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拗不过她,桓言让一个医护小姐姐简单给她处理了一下,没再提让她走了。
魏长缨看着楼梯上边消失的桓队身影,又想到要去的楼层,拍了拍一边的郑向明:“背我上去。”
“……噢。”
他倒是任劳任怨,就是不知道魏警官怎么这么理直气壮、理所当然呢?
上了五楼,501的门大开着,魏长缨爬下来,一进门就得到蔡伟听和赵志新的亲切问候:
蔡伟听:“卧槽!小魏这是怎么了?”
赵志新:“我滴娘哦这小脸怎么这样了??徐友真那个混账打的?居然敢打我们队里一枝花!”
郑向明:“噗嗤。”
队里一枝花尴尬地说自己没事,然后马上投入了现场的观察。
501的户型和裘德家里的很像,都是一室一卫,装修很潦草破旧,这也正常,毕竟徐友真并不在这里居住,没必要花大功夫改造什么。屋里东西不多,整体非常干净整洁,除了地上那摊面积不小的血迹和散落在上面的碎玻璃,以及几只死掉的金鱼。
现场照片已经拍摄完毕,陈升把金鱼一只一只拎起来放进证物袋里,一边摇头叹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啊……”
这几只金鱼魏长缨在两次的视频里都有见过,凶手将猫咪溺在水中的时候,它们曾游进过画面。
与整个环境最格格不入的就是那个横在客厅的黑色沙发,也是虐猫视频中最重要的取景地,警方在上面发现了大量的血迹,猫的血肯定有,就是不知道有没有人的血。
蔡伟听给她复述他们进门时候的场景:“我们一开门,就看见裘德跪在沙发边上,已经神志不清了,他的眼睛被蒙着,手和脚都被麻绳绑住,左手臂和右手臂都被菜刀砍伤,不知道还能不能救回来。”
“看现场的情况,两人应该发生过争执,鱼缸原本摆放在茶几上,推搡中被摔碎。凶手砍了裘德后他失去力气,便被拖到了沙发边上。”
“不知道怎么发现我们的,逃得真快,啧。”
陈升捡完了金鱼,面色看起来很无奈:“有一个好消息和坏消息。你们想先听那个?”
蔡伟听推了他肩膀一把,居然把人推得后退了两步:“什么好消息坏消息,还卖关子呢老陈?”
陈升揉了揉肩膀,白了他一眼:“好消息是,曹子正被砍断的四肢找到了,被切成小块塞在冰箱里。除此之外,我们还在小郑带回来的工具箱里检测出人血的反应。里面有一把中式菜刀,初步目测和曹子正身上的伤口痕迹符合。”
“这个变态……那坏消息呢?”
“坏消息是,我们目前发现的指纹和毛发少得可怜,而且应该都是裘德的。”
赵志新凑过来正好听见:“靠!”
陈升耸耸肩,抬起手示意:“我们可以戴手套防止污染案发现场,凶手也可以。不过我认为一个人在一个空间里呆了这么久,不可能没留下蛛丝马迹。一切还要等回去检验。”
一直默默在旁边听的桓言点点头:“辛苦。”
陈升:“大家都一样,祝我们好运。”
魏长缨来到衣柜前,里面整齐地挂着几条麻绳,以及一套保卫工人的工作服,不出意外就是他们在林海公园看到的那个嫌疑人身上的衣服了。
蔡伟听对这衣服再熟悉不过了,又联想到之前上楼时遇到的那个“修空调的工人”,不由得冷笑:“角色扮演算是被这些罪犯玩透了。”
魏长缨没说话,只是将衣服取下来,让陈升看看是否能在上面提取到DNA。虽然她觉得概率不大,可能徐友真早已经把它洗了不知道几回,但还是要试试。
赵志新突然想起来:“对了,小魏,你是怎么发现那个人是徐友真的?”
魏长缨一边细细地检查铁床上的枕头一边说:
“徐友真有洁癖,虽然他很聪明地买了一套二手的衣服,不管他洗的多干净,穿久的衣服,更何况是平日里穿来修空调的,总会有洗不掉的污渍和褪色的陈旧感,这点他很聪明,非常真实地塑造了一个工人的形象。”
“但是手套太新了,赵哥,如果有人找你买衣服,你会把自己用久的手套也给他吗?”
赵志新摸摸下巴:“不会啊。手套又不是衣服,用一段时间就可以换,反正又不贵。而且这种工人用的手套很常见,哪里都可以买。”
“对,手套对工人来说只是用来保护双手的,并不能算进他们的职业装里,所以徐友真也没有对此过于较真,随便买了一副新的。可是今天情况危机,他来不及,也可能忘记将伪装覆盖到手上,这就露出了破绽。”
魏长缨说:“一个刚修完空调的工人,手套怎么会这么干净呢?”
赵志新竖起大拇指:“小魏真聪明!连咋们桓队都没想到呢!”
魏长缨毫不谦虚地点点头:“谢谢。”
听完全部对话的桓言:勿cue。
第一现场的勘测进行了很久,魏长缨几人走的时候,还剩两三个技术人员留着收尾。除了必要带走的证据,他们尽可能维持现场的原样,以防后续还需要再来调查。
回去的途中,魏长缨靠在副驾驶的座椅上,浑身的疲惫和酸痛让她精神不支,侧着脑袋望着窗外昏昏欲睡。
车里很安静,不只是她,大家都很累了,纷纷闭目养神。
蔡伟听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抬起一点眼皮,慢吞吞地点开了手机。
“卧槽?”
一声惊呼,车里人都被他吓清醒不少。
“干什么啊咋咋乎乎的。”赵志新伸了半个懒腰,为什么是半个,因为后面挤着三个男人,空间实在太窄了。
蔡伟听的声音简直是咬牙切齿:“A大图书馆来短信了,说徐友真刷卡离开图书馆了。”
赵志新:“我去,都这样了,还想着做戏做全套呢?”
蔡伟听:“估计打得就是死不承认的算盘呗。说起来,小魏你们和他纠缠的时候看清他脸了吗?”
郑向明摇摇头:“没有,他戴着口罩和帽子,就跟焊住似的,我看魏长缨跟他打了几个来回也没掉。”
魏长缨简言意骇:“我想打掉的,没打掉。”
蔡伟听:“哎正常正常,毕竟咋们小魏是女生嘛,光是个头就差了不少。”
魏长缨:“嗯。”
其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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