我们可以签合同,我给你支付订金,”克林斯对哈尔森说:“以后,我还会根据市场的需求,提出新的产品式样和模型,你们给我加工就可以……我想,如果可能,我想买断你们的产品在欧盟的经销权,做你们的独家代理,当然,价格绝对不会低于你的任何一家客户,价格由你定,我听着……”
“哇塞!搞大了!”哈尔森心里有些兴奋,想不到张伟捣鼓的这个土玩意能让克林斯这么钟情,能有这么大的市场开发潜力。
“我先做你们的欧盟总经销,总代理,等我在美国办完手续,我把美国的总经销权也拿下来,怎么样?老伙计,咱们可以签订协议,相信我的眼光,相信我的能力和财力,我能踢好足球,也一样能做好生意。”克林斯盯着哈尔森。
“我当然相信你,老朋友,”哈尔森高兴地站起来走到酒柜前取出两个高脚杯,倒上两杯白兰地,递给克林斯一杯:“这生意很好谈,我能保证你的货源和质量,要多少都没有问题……我相信你的实力和能力,我们可以合作,咱们随后可以草签一个合作协议,然后,咱们再安排具体人员商谈详细合作细则,我这边,也好抓紧安排生产,确保及时供货……”
“好,哈尔森,成交!”克林斯站起来,举杯相碰:“为我们的合作成功,干杯!”
“干杯!”
喝完酒,克林斯坐下,问哈尔森:“你的车间在哪里?”
哈尔森诡秘地笑了笑:“我这里没有车间,我的车间在山里,在中国的北方……”
“什么?在中国的北方,这么远的地方,干嘛要这么远?”
“因为原材料的生长习性,只有北方能种植,而且,只有那个区域的山里能种植,所以,我们的车间在那里,就地生产,就地加工……”哈尔森信口开河,心中暗笑。
“哦……哈尔森更高兴了,那就是说,这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产品,太好了,就好像中国的人参,只有长白山才是正宗产地……对了,你们这个产品的品牌叫什么名字?”
“伞人,伞人牌!”
“伞人?”
“是的,中国话里雨伞的伞,雨伞——明白?”哈尔森看着克林斯,做了一个打雨伞的动作:“美国有个电影叫《雨人》,我们这个产品叫伞人,明白了?”
克林斯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哦……雨伞下面的人,简称伞人……不错的名字,很有创意,为什么叫这个名字?”
“这个话就长了,简单说吧,我的未婚妻之前有一个男朋友,在网络上结识了一个叫伞人的奇女子,这女子美丽惊人,才能超群,聪慧过人,品质卓越,然后,这男人和女人,由虚拟而现实,就发生了一系列婉转的爱情故事,很凄美,很感人……然后,这个男孩回到北方去创业,组织山里的山民,利用当地的原材料,生产这些工艺品,为了表达他对那女人的忠贞不渝的爱情,给产品注册商标叫伞人……他负责生产,我负责对外出口,我等于是他的对外销售公司……”
“啊哈——太好了,一个美丽的传说,一个关于东方美丽女孩和男孩的动人爱情故事。”克林斯拍拍手:“我想,是否可以将他们的爱情故事写下来,和这个伞人牌工艺品一起,印制在产品宣传画册里,让他们感人的爱情故事随着这精美的伞人牌产品传播到世界各地,进入千家万户,让西方的人们认识这个美丽东方国度的优秀文化……”
“不错的创意,给这个纯商品赋予了更多的爱情和文化色彩……”哈尔森笑了:“这个我们可以尝试,我会告诉他们的。”
“这次我的行程满了,没时间了,”克林斯拍拍哈尔森的手:“下次来,我希望能见到传说中的男孩和女孩,我要当面亲自祝福他们……”
“没问题,他们和我就想兄弟姊妹,感情很深厚,到时候我会安排的。”哈尔森说:“那男孩是球迷,一定知道你的大名,要是亲眼见到你,不知道会有多高兴。”
“那我一定会亲自和他合影留念,还会送他一个我亲自签名的足球……”克林斯微笑着:“我明天就要离开这里,去别的地方转转,下午我们就草签协议,晚上,我想请你吃饭,请你和你美丽的未婚妻一起吃饭……”
“按中国的风俗,还是我请你吧,你是客人,我是主人,”哈尔森说:“晚上,我请你到我家吃中国餐,我未婚妻亲自下厨,做给你吃,她会做很多中国菜,很好吃的。”
其实,哈尔森在王炎那里吃到的中国菜基本就是西红柿炒鸡蛋,别的王炎都不会做,平时都是张妈妈做的。
“谢谢——”克里斯曼很高兴:“哈尔森,我真的很羡慕你,你真的和中国有不解之缘……”
“我这就给我未婚妻打电话,提前安排……”哈尔森得意地说:“在中国,男人地位很高的,我是老爷们,我未婚妻私下还说我是当家的。”
哈尔森边说边给王炎打电话,却一直没有人接,随后,电话关机。
哈尔森有些奇怪,正要再拨,却又电话打进来,员工打来的:“不好了,刚才王董事长被警察带走了,不知什么原因,车号是……”
哈尔森陡然变了脸色,混蛋警察,王炎又没有什么犯法的事情,怎么能随便抓人,一定是因为张伟和陈瑶的事情……这个国家太没有法制了,胡闹!
