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发女生咬了咬唇：“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很平常。不过感觉她好像从来没有很激动或是很兴奋过，就是，就是……”
魏长缨：“情绪很平稳？”
短发女生点点头：“对！考试考得好考不好都很无所谓的样子，平时要是班里有什么好笑的或是气愤的事她也看起来很……不感兴趣？”
“除此之外呢？”
短发女生：“除此之外好像没什么？我……我真的不怎么和她说话的。”
魏长缨：“那她会主动找你说话吗？”
短发女生：“很少很少，除非是必须的对话。递个卷子，收个作业本什么的。”
魏长缨微微颔首：“那你知道，孙倩有什么经常往来的朋友吗？”
她摇摇头：“不知道。她一般就待在教室里。”
“周三晚上，她有什么特别的举动吗？”
“周三晚上……”短发女生皱着眉头努力回想，“没、没什么啊……哦，就是感觉快下课的时候，她好像看了好几次时间？虽然这对其他同学来说很正常，但是她很少表现出这种急着走的样子。其他的好像没什么特别的。”
魏长缨对女生表示感谢后便让她走了。
厉老师在班里上课，办公室里老师很少，魏长缨没有什么头绪，坐了会就起身去外面散步去了。
为了避免打扰到学生们上课，她没有走到走廊上，就在楼梯上绕来绕去，这会儿正停在一楼的案发现场，只不过这里已经被收拾干净，看不出当时的血腥和恐怖了。
她记得当时地上有那么大一滩的血，可见方书然的血几乎是喷涌而出，周围有不少同学都沾到了一点，那么凶手肯定也沾上了吧？不然也没必要回家后用漂白剂清洗衣物。
剪刀上没有凶手的指纹，也就是说她当时是带着手套的？不对，戴手套就太显眼了，那么是怎么不沾上指纹的呢？
魏长缨很快就想到了方法：用秋装外套的袖子套住手就可以了，虽然不会染上指纹，但是袖子肯定会都是血。但当时天黑，现场又乱，没被发现也是正常的，等出了学校之后，再若无其事地把衣服脱下来一卷，血就看不到了。
还会留下什么证据呢？
这时候，下课的铃声响起，原本寂静的走廊突然热闹起来，不少同学嬉闹着跑出来，一瞬间校园被青春的气息充斥了。
魏长缨不喜欢这种热闹，闪身回到了办公室。
她依旧坐在厉老师的位置上保持安静和低调，这时候突然进来一个中年女老师，一进屋就又气又笑道：“呵呵，现在科技发达了，倒是方便了这群小兔崽子上课玩游戏！”
门旁边的一名男老师一脸找到同道中人的激动：“是不是最新款香蕉手表啊？能在小屏幕上玩王者农药的那个！？”
女老师点头：“你们班也有？”
男老师一脸气愤：“可不是嘛？真服了这个臭小子！”
女老师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叹了口气：“哎，学生们没有手机，但是需要知道时间，所以几乎人手一个手表。但是现在手表的功能越来越趋向于手机了，说查也不好查。”
“难啊。”
魏长缨觉得这个担心还是有必要的，她读高中的时候也是每个人手腕上都带着一个手表，就连她也是……
灵感来得猝不及防，魏长缨猛然一顿。
那么孙倩肯定也有吧？而且手表这个东西，当你戴习惯后就会忽视它的存在，现在防水手表很常见，有些人不仅游泳洗澡带着，睡觉也不会摘。
如果幸运的话，说不定能在手表上找到蛛丝马迹。
魏长缨的心里有了主意。
周六中午放学，孙倩如往常般收拾好东西，背着重重的书包打算回家，却在校门口看见了一个有些眼熟的身影在朝自己招手。
她心里一跳，有些胆怯地转了转视线，但步子还是往那人的方向走去：“魏、魏警官，你怎么在这？是……在等我吗？”
“嗯。”魏长缨点了点头，想要拿过她肩上的书包让她轻松些，却被她躲开。
“不、不用了，我自己背就好。”孙倩非常腼腆，“魏警官，你今天找我有什么事吗？”
魏长缨直言直语：“麻烦你现在跟我去警察局一趟。”
“啊……”她抬起头，看起来有些惊讶和惶恐，“可是，我……”
周围的家长和学生很多，环境非常嘈杂，魏长缨道：“有什么话到局里再说吧，我已经和你家人通知过了。”
孙倩咬了咬下唇，轻轻点了点头。
魏长缨是打车的，两人一起坐在后座，本来是一路的沉默，孙倩却突然小声问道：“魏学姐，现在警方是怀疑我吗？”
魏长缨脸色不变，语气淡淡：“目前处在调查阶段，任何有可能作案的人都是警方的嫌疑人。”
孙倩：“那魏学姐你呢？”
魏长缨看向她，微微眯了下眼：“我怀疑你又怎么样，不怀疑又怎么样？”
孙倩迎着她的目光，缩了缩肩膀：“我只是……想找个相信我的人。从小到大，我从来没去过警局，说实话，我现在很害怕。”
魏长缨刚想说什么，车子却停了下来，是警局到了。
带着孙倩到了审讯室门口，魏长缨道：“不能带东西进去，把你的手机，书包这些都交给我保管。”
孙倩乖乖点了点头，卸下书包递给魏长缨：“手机也在里面，已经关机了。”
魏长缨接过书包，打开门后在孙倩转身进去的前一刻突然出声道：“对了，你有手表吗？”
孙倩愣了愣，点了点头：“有的。”
魏长缨：“手表也要没收。”
她闻言，拉起左边的外套袖子，露出手腕上的表，那是一款普通的走针手表：“可是我这个不是智能手表，应该没关系吧？”
嗯，当然没关系。
“有关系，我们要没收一切电子产品，有电的都得交。”
“哦，好……”她也没有多挣扎，卸下了手表，扔到了魏长缨打开的证物袋里。
魏长缨左手提着书包，右手拿着证物袋，朝审讯室里抬了抬下巴：“你在里面等一下，我去走个程序。”
走什么程序？孙倩是不知道的，所以她也没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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