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凶手是同一个人，为什么黄氏的身上没有被虐待的痕迹，而张氏身上有呢？
而且……
魏长缨将所有受害者的照片摆在桌上，虽然李氏的身上有大量的尸斑所以比其余几位显得更加骇人，但是根据法医的报告对比，她真正生前所受的虐待程度应该是介于张氏和曹氏中间的。
也就是说，凶手在变得愈加残忍。
但如果他本身就有虐待嗜好的话，不应该会放过黄氏，除非当时情况不允许，或者……他的嗜好还没被激活。
魏长缨偏向于后者，因为第二个受害人李氏的特殊性：她身上有被毛安岱虐待的痕迹。也许凶手原本只是想杀人，但看到这些痕迹之后，他蠢蠢欲动，于是小心翼翼地开始尝试。
因为是临时兴起，所以他很可能会在现场找工具，先是用一些不会流血的造成淤青，然后进阶地用刀来割破受害者的皮肤，但为什么只割了两道呢？也许是发生了什么事让他被迫离开？
不过如果是在现场找工具的话……
魏长缨的视线在桌上的证据上来回徘徊，终于她定睛在一个小东西上面：
一个金属小夹子，应该就是夹衣服的那种。
魏长缨拿起小夹子，对照着证物检测报告找了一下，从上面发现的证据很正常：张氏的指纹和皮屑，以及一些血迹。
魏长缨将其从证物袋里拿出来，又扔进了一个塑料手套里防止污染，然后试图往自己的手臂上夹。
“魏长缨？”桓言突然叫了她一声，让她不自觉停住了动作看向对方。
“怎么了？”
看她还一脸茫然呢，桓言突然气笑了：“你拿着夹子做什么？”
魏长缨晃了晃夹子：“我怀疑张氏身上的伤口是这个夹子夹的，所以我想试试看。”
郑向明把手伸过去：“我来我来。”
桓言：“我试。”
两人对视了一眼，郑向明刚想说什么，魏长缨突然把夹子放到了他手上：“你夹吧。”
郑向明：……
虽然但是我确实这么自荐了，可是为什么感觉好委屈……
他只纳闷了一瞬就抛之脑后，拿过夹子往自己的身上夹，刚开始是夹手臂外侧，但似乎不太顺利，于是他打算换手臂内侧更软的地方，但是……
“卧槽，”万华同在一边看着，有些大惊小怪道，“小弟你这肌肉含量会不会太高了？硬邦邦的，夹子都夹不上去啊？”
郑向明面露苦恼：“这……”
蔡伟听伸出手臂：“来来来，试试我的。”
万华同继续挑剔：“蔡哥，你这手黑的，有淤青根本看不出来吧？”
蔡伟听：……
他扬起晒黑的手作势要揍人：“你这臭小子……”
“……还是我来吧。”魏长缨从郑向明手上拿过夹子，“男性肌肉比女性肌肉更加厚实、发达，女性皮肤下的脂肪层要比男性要厚，死者是女性，怎么说都是我来试比较合适，而且……”
她表情无语地扫了一眼几个男人：“夹个夹子又不是上刀子，大惊小怪。”
其余人：……
桓言突然有一种如鲠在喉的难受。
魏长缨将夹子夹在手臂内测，除了桓言，几个人凑在她边上看得仔细，这让她忍不住皱起眉头，然后转过了身。
郑向明见不着情况，就很关心地问：“怎么样啊长缨，你疼不疼？”
魏长缨语气冷淡：“不知道是不是夹子坏了，不是很疼。”
“啊？那……”
魏长缨抬起手臂，看着那个夹着结实但没多大感觉的小夹子，突然用两根手指将它的尾部往外掰，手动给它添加了力，那一块肉突然强烈地痛了起来。
快一分钟后，魏长缨拔下夹子，看见自己的手臂上除了红了一块外，还多了对称的三条横线，应该是夹子上为了增加摩擦力做出来的凹凸，整体是呈一个长方形的框。
魏长缨拿起照片和自己的手臂对比了一下：“你们看，是不是大小很相似？”
万华同凑过来：“是诶，而且很规整。”
魏长缨拿起了手机给自己的手臂拍了张照：“等变成淤青了再看看。”
赵志新已经把她放在窗边的证物箱拿了过来，往桌子上垫了一大张透明的纸，然后把还在隐隐发臭的证物们全部倒在了上面。
虽然东西是臭的，但是证物们经过了整理，一个个看起来还算干净地被放在了证物袋里，就是有些东西实在是……不知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郑向明拿起一个空的可乐罐，有些疑问：“这？这也是证据？”
万华同：“这还真是！这是缠着黄氏的林海天喝过的可乐罐。上面还沾了点血呢。”
“沾着血？”赵志新过来看了看，“那不是离尸体很近？如果林海天不是凶手的话，那是不是证明凶手在林海天离开后很快就将受害者抛尸？不然会被其他的垃圾掩埋吧？”
万华同一拍手：“对！我们当时就是这么想的，黄氏的死亡时间是在晚上十点半到十二点，而林海天说自己和黄氏吵架的时间是在十点多，但是两人没吵多久就走了，具体时间不清楚。旁边酒店的垃圾倾倒一般是在晚上十一点半，也就是说凶手的作案时间是在十点半到十一点半之间……”
桓言问：“酒店员工倒垃圾的时候没发现异常？”
万华同无奈摊手：“没啊。他们说外面乌漆嘛黑的，谁倒垃圾还要看里面有没有尸体啊？而且那巷子里这么臭，黄氏也没流多少血……所以也每人闻到异常的味道。就是可怜了隔天早上的清洁工阿姨。”
“幸好这两家酒店还算好的，没把厨余污水倒里边，不然……啧啧啧，受害人实在是太可怜了。”
魏长缨一边听着一边看证物，这时候她拿起一个小盒子问：“这是什么？”
万华同瞅了一眼：“哦那个啊，那个是在黄氏随身携带的包里发现的，一包感冒药。我们问过她的朋友，她说黄氏最近确实有点感冒，这药应该是她去看病的时候买的。”
药盒的外包装可能是浸泡过什么液体，黑乎乎地腐烂了一大片，魏长缨小心地将其取出，拆开看了看，里面还有不少药包，她数了一下，居然一包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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