“怎么了?”克林斯问哈尔森。
“哦……没什么,我公司里有点事情,我回去先处理一下,那协议草案你先拟好,回头我过来签字。”哈尔森不想让克里斯曼知道警察乱抓人的事情,毕竟这是家丑,家丑不可外扬,自己闹归闹,不能让外国人对咱中国说三道四。哈尔森已经不知不觉把自己当成了中国人。
“好的,那我这就开始草拟协议……”
“一会见!”哈尔森告别克林斯,急匆匆出了南苑大酒店。
出来上车后,哈尔森思忖片刻,直接开车奔兴州市政府而去。
进了市政府大楼,哈尔森直接去了梁市长办公室。他以前在那合资公司做总裁的时候,梁市长去公司视察过几次,彼此熟悉,他也来过梁市长办公室几次。
王炎被警察强行按进车里,嘴里不停抗议:“你们要干什么?凭什么抓我?”
“姓名,说,你叫什么名字?”
“王炎!”
“什么?你叫王炎?”两名警察都很意外:“你不是张伟的妹妹吗?”
“是!”王炎脑子一阵剧疼,无力地回答。
“你小名叫丫丫?”
“不叫丫丫,我小名叫炎炎……”
“你不叫丫丫,那你怎么是张伟的妹妹?张伟在这里只有一个妹妹,你到底是谁?”两个警察有些摸不到头绪。
“我不是丫丫,我是张伟的妹妹……我知道张伟在哪里……”王炎艰难地说。
“啊——太好了,你终于松口了,”笔录警察松了口气:“你是不是丫丫无关紧要,只要你是张伟的妹妹就行,告诉我,张伟在哪里……”
“我知道张伟在哪里……但是,我绝对不会告诉你,你们……休想从我嘴里知道我哥的下落……”王炎语气坚定而果断,虽然很微弱。
“张伟是在逃犯,你知情不报,就是包庇犯……”笔录警察火了,把笔一摔:“别说我没告诉你,你这可是自讨苦吃……”
就在这是,审讯室的门“咣当”一声被推开了,一群人出现在门口,梁市长怒气冲冲站在最前面,后面跟着哈尔森和市公安局局长,再后面,是区公安局局长和治安科长……
两名警察一愣,见到这么多领导,忙放开王炎,转身站好,脸上瞬间换了一副卑恭的笑脸。
哈尔森一见王炎的样子,忙跑过去抱起王炎,眼泪刷就下来,愤怒地指着两名警察:“你们——你们太残忍了,你们没有人性!”
梁市长忙安排旁边的人把王炎抬上车送医院,安排秘书随同哈尔森一同去医院。然后,梁市长用厌恶地眼神看了看两名正浑身发抖的警察,接着把眼光转移到市公安局局长身上。
市公安局局长忙冲梁市长微微点了下头,转向区公安局局长等人:“混蛋,谁给你们权力乱抓人的?谁让你们刑讯逼供的?你们抓的是德国友人哈尔森先生的未婚妻,是自强外贸公司的董事长,你们这是要造成国际影响的,知道不知道,这是重大涉外事件,你们简直是乱弹琴……”
两名警察唯唯诺诺地:“是……是科长……我们也不知道是什么具体原因……就是抓了她问一个人的下落……”
区公安分局局长一声怒吼,看着治安科长:“谁让你干的?谁给你权力干的?谁指使你干的?”
