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长缨对于追男人这件事，算不上有把握。
但是她勇于出手，敢说敢做，并且不害怕失败。
两人走到那家装潢温馨的家常菜店，简单地点了几个菜品后，魏长缨开始在手机上琢磨着什么，把眼前人彻底忽视。
桓言看着她欲言又止，刚想开口，手机却震动了一下。点开一瞧，是魏长缨私发给他的信息：一个文档，名字叫做“约会计划PLAN A＋B”。
桓言：？
他抬头看了那人一眼，那人面无表情地朝他点点头：“你看看。”
看看就看看。
桓言点开文档，发现里面满当当的，文档开头先是一个粗体大写A，应该是A计划的意思，然后下面用时间分段，早上九点到晚上九点，一整天都被规划地满满当当，他稍微有些震惊，然后随意看了一段：
【13:00~16:00：吃完饭后在咖啡馆讨论案情】
桓言：……
不如直接去办公室加班算了。
他略有些汗颜，但还是随即又选了一个时间点看：
【19:00~20:30：看CC商场电影院看最新出的刑侦电影并讨论剧情】
这还不算完，她写到这里还没写够，居然附上了那部电影的简介以及自己的剧情推测，直接根据预告片把凶手推测了出来，虽然还没得到印证，但是应该八九不离十。
桓言：这个电影真的有必要看吗？
好吧，首先排除A计划。
桓言无语地闭了下眼，心中期待B计划能够正常点。
他把文档往下滑，恍惚间看到几个字：【参观大学……】
嗯，这个看起来正常点。
然后他完整地一瞧：【14:00~17:00：参观大学的解剖课，了解人体相关的结构；旁听心理课，深入研究凶手的心理……】
可算了吧。
桓言果断地关闭了文档，神色不明地朝魏长缨道：“你没约过会？”
魏长缨：“看得出来？”
桓言：“约会计划……你不觉得有点奇怪？”
魏长缨皱起眉头：“你有什么不满意的？”
桓言尽量委婉：“……也不是，就是有点奇怪。”
网上说，约会的地点和项目要参考双方的兴趣爱好和特长，他们两个共同的兴趣不就是查案吗？
魏长缨觉得自己为了这份计划已经绞尽脑汁了，所以此时直接摆烂道：“那你计划吧，我负责参加。时间就定在这次案件结束后的休息日怎么样？”
不是，怎么就变成他计划了？到底是谁提出要约会的？
到底是自己先挑毛病，桓言有槽不敢吐，只能无奈地点了点头。
两人吃了饭，打车往局里赶。
桓言看了眼手机：“今晚上约到张氏和曹氏的朋友，两人下了班会赶过来做口供，林海天拒绝了，毛安岱一直推辞没时间。”
毕竟现在这两人也没嫌疑，警方不好强迫人家。
魏长缨无所谓道：“随便，反正也不指望从他们身上问出什么来，来了也说不了几句真话。”
晚上八点左右，下了班就匆匆打车赶来的汪欣儿风尘仆仆地进了警察局，魏长缨正在门口等她，一碰面，汪欣儿就道歉道：“你是魏警官吧？不好意思啊来晚了，我们公司那下班时间不好打车。”
魏长缨看她气喘吁吁的，便帮她把肩上的包拿了下来，还挺重的，应该装了个笔记本：“我帮你拿着。”
汪欣儿连连道谢：“谢谢啊。”
魏长缨带她进了审讯室，顺便给人家倒了杯水，汪欣儿略有些紧张的环视了一圈：“魏警官，今天就你给我做审讯吗？”
汪欣儿是张氏的朋友，由魏长缨负责，还有一个女生是曹氏的朋友，是桓言负责的，此时已经在审讯中。
魏长缨点点头：“是我，怎么了？”
汪欣儿松了口气：“上次我来局里还是两年前，那也是我人生第一次进局子，给我做口供的是两个凶、额，气势十足的警察叔叔。”
魏长缨回想了一下三组胡副队的长相，嗯……确实气势十足。
她拉开椅子坐下来，扬起一个礼貌的微笑：“你放心，不要有压力，我问什么你答什么就可以了。”
汪欣儿点了下头，大概是想到了逝去的好友，她脸上浮起遗憾又失落的神色：“不知不觉间，果儿已经去世这么久了。虽然我已经适应了新朋友和没有她的生活，但时不时还是会想起她……”
汪欣儿的眼睛泛着湿润：“不管如何，我都想让真相水落石出，让果儿在天之灵可以瞑目！”
魏长缨递给她纸巾：“我们警方会尽全力抓住凶手的。”
汪欣儿擦干眼泪点了点头：“魏警官不用在意我，直接开始吧。”
“好，”魏长缨翻开资料，“你还记得最后一次见张果儿是什么时候吗？虽然时间有点久远，还是要麻烦你仔细想想。”
汪欣儿吸了一下鼻涕，点点头：
“我记得，记得很清楚，那是我和她最后一次见面……20年4月17号晚上，那是星期四，我去她的古着店里找她唠嗑，本来是想约着一起去逛街，但是果儿说她最近头疼，不大舒服所以想早点关门休息。”
“我关心她怎么会头疼，是不是感冒发烧，果儿说是最近店里忙，晚上又没睡好导致的。我质疑她是不是被毛安岱那畜生打了才会头疼，她就说不是的……”
魏长缨突然顿了一下：“你记得……还挺清楚的？”
汪欣儿突然有些激动：
“事发之后，我每天每天都在回想，每想一次就印象更深一次……我大概是除了毛安岱和凶手之外最后一个见果儿的人……我很重要……我应该为警方提供有用的线索的……”
魏长缨握住她的手：“你冷静一点，不要有自责情绪，不管我们有没有抓到凶手，张果儿的死都与你无关……”
汪欣儿用手背抹去眼泪，深呼吸了一下：“不好意思魏警官。”
魏长缨：“没事，可以继续吗？”
汪欣儿点头：“可以的……后来就是，我也不能拉着身体难受的果儿去逛街，所以想约她简单吃个夜宵，她答应了。可是快要关店的时候毛安岱来了，他一进来我就发现这畜生在发狗疯，看我在场才没上来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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