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洗面奶一样，直接就洗干净了。
对了，她脸上的装扮还在不在？姜离歌赶紧拿过铜镜看了一眼，还好，还好。虽然有点掉色，但总体还是好的。
也亏得这层涂料外面有一层油，能防水防汗，否则在姜离歌在闲住院挨板子的时候，颜料就已经掉完了。
“公公。”那小家伙见姜离歌一个人表情连连变幻，还以为中邪了呢。
轻唤一声，姜离歌回了神，朝外面看了两眼，“侍卫统领呢，他在哪？我想见见他。”
两个小丫鬟对看，一眼用早已开练好的台词回答道：“公公，皇上去上早朝了，侍卫统领跟她一起去，得下个朝之后才能回来。”
姜离歌这才注意到，外面的天色比她醒来时又稍稍亮了一些，远处有钟声敲响。
这是上早朝的信号。
姜离歌强撑着身子走到窗前，就看见一只浩浩荡荡的队伍从不远处走过去，而在那队伍最前方，是一个穿着明黄色制服的人。
不用想，那肯定是皇帝了。可她看了半天却没看出慕水溟在哪。
姜离歌突然倒抽一口凉气，赶紧捂住屁股。
那小丫鬟上来扶她，“公公，您受了那么重的伤，应当好好歇着。侍卫统领下了早朝，自然会回来的。咱们皇上不是不同情理之人，侍卫统领的时间还是挺自由的。”
“我知道。”姜离歌摆摆手，能不自由吗，慕水溟几乎每天都去找她，都快成常客了。
姜离歌仔细检查一下衣服，还是昨天那件并没更换，方才放心。
听这几个小丫鬟对自己的称呼，也知道她的身份暂时还没有暴露。
那就好，一切都没出现意外。
“对了，”姜离歌突然想起一件事，正洗脸洗到一半，转头询问那几个丫头，“皇上知道我在这吗？”
“嗯……自然是不知道的啊。”
“慕水溟帮我瞒过去了？”
“是……是啊。”这俩人有点不太擅长撒谎，脸色十分僵硬。
姜离歌并未起疑，沾着泡沫的眼睛眨了眨。
“你们俩先出去吧，我不习惯这么多人伺候，等我有需要自会叫你们的。”
二人答应一声，转身离开。
姜离歌火速洗干净脸，又在铜镜前仔细地把颜料涂好，确定没有破绽后才松了口气。
她转头看向旁边的架子，上面放着一套崭新的太监服。
“还挺贴心嘛。”
姜离歌咧嘴一笑，平时瞧着慕水溟挺冷漠的一个人，好像对一切都不关心，没想到私底下准备的这么妥帖。
衣服换好，人也精神了不少，又小心地把头发藏在帽子里，推开门。
“公公，你要去哪？”
“不用叫我公公，叫我小离子就行。”姜离歌嘿嘿一笑，“我感觉屁股不疼了，想出去走走。”
“公公不行啊！”小丫鬟赶紧阻拦，“皇……不不不侍卫统领说您伤的挺重的，虽然昨天您自己抹了药，但那也只是治标不治本，现在您之所以觉得不疼了，是因为止疼药的药效还没有过去，您实在不必强撑。”
小丫鬟一边说，一边在心里小心地吐了口气，称呼皇上习惯了突然改叫侍卫统领，还真不太适应，刚才两次差点喊错人，幸好姜离歌未曾发觉。
“公公，您就回去歇着吧。”另一个小家伙也过来助攻，“您若是出去了，一会试问统领回来了不见您，肯定会责怪奴婢的。公公，忍心让奴婢们受罚吗？”
肯定不忍心啊。这些个小丫鬟年龄又既年龄小又长得漂亮可爱，说话软软糯糯的，看着就让人心生爱怜。
“那我在这等着。”姜离歌一瘸一拐地回床上休息去了，殊不知，此时的朝堂上正在酝酿着一场大型风暴。
慕容沧溟几乎没有废话，直奔主题说出张媚儿昨天打姜离歌的事情。
张文清心中一紧，赶紧站出来，皇上，贵妃娘娘虽然有错，但也是那小太监顶撞她在先，贵妃娘娘只是气昏了头，所以才打她几下而已，几下而已。”
慕容沧溟冷哼一声，“丞相说得这么轻巧，是不把人命放在眼里，还是故意为贵妃推脱？你见过有谁惩罚奴才，要打五十大板的？宫中的板子是用什么制成的，丞相自己也清楚，五十大板打下去小命都没了，这也能叫惩罚吗？”
张文清听得心惊肉跳，单就这一点来说，张媚儿确实做得过分了。
虽然后宫也经常有处罚奴才的事情，但多半都是长嘴，动板子的很少，更别说打五十大板了。
可他脑子却转得很快，迅速道：“皇上，从这就能看出贵妃娘娘是气极了才会如此，若还有理智在，又怎会不顾公规阻拦下这么重的命令呢？”
“行了，闭嘴。”慕容沧溟一拍龙椅，张文清赶忙跪下来，“皇上 老臣实在是觉得贵妃冤枉，她是老陈的女儿，老陈对她的性格再了解不过了。她温柔乖巧善解人意又大体，如果不是气到一定程度，肯定不会下这种命令的。”
慕容沧溟冷冷道，“听丞相的意思，贵妃若是打那太监十大板就不算过错了吗？”
张文清正要点头，就猛然想起一件事情，在后宫中，以张贵妃的身份和权利是没有资格自行处罚一个别宫下人的。
不管她犯了什么罪，都得先告诉皇后，若皇后不在就告诉皇帝，若皇后和皇帝都不方便管，那就得告诉那奴才的正宫主子，由她来责罚才行。
可这三件事，张媚儿一个都没做，完美避开。
“程响，这就是你教导出来的好女儿。”慕容沧溟总算找到借题发挥的机会了，怒气腾腾。
“张贵妃违反宫规，实则是不把朕放在眼里。前朝也好，后宫也罢，都由朕一人说了算。可她却凌驾于朕之上，直接越过朕向侍卫下达处罚的命令。丞相，你就是这样教导女儿的吗？”
“老臣有罪，老臣有罪！”
张文清自知无法辩驳，赶紧磕头，“皇上，老陈确实没教育好小女。可是，请皇上念在小女入宫一年悉心悉心侍奉的份上，从轻发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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