治安科长的脸刷地白了,两名警察更是胆战心惊。
“滥用职权,刑讯逼供,流氓无耻,没有人性,胡作非为……”梁市长大喝一声,一指那铁笼子:“你们,给我进去!”
跟在市公安局局长旁边的两名警察一听市长发话,不待局长指示,主动出击,上来就把那两名警察踹倒在地,“咔嚓——”一副手铐一人一手,铐在一起,“哗啦——”就推进了铁笼子。
梁市长看着治安科长:“还有你——”
两名警察急于在市长面前表现,一听市长这话,上来又是一个扫堂腿,将科长放到,反扭胳膊,戴上手铐,推进铁笼子。
市、区局长这会都没有说话,虽然都知道市长这么做事不符合程序,违法的,但是,在法制不健全的今天,到处都是人制,不合法的事情太多了,见怪不怪。何况市长这会正在暴怒中。
治安科长在笼子里大叫冤枉:“冤枉啊,领导,我这么做也是领导安排的。”
梁市长一听,扭头看着两位局长。
两人都摇头:“我们确实不知道此事。”
“查——彻底给我查,这就给我查——一定要查出个来龙去脉,彻底查清,到底是谁指使的,查完,直接给我汇报,我直接要结果,限24小时内给我查清!不管涉及到谁,不管多硬的后台,都要查——”梁市长怒不可遏地对着区分局局长说,又看看市局局长。
“是,马上就查!”两人诺诺答应,连连点头。
“一定要追究所有有关人员的责任,从重从快,严肃处理!”梁市长转身往外就走,对两位局长说:“你们,跟我到医院去——”
市局局长随着梁市长往外走,临出门前,看了看笼子里的三名警察,撂下一句话:“不争气的东西。”
区分局局长跟在市局局长后面,也回头说了一句:“这回作大了,起码这身皮我看你们不用穿了……”
市局局长回头看了一眼区分局局长:“你也有责任,回头给我写份检查……”
梁市长没有回头,但话是说给市局局长听的:“我建议你们全市公安系统要以此事为教训,深刻自查自纠,加强自身作风建设,对公安队伍里的败类警察,坚决要清除出去。”
去医院的路上,市局局长当着梁市长的面,亲自安排一名市局副局长,协同市局治安支队队长去审讯三名警察。
梁市长听了,怒气渐渐小了些,然后又看着区分局局长:“你怎么带的队伍,你这个局长,还想不想干了?”
区分局局长额头上的汗哗哗往下淌,也不敢擦,低着头:“梁市长,我错了,我知错,我一定改正错误,这事我事先真的不知道……”
市局局长说:“回头,你也去配合调查,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一定要贯彻好梁市长的指示,彻底查清楚……”
梁市长口气冷峻,语气低沉:“包括查清这科长的后台,查清这事是谁人指使,背后都有那些背景……结果直接报给我,我直接督办……你们这事闹大了,这是重大涉外事件,传出去,要极大影响我们兴州市在国际上的形象,败坏我国公安队伍的形象,破坏全市招商引资、对外开放的大局……”
分局局长的脑袋像鸡啄米,不停点着,偶尔偷着擦一把汗。
市局局长的额头也冒出了一层冷汗。
到了医院,秘书正在门口等候,边引导他们到病房边简单说了下检查的情况。
王炎的身体受了很多外伤,电击给身体局部带来很多淤青,大脑受到一定程度的刺激,目前医生给用了镇定剂,已经睡去,其他骨骼和内脏器官没有什么大碍。
梁市长一行都松了口气。
到了病房,王炎已经换洗了干净衣服,外伤都已经包扎完,正熟睡中,哈尔森坐在旁边看护。
梁市长紧紧握着哈尔森的手,表情沉痛:“哈尔森先生,我很抱歉,我很遗憾,我很难过,这种事情竟然发生在我们的法治社会,发生在我们社会主义的法治国家,我代表兴州市政府,向您及您的未婚妻表示真诚地歉意,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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